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响起善意的鬨笑声。【记住本站域名】
    鲁志昌,折可烈和黄仲景等医护人员赶紧藉故离开。
    沈麟如今位高权重,敢当面叫他“小王八蛋”的。
    恐怕也就沈忠孝一个了。
    白娘子憋著笑,用手指捅了捅。
    “去呀!”
    沈麟踌躇了。
    咱这会儿进去,岂不坐实那名儿了么?
    他冷眼瞅向拽著柳楚儿衣襟的一对龙凤胎儿女。
    两小小王八蛋乐得不行。
    居然敢朝你老爹挤眉弄眼?
    哼哼!
    等今晚回家,定叫你们尝尝竹笋炒肉的美妙滋味。
    沈麟斯斯艾艾地进了病房,顺手把门关得死死的。
    他已经听到了。
    门外几个娇妻笑的不轻。
    “大伯……”
    沈忠孝揉揉太阳穴,又开始头疼了。
    这他娘的,伯父变岳父。
    一字之差,笑话大大的呀!
    “哼!”
    “你倒是敢作敢当!”
    “你以为,改个姓,就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老夫以后……还咋见人哟!”
    沈麟见云诗诗哭得梨带雨,惭愧至极。
    心一横,几句诗就脱口而出。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沈忠孝瘪瘪嘴,有些奇怪。
    “咋回事儿?”
    “你这诗……水平可一般。”
    “怎么?最近改研究黄老之学,追求无为而治了?”
    “道家学说,对治国的帮助有限吶!”
    沈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不是顺口了么?
    咱治国,可不能学你们以前那一套,独尊儒术。
    还故意把儒家学说歪曲了不少。
    结果全都变成一帮鸵鸟,內斗內行,外战外行。
    咱是博採百家之强,依法治国;以儒人心、以墨兴工业;以兵家御外辱……
    好吧,不能跟老头討论这个。
    恐怕咱说的越多,破绽就越多。
    “那啥?”
    “大伯,我的意思是,即便我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过天下悠悠眾口。”
    “做了就做了。无愧我心,无负於人,就好!”
    “您吶,也看开些吧!”
    “您不需要向谁解释什么。”
    “我跟思思,有缘分走到一起,彼此无愧於心,足矣!”
    云诗诗抬起泪眼,坚定的点点头。
    “爹,是我……我先喜欢上他的。”
    “没有他,女儿可能只会选择孤独终老了。”
    “这个沈家的麒麟儿,不是您先承认的么?”
    沈忠孝一脑门黑线。
    这也能怪你爹?
    哦,爹说他是天下最好的。
    你就就非要嫁给他?
    “那爹后悔了。”
    “沈毅才是麒麟儿,行不?”
    云诗诗破涕为笑。
    “噗嗤!”
    “可拉到吧!”
    “您还没到老眼昏的地步。”
    “女儿我都看得出来,沈毅堂哥歷练这么些年,帅才都算不上。”
    “您这一走,搞不好,他跟李广利就要闹出什么么蛾子来。”
    话题一转,沈忠孝果然被带偏了。
    “胡说!”
    “爹临走前,已经交代过了。”
    “登州益静不益动。”
    沈麟上前,递给云诗诗一条赶乾净的手绢。
    “擦擦吧!”
    “都成小猫了!”
    云诗诗接过去道。
    “夫君,您就给爹说说。”
    “免得他还以为,半岛几个军头都是乖宝宝呢?”
    沈麟坐在床头,沉吟片刻才避重就轻地道。
    “原本,当初击败贼寇,夺取安定府、唐州府之后,我是有意整编沈毅堂哥和李广利部队的。”
    “那时候,他们要是愿意,如今双双都是集团军大將了。”
    很简单,加入得早,资歷也高。
    那时候,铁锋军才多少人?
    水陆两军加起来,才十几万。
    沈麟继续道。
    “他俩呀,有本事,不甘人下,认为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您要不在登州了,他们就失去束缚,天高任鸟飞啦!”
    沈忠孝眉头紧锁,一点即透。
    “唉,不是老夫非要约束他们。”
    “小小的半岛之地,养兵四十万。”
    “开支比大周末年的军费还高。”
    “要不是你这边给了商品经销权,还收些海鲜和矿物。”
    “单靠地方粮税和商税,哪里养得起?”
    “打仗,胜负岂可提前预知?”
    “神佑帝的前车之鑑,还不够惨重么?”
    “贏了固然是好,一旦失利。”
    “半岛四府,恐怕都难以保全吶!”
    云诗诗安抚道。
    “爹啊,有些事,你死死压住也不是办法。”
    “正好藉助这次治病的时间,放手看看唄!”
    “是龙是虫,一试便知。”
    “打仗,哪能凭侥倖呢?”
    “等撞了南墙,他们就老实了。”
    有你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
    那些兵,还有那些铁甲、具甲,也有老夫的一番心血。
    虽说不上披荆斩棘,但也呕心沥血过了。
    即便折算几千万把人,丟掉一镇一县,老夫都心疼。
    “沈麟,这次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哼,老夫……老夫是看在这丫头肚子里的娃娃面儿上。”
    小娃娃才三个多月,哪有啥面子?
    沈麟笑著连连附和,过去了就好。
    哪知道沈忠孝话锋一转。
    “能不能让河北的兵马过江?”
    “不需要去打齐州,把北面靠海的棣州、彬州拿下来就成。”
    “如此威慑,即便耶律宏睿占了上风,也不敢深入半岛去。”
    沈麟轻笑道。
    “大伯,论兵甲和战马,山东半岛如今已经强於司马宏睿的辽军了。”
    “可能……您的担心有些多余。”
    “即便真打不过,守一守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我的海军也在协防莱州和长山岛一带。”
    沈忠孝越想越是清晰,他连连摇头道。
    “回来的路上,老鲁也透露了,说辽军开始装备青铜火炮了。”
    “如果走私个几十门过去呢?”
    “海岸线那么长,你的海军未必就堵得住。”
    这一点,沈麟早就想过了。
    辽皇精於算计,明知山东不可守,依然为了一条陆路交通线命令耶律宏睿坚持。
    那位睿王爷手里肯定有底牌。
    除了火炮,辽军还能拿得出什么上檯面的好东西?
    不过,即便有。
    也不会太多。
    耶律宏志需要装备的部队太多了。
    他首先该考虑的,是一江之隔的本土安全。
    以这个时代的落后生產力,即便造青铜炮,合格率也很低的。
    辽国可没有铁城这般先进的工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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