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1.“令人不安的情人节”
    “真澄!我做了巧克力,希望你可以收下!”
    冬天日短,夕阳奄奄一息消失在地平线以下,看时间是咖啡店打烊后。
    蜜金色长髮的美人店员叫住了咖啡师。
    “喔,谢谢零.
    真澄接过零递来的绑著蝴蝶结的小盒子。
    “这个莫非是情人节巧克力?”
    “嗯,是我亲手做的,如果能合真澄的口味就好了。”
    零脸泛红晕,呢呢地玩弄著指尖,轻声细语地说道。
    想不到她在充满侵略性的同时,还能保有这么纯情的一面,反应有如情人节送出本命巧克力的女高中生。
    偶尔表现出与平常不符的反差,这也是女孩子的萌点之一啊。真澄心想。
    就像是继承人小姐扎起马尾,露出平时被头髮遮住,无缘得见的雪白后颈与柔软耳朵。
    在零期待的眼神下,真澄拆掉丝带打开盒子,里面躺著四枚一口大小的巧克力。
    每一枚都被製作成了心形,表面裹著可可粉。
    “是覆盆子松露巧克力,要精確控制巧克力的融化温度和覆盆子果泥的混合比例,来维持松露质地特有的绵密口感,做起来还挺难的。”
    “原来如此,浸真用心呢。”
    听她详细介绍製作过程,手上份量轻飘飘的巧克力感觉不由地沉重了几分。
    “製作巧克力的方法是请教了凛音吗?”
    真澄漫不经心地隨口一问。说到他和零共同认识的人里,最擅长製作巧克力的,有且只有凛音了。
    零的表情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明明和我在一起,真澄却总是把那只偷腥猫掛在嘴边呢。”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醋味十足,连巧克力的香气也不能掩盖。
    ““..漂音她也常常把我含在嘴里就是了。”
    真澄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细微的呢喃。
    “嗯?”
    “不!没什么!”
    真澄慌张地在脸前不停摆动双手。
    “啊,现在就来尝尝零的巧克力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嗯,希望真澄能喜欢。”
    零暂时放弃计较,纤细的指尖夹起一颗巧克力,以热情的视线注视著真澄。
    “来,真澄,啊~”
    “啊——”
    在她的期待中,真澄只好接受了投餵。
    巧克力在口腔里融化开来,可可粉和霜的味道很重,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加了几乎致死的量。
    难道我在浸的心里是什么蚂蚁人吗?
    除此之外,倒没什么特別的感想。
    是巧克力的味道。
    毕竟就是巧克力嘛。
    “怎么样?好吃吗?”
    零战战兢兢地询问他的感想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让她的芳心落空,所以真澄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很好吃。”
    “真的吗!?太好了!”
    她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表情。
    该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太夸张了。
    “零怎么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在真澄问话的空隙,浸又递了一颗巧克力过来。
    第三颗,第四颗。
    直到看著真澄完完整整地吃掉盒子里所有的巧克力,零才嫣然一笑,她的笑容中洋溢著幸福。
    “因为添加了各色各样的东西,我担心味道会有点怪—.不过真澄觉得好吃真是太好了!””
    “各色各样的东西”
    怎么回事?
    头,变得晕晕乎乎的。
    真澄的脚步也虚浮起来,又被零稳稳扶住。
    “哎呀,因为真澄的意志力和身体都很强大,所以担心药效,就多加了一些,现在看来效果真不错呢。”
    “零?”
    感觉要失去支配身体的能力了,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逐渐狭窄的视野里,只有朝自己靠近的。
    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烁著掠食者的光。
    跟跟跑跑的真澄几乎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落入了捕食猎物的蛛网之中。
    “不用害怕,真澄,请继续慢慢享用这一切吧~”
    >
    ......
    仿佛逼近极限的感觉令真澄恍睁开眼,晨光从窗帘的缝隙射入,在床铺上荡漾。
    熟悉的既视感。
    又是梦吗?每次都是同一样的套路,创作这个桥段的作者应该向期待这种情节的读者道歉谢罪吧。
    不过真澄才不会期待,只觉得劫后余生般庆幸。
    而且零也不会是做出那种危险行为的人应该。
    话虽如此,刚才那个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就好像真的有一双手在真澄的身上煽情地游移一样该不会是预知梦吧!?
    等等,手?
