城墙外,传来阵阵爆炸声,喊杀声不绝於耳,马周笑了起来。
    薛延陀人虽然悍不畏死,但是在炸药面前,个人的勇武根本就不够看。
    达方就是其中之一。
    身为夷男之子,他虽然做事不经大脑,但在夷男的几个儿子中,他的武力是最强的。
    就连当年带著军队去长安城刺杀小玉米的曳莽,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般情况下,一个万人敌的达方,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前些日子,薛延陀等人能够登上城头,就是因为达方身先士卒,做了表率的缘故。
    战场之上,人人都有感情。
    看著將军悍不畏死的衝上去,他们自然会热血上涌,不顾一切的衝上去。
    “轰!”
    达方一只脚踩在云梯上,就要向上攀爬。
    然后,天上就掉下了一个炸药包。
    这些日子以来,朱三福已经向定襄守城的將领们传授过热气球营使用炸药包的经验,那些炸药包有的甚至还没落地就直接炸开。
    达方的运气就比较差了。
    一个炸药包就在他头顶炸开。
    他和他身后的侍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的残肢断臂,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达方的。
    ……
    一个热气球被朱三福熟练的操纵著飞向薛延陀的营地。
    虽然这几个营地的帐篷都是散乱的,火油弹的威力並不大,炸药包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不过,仅仅是扰乱薛延陀的军心,已经足够了。
    “可汗,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我看他们今天是拿不下襄城了,要不,我们撤兵?”
    王文安也注意到了战场上的变化。
    很显然,已经有一些部落的人,被嚇得不敢上前。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再有一根稻草,这一次的攻击,就会变得溃败。
    “王文安,你整日里妖言惑眾,难道是大唐的奸细?”
    在夷男身边,刚刚退回来,准备劝说夷男將最后五千人送上战场的拔灼,听到王文安这句话,顿时呆住了。
    他是真的怒了!
    “小可汗,这一会功夫,我薛延陀麾下的勇士已经折损万余,如此下去,就算攻下定襄,又能如何?”
    王文安当然要解释一番。
    拔灼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一副隨时准备砍人的模样。
    “凭什么?我们损失如此之大,难道就这样算了?”
    “正是因为死伤惨重,我们才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抵达定襄之前,我就向可汗提出过撤退的建议。定襄城外的收穫,已经超乎我们的想像,大唐日新月异,我们就像螻蚁一般,一点一点的搬过去,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现在,定襄城已经把薛延陀的勇士们杀得血流成河了!”
    “一派胡言!你们唐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拔灼见父王似乎被王文安说动了,顿时急了,拔出刀来,狠狠的砍在了王文安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夷男正想著该怎么做的时候,却发现王文安已经被拔灼给杀了!
    拔灼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这並不代表他的身手不行。
    王文安一个读书人,如何能挡得住他一刀?
    王文安瞪大了眼睛。
    他到死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拔灼!”
    夷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他对王文安並不怎么认可。
    不过,拔灼在他面前杀了,这让他很不爽。
    “父王,任打任罚,孩儿自当承受!”
    拔灼也是乾脆利落。
    人都已经杀了,前线的军队还在廝杀,夷男还能拿他怎么样?
    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定襄。
    ……
    隨著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由远而近。
    他们的队形很整齐,步伐也很一致。
    秦安然的一万大军,看起来就像是三四万人一样。
    夷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如果是平时,他根本不惧这些骑兵。
    但是现在,他已经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了攻城战之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对方的进攻。
    在战场上,想要召集数万人,难度之大,足以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如果是在野战,他还不会太过担心,一万人面对六万人,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很多部落已经萌生了撤退的念头,再加上天空中时不时落下的炸药包和火油弹,更是让他们士气大跌。
    要是有一队骑兵衝出了战场,聪明的人就会立刻转身就跑!
    夷男也不傻!
    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很快,他就带著五百贴身侍卫,朝著北方狂奔而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转身朝著北方走去。
    攻城?
    谁爱去谁去!
    “哈哈!好,秦安然果然不愧深得燕王的信任,这一次进攻的时机,当真是恰到好处!”
    城头上,牛进达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不断衝击城墙的薛延陀大军,此时已经调转马头,朝著后方退去,城头上的守军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把城门打开!”
    城门吱呀作响,早已等候多时的五千铁骑,从封闭了十几天的城门中冲了出来。
    一时间,战局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秦安然的一万铁骑,整齐的冲入薛延陀的军阵之中,一路横衝直撞,將薛延陀的军队衝散。
    隨后,他又绕了一圈,又杀了回来。
    如此反覆了好几次。
    城门处,大军浩浩荡荡,与秦安然的军队形成了一个十字形的阵型。
    一个鲜血淋漓的十字架!
    ……
    达飞和拓跋鰲,一直都是死对头。
    以往,两人都是避而远之。
    虽然两人之间並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两人都希望能够成为大唐不可或缺的助力,这其中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竞爭和小手段。
    不过,这一次,却是在定襄北边的一座荒山后面,一起出现了。
    “达飞,你確定薛延陀的军队会从这里撤退吗?”
    昨天,拓跋鰲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马周请求他和联手,寻找一个合適的地点,伏击撤退的薛延陀大军。
    拓跋鰲不明白,马周是怎么知道薛延陀的军队今天会退走的。
    不过,他还是按照马周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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