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名起嚇得亡魂之冒。【google搜索】
    老爹没说错!
    铁军的强弩不可抵挡。
    这他娘的怎么打?
    “撤撤撤!”
    双方一触即分。
    逃跑的,速度飞快。
    陈梁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
    踏桨手双脚如飞,十艘大舰在江面上飞快倒退。
    又回到河口去了。
    至於熊熊燃烧的那七八艘战船。
    谁也救不了。
    磷火弹爆炸,沾之即死。
    一次试探性攻击。
    几百人,算是白白送了性命。
    不到两刻钟,江面上就烧得啥也不剩了。
    庄名起心头再也明白不过。
    铁军那边,是手下留情了。
    夏季黄龙江涨水,江面足有八九里宽。
    人家隨便绕一下,就足以追著自己吊打了。
    偏偏,他们那种怪船,进退自如。
    自己的水军根本打不著人家。
    水战,是真没法!
    岸上观战的眾人,忍不住脊背发寒,冷汗直冒。
    不少骑兵纷纷远离江岸。
    要是水军趁机再打一波火油弹,咱们就凉凉了。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官军这边,发现铁军根本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这是?
    给咱们来个下马威?
    庄名起出师不利,被陈梁摁住揍了一头包。
    他心痛的不行。
    娘的,老子就来看个热闹。
    谁想打谁去,反正小爷的舰队,得避开瀘水二十里。
    太近了,跑不脱咋办?
    他放下快船,上岸找到一帮军头。
    “各位大人,在下尽力了。”
    “诸位都看得清清楚楚。”
    “想从瀘水河口攻入,根本做不到。”
    “就算把在下的百十艘战船打光了,也不过是枉送性命。”
    沈忠信拍拍轮椅副手,慢条斯理道。
    “小庄游击,言之有理!”
    “据我所知,那种乌篷船上铁皮覆盖。”
    “寻常石弹和火油弹,就算打上去,也造不成杀伤。”
    “各位,过不了河,该如何是好?”
    马原和黄炳仁面面相覷,心中苦涩。
    原本以为带著的几万大军前来,打一个小小的城池。
    应该是手拿把攥的。
    结果,偏偏碰上一颗铁核桃。
    便宜占不到,不小心还得崩掉满口牙。
    副將杜勇提议道。
    “庄二公子,你的舰队里,纵火小船不少吧?”
    “乾脆弄上岸来,交给我们。”
    “趁著夜黑风高,烧他娘的。”
    你真会出餿主意。
    不过,沈毅忍不住偷笑。
    父子俩交换了一下眼色,半句话都没说。
    庄名起吃了个大亏,正憋得慌呢!
    他慷慨地道。
    “小事!”
    “某给你三百艘舢板、艨艟如何?”
    “太大的快船,抬著费劲。”
    “动静大了,也不利於偷袭!”
    说干就干。
    六月下旬,满天星光,却看不到什么月色。
    各部凑了三四千人,抬著满装柴草的小船直奔河边。
    当然,沈家父子没有参与。
    沈毅还一脸真诚地祝福客军,一战功成。
    铁军大舰船隔著一两里停泊一艘。
    都守在河中心的位置。
    这並不意味著,他们就放鬆警惕了。
    水军一样有前出的观察哨。
    造船场出了一批十担的小船,一样是铁棚覆盖。
    一人踩著就能奔行如飞。
    这些哨船仗著黑漆漆的外观,超强的防御,直接抵近东岸一两丈的距离。
    官兵手里的望远镜就没放下过。
    某艘哨船上。
    轮值的小兵激动地低喝道。
    “队长,来了!”
    一艘船十二人。
    队长张东明忽然起身,接过小兵罗大柱手里的望远镜。
    岸上几百步內,一目了然。
    “妈蛋!”
    “白天抽了一闷棍,还不长记性?”
    “老蔫儿,给鹰巢发信號。”
    “闪三下!”
    “柱子,踏桨,缓缓后退!”
    铁城特製的信號灯,蒙了黑布,只是单方向传讯。
    也足够主舰刁斗了望手看得清清楚楚了。
    灯光闪烁。
    还不止一处。
    三百步!
    河面上的大舰开始缓缓启动。
    单舷的破阵弩已经上弦装弹,严阵以待。
    来袭的官军丝毫不觉。
    他们越奔越近。
    二百步!
    五十步!
    到了!
    这些人挑出水性最好的人。
    一艘小船去五个。
    划桨的划桨,点火的点火,分工合作。
    反正是大夏天,靠近敌舰,引燃了纵火船就可以跳水开跑。
    一里多的水面,还是能游回来的。
    突兀的!
    某艘大舰突然加速,朝著东岸衝来。
    “咻!”
    一道红色烟弹射向夜空。
    几乎两岸几十里都能看得见。
    这一段水面的十几艘大舰全动了。
    就在一帮偷袭者目瞪口呆的瞬间。
    雨点般的磷火弹劈头盖脸地砸上对岸。
    “轰隆隆!”
    绵延十几里的火光冲天而起。
    三四千偷袭官兵的小船还没下水呢。
    连人带船就沦入火海。
    逃无可逃。
    水军打出一轮攻击,舰船就纷纷后撤。
    陆续停泊在河中心,看起了热闹。
    东岸大营。
    一帮踏上望楼,满怀期待的军头大官们差点一头栽下来。
    完了!
    偷袭部队全军覆没了。
    三四千人吶!
    这种冲天大火,还带了柴草火油助燃。
    出击士兵,哪里还逃得回来?
    老天爷!
    今儿一战。
    咱们水陆两军,就折损了二十分之一。
    连对方一根毛都没碰到吧?
    沈忠信幽幽一嘆。
    “咱们要加强戒备了呀!”
    “要是让对方的强弩摸到大营附近,就糟糕了!”
    “我听说那玩意,一辆马车拉一架,可以满地跑呢!”
    “恐怖啊!”
    黄炳仁和马原心头哇凉哇凉的。
    沈麟这小王八蛋,净他娘的,仗著强弩欺负人。
    有本事,咱们刀对刀,枪对枪,正面廝杀行不行?
    强攻过不了河。
    偷袭又被人打得血本无归。
    该怎么办?
    彻夜无眠。
    大帐中,牛油蜡烛烧的嗶嗶啵响。
    一帮军头苦思良策,討论个没完没了。
    黄炳仁揪著白鬍子道。
    “没招了,派一半人从下游上岸,强攻南门吧!”
    马原愁肠百结地嘆道。
    “倒是可以借用李广利的船队,朔流而上直达流浪滩。”
    “可瀘水西岸狭窄。”
    “大军不易展开!”
    “更何况,沈麟在流浪滩有个大马场。”
    “他的铁骑,恐怕早就严阵以待了。”
    “谁去?”
    沈毅首先摇头道。
    “那边路不好,我的具甲骑兵肯定无法通行。”
    “步军都是乡兵,没啥战斗力,去了也是白白白送死。”
    杜勇果断地道。
    “去了,下船就得开打!”
    “我部將士都是旱鸭子,晕船!”
    “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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