    真澄不动声色,眯细了眼,感受到刺在脸上的视线在他的近旁,蜜金色长髮的美人温柔地注视著自己。
    就算不直视她,真澄也能想像零现在的样子,一头美丽的蜜金色长髮恰到好处地覆盖大半个雪白体。
    零的肌肤细腻,是显白的冷白皮,完美无瑕。
    她时而神情专注地端详真澄的脸,时而伸出手,抚摸真澄从肩膀到指尖的曲线。
    肌肤与肌肤直接相贴的触感,让真澄再次反省自己的境况。
    不是吧!?难不成那不是梦?
    真澄想到这里再也没办法淡定地装睡下去,条地从床上挺直了身子,吃了一惊。
    “真澄!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醒的?”
    “刚刚。”
    “那我做的各种各样的事,你都看到了?”
    “—保险起见,我可以先问一下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零像是鬆了一口气,旋即弯起眉眼笑著说:“我只是在享受真澄而已。”
    “这种暖味的说法听起来感觉真让人放不下心。”
    “谁让真澄睡得那么沉,怎么都叫不醒。”
    零闹彆扭似地嘟起双唇。
    “这种理由如果在法庭上是站不住脚的喔。”
    “不,只要有爱就不算有罪啦~”
    “零的发言各种意义上都很有犯罪者的感觉耶。』
    真澄说完就瞧见从床上支起身,像只大型犬一样靠过来。你要做什么?
    真澄战战兢兢地看著她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属於她的归宿。
    “.—我只是想多一点和真澄在一起的时间而已。”
    是感受不到任何虚偽和矫饰,温顺的嗓音。
    用动物类比的话,果然是忠犬类型的角色。
    从各种方面都能深深体会到这点。
    因为缺乏自信而偷偷往上瞄真澄的反应,让真澄看到痛苦的样子,但也有因此乐在其中的一面,感觉得到很努力,也体现出的默默奉献的性格。
    听到零明亮的声音,真澄暗自鬆了一口气。
    太好了,到自前为止零都还很正常。
    目前还感受不到能做出像是“下药”“非法监禁”“强制”等行为的病娇化的气息。
    她的心情看起来也不坏,要是能就这么保持现状就好了真澄忍不住这么希望。
    “真澄最近两天都没去晨跑呢。”
    “嗯,因为上次路滑扭伤了脚。”
    拜此所赐,真澄久违地睡了几天懒觉,然后经常能在早上醒来时看见某个女生。
    “还没恢復吗?”
    零很担心地紧眉头。
    “早就恢復了,其实只是单纯犯懒而已。”
    过了一月的神户仍然彻头彻尾都是冬季,稍微鬆懈下来眼皮就会变得沉重,
    毕竟所谓冬天,就是不管睡了多久,还是会特別容易打睡的季节。
    莫非是身体想要冬眠吗?真澄觉得有办法冬眠的话,那样也不坏,就是要小心在熟睡的时候会有其他女生过来享受他。
    “这样啊。”零展顏一笑,“要是这样的时间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呢。”
    “我今天没打算不上班哦。”
    “只是比喻而已啦。”她嗔怪道。
    “毕竟真澄不是甘愿受人摆布的性格嘛,要是想那样,估计只能给真澄下药之后监禁了。”
    零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惊人的发言。
    “..—.?””
    “老实说,真澄之前一直那么牴触我的亲密行为,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准备採取强制手段了。”
    “等,等一下!”
    真澄立刻制止她,应该说只要接受了现代社会的普法教育,无论是谁都会阻止她吧。
    这段话可完全不是掩耳盗铃,当作没听过就能轻飘飘揭过的样子。
    “怎么了?真澄,有什么事?”
    不明就里地抬起了头。
    “不!突然之间说什么“下药”“监禁”也太可怕了吧。”
    真澄背后直冒冷汗。
    “因为我和真澄都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还没发生更进一步的关係,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道。
    “呢,我看不出这件事和说的存在什么关联。”
    就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就要发生关係,这是哪门子成人漫画的世界观啊。
    “因为我们又不是合租室友那样的关係,虽然我和真澄现在的確没有缔结恋人关係,但毫无疑问也是处在暖昧期吧?”
    零一针见血地质问道。
    “点明了暖昧期的暖昧期还能叫暖昧期吗?”
    真澄试图用听起来很绕的话干扰她的思考,但完全无济於事,不如说是又添了一把火。
    “既然如此,乾脆就直接进入下一步好了!”
