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积雨云不过带来一场暴雨而已。【记住本站域名】
    韩卿卿和赵毓秀的密谈,別人无从得知。
    她们也不会满天下去瞎嚷嚷。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
    沈麟即可下令,舰队转向西北,全力赶路。
    四天后,山东半岛在望。
    沈麟远远看到铁锋海军的哨船巡游近海,好像在等著什么。
    第一个登上旗舰的,是留驻登州快一年的於洽农。
    小於有一艘五千担商船,一个排的铁锋海军,三十多个情报司的人可以调动。
    “拜见大都督!”
    於洽农乾净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
    “大都督,我们已经在近海等您大半个月了。”
    “登州最近的形式,有些复杂。”
    “您最好……最好不去登州港上岸!”
    什么情况?
    陈威和几个军官都闻言变色。
    还有咱们大都督不能去的地方?
    登州又不是敌国。
    沈麟大约猜著几分。
    “是不是……其他地方所谓的有志之士都云集登州,要共襄盛举了?”
    於洽农佩服不已。
    “大都督真是一言中的。”
    “最近两个月,来的太多了!”
    “山东路的,河北、河南的,江南、广南的,甚至四川、陕西路、河东的都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跑来了。”
    “成千上万啊!”
    “我们扫清了山东近海的辽军游击舰船,江南水师都快沦为跑客运的了。”
    “原本很多人对秦王能否平安归来不看好,也有偷偷开溜的。”
    “自从陈梁军长带回秦王安好,流落小流求的消息。”
    “这些人都快疯了。”
    “如今,登州跟菜市场似的。”
    “陈栓將军劫了耽罗岛,都不敢在登州港靠岸,怕走漏消息。”
    “大都督,您也去长山岛东码头停靠吧!”
    不多时候,沈麟的旗舰靠上医疗船。
    他带著韩卿卿和赵毓秀跑去探望秦王。
    “事情就是这样的!”
    “一会儿,舰队正常靠岸,我的旗舰就不去了。”
    “我这人,怕麻烦!”
    秦王也是哭笑不得。
    天下的读书人,有志抗辽的都来投奔他。
    原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大好事儿。
    就因为延后一个月不回,那帮人居然把冒头对准了戒备森严,一向行事神秘的铁锋军?
    这都什么事儿嘛?
    “沈麟……你受委屈了。”
    “文人么?”
    “大都听风就是雨。说不定也有辽国密谍司的人在其中兴风作浪,推波助澜呢?”
    “在咱们內部知道矛盾和对立,谁最得利?”
    “当然是韃子了。”
    “没关係,你跟本王一起登陆。”
    “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沈麟坚定的摇摇头。
    “算了。”
    “那些麻烦事,你自己头疼去。”
    “我才不掺和呢!”
    “对了。”
    “陈栓攻取耽罗岛的收穫有点大,他不得不分作两次运输,第二趟还没回来呢!”
    “我只能带走六万匹战马。”
    “剩下一万匹战马,两万多駑马,三五万种马、母马、小马驹都留在长山岛。”
    “你自己派船运回去。”
    “算是我送上的登基贺礼了。”
    这礼物不轻,二百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因为那些精挑细选的种马、母马的价格不比宝马良驹便宜。
    杨念广还打算回到登州,找沈忠孝老大人,沈毅、李广利、几个好好商议一番呢!
    至於登基,他还真不著急。
    哪有断手断脚没好,就急急忙忙当皇帝的?
    岂不是要在斑斑青史上留下笑柄么?
    结果倒好,最近,连老大人都被气病了。
    沈麟能待见那帮“有识之士”才怪?
    “好吧!”
    “你在长山岛待几天。”
    “本王……我回去送老大人过来疗养疗养。”
    “他那身子骨,还不如我呢!”
    “真是难为他了!”
    “唉!”
    韩卿卿眼珠子咕嚕嚕一转。
    “那……我也不去了吧?”
    沈麟笑著摸摸她的一头乌黑髮亮的小辫儿。
    “这跟你个海外女王有啥关係?”
    “你是秦王的外援,他们欢迎你还来不及呢!”
    “安心去登州玩儿几天,把你那五千铁骑的营地安顿好了。”
    “我在长山岛,等你们过来匯合。”
    “最迟十天,咱们一起回去!”
    船队继续起航,沈麟回到旗舰,拐了个弯儿去了长山东港。
    他说不生气是假的。
    我欲將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他也算秦王的救命恩人了。
    没有沈麟绕了个大圈子,从琉球群岛一路找过去。
    杨念广能死里逃生回登州?
    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那帮大头巾怎怎么说?
    他们嚷嚷著铁锋军拥兵自重,暗中扣押了秦王。
    他么的辽国俘虏了九成九的大周皇族,满朝文武。
    你们咋不找耶律宏志抗议去呢?
    更有人说安定府一直和辽国有大宗走私生意。
    大辽铁骑占了河东,占了河北东路,河北西路都占了三府二十几个县。
    为何不南北夹击,彻底灭了沈麟的人马?
    很简单,沈麟一直跟辽国暗通款曲。
    要不然,他凭什么挡得住大辽铁骑?
    沈麟听到於洽农这么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娘的,老子杀的辽军少了?
    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几万好吧?
    光是陆军可以统计的,就不在少数。
    海军,也就是当初的铁锋水军到底击沉了多少敌人?
    陈梁自己都搞不清楚。
    反正,缴获、击沉舰船过五百艘是有了。
    他么的,大周朝廷有没有小爷这份战绩?
    要不是铁锋军把辽军打得太狠了。
    你们以为耶律宏志,耶律大越会忍到现在?
    更有甚者,居然组织上千人喊著口號去码头抗议。
    叫囂著让铁锋海军滚出山东去!
    大伯沈忠孝急的不行,跑去劝解,差点被这帮人骂的吐血。
    说他纵容,培养了一个居心叵测的野心之辈。
    简直是无妄之灾。
    陈威当场就暴走了,嚷嚷著带领海军去登州码头揍人。
    却被沈麟阻止了。
    “他么的!”
    “老子也生气。”
    “可是,你被狗咬了,还要咬回来不成?”
    “知道本都督一直不愿意接纳大批残周旧土、旧人的真正原因么?”
    “这帮人是分不清好坏的癩皮狗。”
    “最好先让韃子的刀滚上三滚,杀掉几批。”
    “咱们再去接手,天下就太平了。”
    这是沈麟说过的,对待自己人最狠辣的话。
    但这一刻,所有铁锋军將士都觉得。
    大都督,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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