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把这几天发生的完整经过跟周淮青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
    条理清楚,表达明確。
    温黎有些吃不准周淮青对余姚的意思,她也知道沈遇之做人圆滑,会把事情处理得乾净体面,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她说的时候,还特意把对方是受余姚指使的部分省略了。
    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是在刻意挑拨离间。
    周淮青听后沉默了很久,“怎么不告诉我?”
    温黎嘴巴微嘟,看上去无辜极了,“你也没接我电话啊。”
    大有把错尽数推给周淮青的意思,而且归根结底是他桃太旺盛了,才殃及她的这条小池鱼。
    周淮青覷了她一眼,“那江臣呢?”
    温黎最会的就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他不吃这一套,言归正传道,“他深更半夜出现在你家,也是怪我没接电话。”
    好吧,绕不过去那就只能坦白从宽了,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江臣发生了什么。
    总之,在那种情况下,她真的没办法,也没时间去接他打来的电话。
    温黎说,“我跟他没什么了。”
    她是个有契约精神的人,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选了周淮青,就不会再跟江臣牵扯不清了。
    “嗯。”周淮青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坐在那里,低垂著眼皮,手搭在西裤上,没再多说其他话。
    温黎拿不准他的意思,“我说完了。”
    是还在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周淮青来了句,“帮我还是继续?”
    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让人摸不著头脑的同时,还对应不上前后左右。
    温黎茫然抬头。
    周淮青挑眉,目光聚焦在某一处。
    她顺著视线望过去,瞬间明白了过来。
    温黎面露难色,“……非要吗?”
    她不是很想。
    周淮青面不改色,“没吃饭,饿著了。”
    他一下飞机就过来了,等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温黎心一横,“那你继续吧。”
    既然註定逃不过,又非要二选一的话,她选后者,经歷过上次,她发现不是个乐於助人的人。
    周淮青摘了眼镜,摆烂道,“我累了。”
    那是……怎么个意思?
    周淮青说,“你自己来吧。”
    话音方落,周淮青拦腰扯过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不会。”
    “我教你。”
    ……你人还怪好的。
    温黎问得很羞怯,“周淮青,你的车隔音效果好吗?”
    周淮青敷衍了事,“也许吧,没站在外面听过。”
    温黎又问,“那防震效果呢?”
    周淮青再次敷衍了事,“不知道,没研究过。”
    咬在她的下巴上,“你可以叫大声点,试试效果好不好。”
    “……”
    最后温黎不记得持续了多长时间,结束后的时候她疲软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密密麻麻的汗结成了水珠,黏在人身上难受得很。
    淡雅清新的车载香薰混著甜腥味,细腻柔软。
    周淮青轻啄她的耳垂,“晚上去我那儿?”
    温黎意乱情迷,没缓过神来,“嗯。”
    现在不管说什么,她估计都不会反对。
    周淮青將西装外套盖在温黎身上,给林森发了条消息让他先回去,穿好衣服下车,去后备箱找了套乾净的替换衣服出来,递给温黎,示意她先將就穿。
    接著开车回了玫瑰园。
    温黎身上套著周淮青的衣服,甩著半截袖子问他,“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
    周淮青走至水吧檯倒了杯水,“楼上左转最里间,是主臥,你隨意。”
    温黎上了二楼,推门进了臥室。
    黑白灰的色调,简洁大方,奢华低调,且內敛。
    很符合周淮青的风格。
    温黎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发现周淮青一直盯著她看。
    她支支吾吾道,“我没找到適合我穿的衣服。”
    刚才的后遗症很大,衝击力也很强烈,导致她进浴室洗完澡后才发现自己是在周淮青家里。
    她没衣服。
    看到床边搁著一套摺叠整齐的家居服,不像穿过的样子,想也没想就先换上了。
    “嗯。”
    温黎身上穿的是他穿过的睡衣。
    周淮青抬步往餐厅走,“饿了吧,我做了晚饭,一起吃点。”
    温黎点头,“好。”
    佩服他的执行力和坚强不屈的意志力,开完车刚回来,竟然还能抽空把晚饭做了。
    换了她,是万万不行的。
    吃饭的时候,金毛闻著味道跑了过来,围在他们边上团团转,看上去很兴奋。
    温黎逗著好久不见的金毛,“你出差这几天,它就一直自己待在家里?”
    无形中看著都觉得它瘦了不少。
    周淮青盛了碗汤给温黎,“有阿姨每天负责遛它餵食。”
    “哦。”温黎又问,“你养了它多久,是跟著你一起从京北带过来的吗?”
    “领养的。”
    是温黎回南城的第一天,也就是凌旦跟沈寧远婚礼当天。
    他从温家老宅出来,回来时在玫瑰园门口发现了它孤零零地趴在门口,耷拉著小脑袋无声呜咽。
    起初周淮青还以为它是不小心走失了,走近了看才发现它身上有伤,连夜送它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后面他还让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发过一段时间的寻狗启事,或者找愿意领养的爱心人士,不过都石沉大海。
    他就把它抱回来养到现在。
    温黎听了它的遭遇,心疼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好可怜啊。”
    问周淮青,“它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周淮青没想起过要取名字这回事。
    温黎更心疼了,“小可怜,都养你这么久了,你爸爸怎么能忍心连个名字都不给我们取呢。”
    周淮青笑容浮在眼尾,“那你给它取一个吧。”
    温黎认真思考,眨著眼睛建议,“要不就叫它『肉肉』吧。”
    “嗯。”周淮青没反对,夹了块红烧肉到她碗里,“先吃饭。”
    温黎边拿筷子边衝著金毛招手,“以后你就是有名字的小宝贝了。”
    金毛舔了舔她的手,以示回应。
    温黎激动道,“它舔我,是不是说明它喜欢我给它取的名字。”
    周淮青笑得宠溺,“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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