    零借题发挥,手掌按在真澄的双肩,他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床上,跟面前的零形成骑乘的姿势她身上是一套很有高级感的蕾丝刺绣內衣,
    因为现在是除了麻美外人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冬季,所以曝露於空气中的白皙肌肤,很容易就能给人造成视觉上的衝击感。
    “这件就由真澄亲手脱掉吧。”
    零微微提起唇角,任谁看来都是可人的甜美笑容。
    “等下!为什么情况突然演变到这个地步了!?”
    昨晚的果然是预知梦吗?
    “没关係喔~我已经跟稚日女尊请示过了,那位神明大人一定会保佑我跟真澄生下一个继承父母音乐才华,身体强壮的孩子的。”
    “我觉得孩子只要健康平安地长大就好不对!也太急了吧!不是说是今年之內吗?”
    “可现在已经是二月了,人家都说怀胎要十月呢。”
    从头顶上空垂下来的蜜金色髮丝,好像用来装饰附有蓬顶的床铺的流苏一样,闪闪发光。
    “不行不行!我还没有做好担负养孩子的责任准备啊!而且我还没准备好要和浸做这种事。”
    “我倒是一直都想和真澄这么做了呢。”
    “毕竟零在大己贵命面前就许了这样的愿望嘛。”
    “真澄既然知道,就对人家也发发慈悲啊。”
    她咬著唇,泛著水光的眼眸露出祈求的神情,在这种情况下摆出这种表情根本是犯规。
    “年关时泡温泉那次,真澄不是也没有抗拒吗?”
    “唔,那个是,不可抗力的情况啦,再说零当时也不是很痛苦的样子吗?”
    真澄支吾其词解释的功夫,浸一口气缩短彼此的距离,像是要把两人之间的空隙都吞噬一般,
    紧紧地抱住真澄。
    “没关係,只要真澄快乐,我的痛苦就也能转化成快乐了呢。”
    “那是什么成人漫画的设定啊!绝对办不到吧!零到最后不还是一直呛水?”
    “..我爱你,真澄。”
    “別在找不到藉口的时候就用这种话搪塞!”
    因为真澄呼喊的声音足够大,这种时候,差不多该有人来了。
    果然。
    “真澄—好吵—
    穿著企鹅玩偶服的海月揉著悍松的睡眼,出现在门前。
    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眸突然睁开一点,仿佛在確认什么似的,视线在真澄跟之间流转。
    “唔—这种时候要去告诉漂音水母少女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结束了吧?,海月已经去找凛音了耶。”
    “以那只水母慢悠悠的速度,从三楼到一楼去叫凛音,两个人再走上楼,大概要三分钟。”
    零冷静地分析道。
    “?所以呢?”
    “所以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著狠狠地压了过来。
    “!?三分钟!不行的啦!”
    ““..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呢。”
    冷不防地,从门口传来一道凛然的声线。
    凛音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视著他们,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寒气。
    “我不过是让浸去叫真澄起床而已,你这只犬类,在趁虚而入这一点上也毫不懈怠呢。”
    漆黑的气焰笼罩全身,凛音从纤柔的唇瓣吐出冷淡刻薄的言辞。
    零也反唇相讥。
    “偷腥猫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只是把你对真澄做过的事完整地做了一遍而已。”
    突然她唇角微勾,以意在言外的语气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会生气,就说明在凛音的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吧?”
    “我的事轮不到零来指摘。”
    “那么我也一样!”
    咖啡店每次猫狗大战都是惯例那几种套路的台词,连真澄都有点审美疲劳了,但她们两个人好像完全不会厌倦。
    应该说只要真澄这根导火索存在,战爭就不会停火。
    因为导火索只有一根。
    趁著两人爭吵的功夫,真澄像是抖落衣服上的灰尘一样,把身体上附著著的零的綺念给抖个乾净。
    好危险,差点就要在哎吱作响的床上唱尾崎丰的《iloveyou》了。
    话说回来,度过新年之后,就感觉时间的流速一口气加快了不少。
    真澄看向手机上的日历,视线自然而然地停驻在某个日期上。
    一一2月14日,情人节。
    那天既是咖啡店一定会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也是真澄有预感,一定会很累人的日子。
    但愿不会像梦里那样,收到添加了各色各样的东西的奇怪巧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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