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城依旧人潮涌动,满街的小摊比起现在的夜市也不遑多让。人声鼎沸间,没有人会注意到一条寂静的暗巷。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萧濯用自己粗糲的手指轻轻摩挲著小姑娘那被他吻到微肿的唇瓣,小姑娘能感觉到从唇瓣上传来的微微刺痛。。
    杭以冬心中暗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爭气,一个吻就让她浑身瘫软。只是面上依旧故作冷淡,猛地偏头避开了萧濯的触碰。
    萧濯的动作一顿,然后將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小姑娘的颈窝,就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样,害怕又无助:“冬儿,答应我,不要再说出离开我的话好吗?”
    等了半晌,都没有得到杭以冬的回答。
    听到了萧濯的话之后,杭以冬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僵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任由萧濯靠在她身上。
    突然,杭以冬感觉到自己肩部又有一阵滚烫,萧濯的泪水顺著脸颊掉落,打湿了杭以冬肩膀上的布料,这片温热烫伤了杭以冬那摇摆不定的心。
    杭以冬將手抬了起来,轻轻揉了揉萧濯的脑袋。
    下一秒,杭以冬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那人抱得更紧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杭以冬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杭以冬急促地拍了拍萧濯的肩膀:“快、快放开,我要呼吸不过来了,咳咳。”
    萧濯猛地放开杭以冬,杭以冬开始疯狂咳嗽,萧濯拍著杭以冬的后背,想要试图缓解她的难受。
    “好了,我没事。”
    萧濯紧紧牵著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来:“那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
    杭以冬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萧濯领著杭以冬往巷子外走去,守在外面的许鶯柳可怜兮兮地望著被萧濯藏在身后的杭以冬,弱弱地喊了一句:“夫人。”
    “没事儿,走吧,回別庄。”
    別庄內。
    带著萧濯回来的时候,杭家人和文婆婆都已经休息了,而宋听荷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於是杭以冬直接带著萧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杭以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要谈什么?现在谈吧。”
    萧濯看见杭以冬这个样子,默默蹲下神,握住杭以冬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冬儿,你相信我,我並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刚刚给我斟酒的那位姑娘是太子带来的,今天也是因为太子的邀约我才会出府。平常的时间我都会待在府中学习功夫、兵书和礼仪,因为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我根本没有时间出门,除非是推脱不掉的邀约。”
    杭以冬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听,可两天前我就去將军府找过你,可门房却说你不在府中?怎么,那天你也赴了哪个皇子的约?”
    萧濯垂下头,那天他没有出门,而是一直在府中的练武场习武,门房却不可能自作主张告诉冬儿他出府不在家,想必定是有人指使,府中只有三个主子。
    萧秦,他虽然看不惯自己,但他却对於我和冬儿的婚事乐见其成,因为冬儿出身低微,对他不会產生威胁。定国大將军,虽然他不满意冬儿的出身,但大局已定,他也不会过多地干涉自己,因为他很尊重我自身的意愿。那么,就只有定国大將军夫人了。
    其实从回府之后萧濯就察觉到了定国公夫人对於自己变態的掌控欲,吃穿用度,无一都要她经手,在他练武时,还经常找藉口派人將他喊去,然而他到了之后就只是坐著喝茶,最后还是定国大將军出面让她不要再打扰她练武了,她才消停下来。
    定国大將军夫人还经常在他面前说冬儿的坏话,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只会將儿子推得更远。
    见萧濯迟迟没有回答,杭以冬冷哼了一声。
    萧濯捏了捏手中的柔软,低声道:“冬儿,那天我在家,只是因为有点原因所以不能出来。你……相信我吗?”
    “哼,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我相信你,你以为你是谁呀!”
