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
    钱丽娜:“……”
    唐兴邦:“………”
    屋內的人,除了秦姝,都露出尷尬又无语的表情。
    他们盯著气愤的谢宸南,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孩子,你心里清楚就好,不用说出来,搞得他们都下不了台。
    谢宸南无视眾人一言难尽的表情,仰头巴巴地看著秦姝。
    “妈妈,我要救他!”
    他的手还指著,表情略显尷尬的唐兴邦。
    秦姝望进儿子亮晶晶的眼底,浮动著不服气,淡声问:“为什么?”
    谢宸南小手握成拳,颇为霸气地说:“我让他感受到活下来的生机,再把他给废了,清楚我们秦氏医术不可挑衅!”
    “咳咳……”钱丽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唐兴邦等人的表情,更別提多精彩了。
    秦姝抬眸去看唐兴邦:“家里孩子不懂事了,让您见笑了。”
    唐兴邦唇角抽搐,即便心底不爽,依旧捏著鼻子道:“没事,稚子之言罢了,我瞧著小少爷有几分血性。”
    秦姝话音一转,又道:“我们今晚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您恐怕得让我儿子试试手了。”
    身为谢宸南的传承老师,她有义务满足儿子的心愿。
    再者,唐兴邦出尔反尔,也的確需要付出一点小代价。
    “放肆!”
    站在唐兴邦身后的中年男人,低声呵斥。
    秦姝身后的谢家亲信,动作整齐有序地掏出武器,直指中年男人的脑门。
    钱丽娜充当和事佬,轻声细语地劝道:“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来救人的,別伤了和气。”
    她走到秦姝的身边,垂眸去看唐兴邦,意有所指地说:“唐叔叔,七叔记掛著您当年跟他生死之交,我这才豁出脸面,把小表嫂给您请来,可我瞧著您的態度,似乎对我们防备心很重。”
    钱丽娜就算对唐兴邦再尊重,也看不得小表嫂、小侄子被人这般对待。
    她就差指著唐兴邦的鼻子,说——老东西,別不知道好歹!
    唐兴邦自知这事做得不地道,当初是他请求的七叔。
    如今反悔,未免太过没道义。
    他沉思片刻,满脸颓废,认命道:“我这把老骨头,隨你们折腾吧,只是金龙帮最近危机四伏,你们给我留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把帮派的后续事交接清楚,否则我死不瞑目。”
    能活著,谁又愿意死。
    唐兴邦最放心不下的是金龙帮。
    他怕自己死后,帮派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吞併。
    谢宸南小嘴一撇,冷嘲热讽道:“谁折腾你啊,都不打算救你了,浪费那时间干什么!”
    他走到唐兴邦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枚暗红色的小药丸。
    “张嘴!”
    稚嫩的声音,带著几分命令。
    唐兴邦迎上谢宸南气愤的眼眸,妥协地张开嘴。
    暗红色的药丸,被丟进他的嘴里,入口而化,一股清甜的药香味,顷刻间在口腔瀰漫开来。
    秦姝走上前,拉著儿子的小手:“宸宸,走了——”
    “好的妈妈!”
    得偿所愿的谢宸南,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钱丽娜也没跟唐兴邦打招呼,拿起桌上的手包转身就走。
    唐兴邦知道把他们惹恼了,心生愧疚与自我厌恶。
    “阿龙,你亲自送他们离开,代我跟人赔个不是。”
    “是,唐先生——”
    身后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躬身行礼。
    然而,等阿龙追出去,秦姝等人早就离开了。
    他返回臥室,跟唐兴邦匯报了情况。
    唐兴邦沉默片刻,轻嘆道:“那就算了,去把我珍藏的那些古玩,找出几样贵重的派人送过去,权当是给他们赔礼道歉了。”
    阿龙抱怨道:“先生,那都是您真金白银买来的,且都价值不菲。”
    “他们是华夏同胞,送给他们就等於送给国家了。”
    “是,我这就去……”
    “噗——!”
    阿龙的话还没说完,唐兴邦忽然口喷鲜血。
    “先生!”
    “老大!!”
    鲜血在虚空绽放出血雾,嚇坏了屋內的眾人。
    唐兴邦手捂著心口,呼吸急促道:“没事,只是吐血而已。”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站都站不起来,吐血更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的吐血量比较多。
    阿龙跪在唐兴邦的身前,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那小孩的药?”
    唐兴邦擦了擦唇角的血,摇头道:“哪有那么邪乎,我怀疑是那孩子的恶作剧,弄得什么豆给我吃。”
    那药丸太甜了,甜得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阿龙双眼泛红,义愤填膺道:“他们欺人太甚!”
    这里明明是他们金龙帮的地盘。
    被人下了面子不说,还让老大受此折辱。
    唐兴邦又躺回躺椅上,揉了揉有点发热的腿膝:“是我们言而无信在先。”
    阿龙还是气不过,控诉道:“那他们也不该如此欺辱您,这一年来,我们不仅被当地势力排挤,连自己的同胞都来踩上一脚!”
    唐兴邦没说话,缓缓闭上双眼。
    他心道,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吧,米国当地势力早就惦记他们了。
    至於秦姝……就是个身份尊贵的年轻女娃,脾气还有点大,倒也说不上折辱。
    唐兴邦想闭目养神休息回事,喉间突然涌来一股腥甜。
    “噗——!”
    他再次吐血了。
    这次的吐血量比之前还多。
    阿龙看到地上的血块,目眥欲裂:“先生!去找医生,快去找医生!”
    他没看到唐兴邦眼底的惊诧,还有搭在腿部的手,狠狠颤抖著。
    唐兴邦第二次吐血,因为来势汹汹,身体爆发出一股力量,导致他的身体前倾时,搭在藤椅脚踏板的脚,下意识踩在地上。
    两个月前,他的下半身已经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这是唐兴邦阔別两个月,第一次感受到腿部的灵活。
    阿龙满脸焦急地问:“先生,您还好吗?”
    “肯定那个孩子给您吃了不好的药!我带人把他们抓回来!”
    唐兴邦没出声,试探性地把双脚踩在地上,手用力撑著藤椅扶手。
    他在眾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来,又缓缓走了一步。
    阿龙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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