    其实杭以冬已经相信了萧濯说的话,只是心中的气儿还没消,总是忍不住刺儿萧濯一两句。
    但半蹲在地上的萧濯却笑了,他站起身,半弯腰將杭以冬公主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萧濯轻轻將杭以冬放在床上,杭以冬紧闭著眼睛,只感觉侧边一陷,仿佛有什么重物上了床。
    萧濯看到她这样,不禁笑出了声:“就凭我是你夫君。睡吧。”
    杭以冬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经闭上了眼睛。杭以冬脸有些烧,亏她还以为刚才……
    杭以冬仔细地看著眼前的这个人,他变白了,也瘦了。杭以冬不自觉地摸上他的脸庞,用手指描绘著他的眉眼,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真实地感觉到身边的人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就在杭以冬对萧濯动手动脚的时候,萧濯开口了:“你要是再不睡的话,就別睡了。”
    嚇得杭以冬立马拿开自己作乱的手,闭上眼睛装睡,在一片黑暗中,她感觉有人给她盖上了被子,接著,她就陷入了梦境。
    秋天的早晨有些寒冷,已经睁开眼睛的杭以冬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直到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醒了就快起来吧,我陪你去见爹娘。”
    杭以冬乖巧地点了点头。
    饭厅中,杭家人和文婆婆正在一起吃早饭,看见携手而来的杭以冬和萧濯有些惊讶。
    “女婿!”
    “濯儿!”
    何氏和文婆婆不约而同地喊了萧濯一声。
    “婆婆,爹,娘,哥哥。”萧濯向几人打了招呼。
    “女婿是什么时候来的呀,我跟他爹都没注意到。”何氏一看见萧濯,显得非常高兴。做母亲的,没有比希望自己的儿女过的好更重要的了。若是萧濯对能对自己的女儿好,那她这个当娘的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昨晚看见冬儿了,所以就厚著脸皮跟过来了。”
    “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来来来,喝粥。”何氏热情地將碗递给萧濯。
    萧濯看向文婆婆,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哥哥的腿如何了?”
    杭以轩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如今身份不凡的妹婿:“恢復得还不错,不用担心。不过你既然有时间担心我,不如多点时间担心我妹妹。不过这么多天了都没有露过面,想来少將军应该是很忙了。”语气冷淡。
    饭桌上的气氛一僵。
    村长只是低头吃饭,没有反应。而文婆婆也没有说什么。只有何氏出来救场:“行了,说这些干什么,赶紧吃早饭,女婿,这个咸瓜味道不错,你尝尝。”
    萧濯温和地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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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的早饭时间过去后,萧濯去见了文婆婆。
    “婆婆,最近身体怎么样?”
    文婆婆笑了笑,满眼温和地看著眼前这个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老样子,都是些小毛病不要担心。”
    “婆婆,等有时间我给您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我一把老骨头,你就別担心了。倒是你,和冬儿怎么了?”
    “没什么,婆婆你別担心。”
    文婆婆认真地看著他:“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冬儿是个好的,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若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儘早解决吧,別耽误人家小姑娘。至少你们和离之后,她还能找个知心人儿。”
    “婆婆!”
    萧濯大喊了一声,一想到杭以冬以后会和別的男人一起生活,他就恨不得衝上去杀了那个男人。
    “我是不会放开她的,永远不会。”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看著萧濯离开的背影,文奶奶无奈地嘆了一声。
    就要回去了,萧濯不舍的抱住杭以冬:“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嗯。”杭以冬笑著点点头。
    萧濯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
    “我知道,你放心。”
    其实杭以冬早就猜到是定国大將军夫人搞的鬼,不然萧濯绝对不可能避著不见她。只是目前,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目送萧濯离去之后,杭以冬去了哥哥杭以轩的院子。
    一进门就发现自家哥哥在温书。
    “哥哥。”
    杭以轩一看是自家妹妹喊自己,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
    “冬儿,你怎么来了?”
    “我想推哥哥去院子里走走,哥哥好久都没出门了,整日就知道在房中读书。”
    杭以轩宠溺地笑了笑:“好,听我们家冬儿的。”
    两人一静一动,漫步在院中的红枫上。
    “哥哥……”
    似是知道杭以冬要说什么,杭以轩率先开口了:“冬儿,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家里穷,將家里为数不多的银子拿出来给哥哥读书,那时候你饿的面黄肌瘦的,却还总是想著將好吃的留给哥哥。每次你用那双眼睛看著哥哥的时候,哥哥就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受苦。”
    杭以冬的脚步一顿,杭以轩却继续说:“冬儿,等哥哥的腿好起来,哥哥定会考个状元,以后定不会让你受人欺负,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行。”
    明明是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去让杭以冬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衝动,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好像都不值一提。
    杭以冬,我真嫉妒你,拥有这么好的家人却还不知道好好珍惜。杭以冬在心中默默对著原主说。
    杭以冬擦了擦脸上的冰凉,笑得甜蜜:“嗯,哥哥,我相信你。哥哥一定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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