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霆的问题一出, 整个包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看着季宴礼。
    季宴礼也有点惊了,这个老梁,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这点事怎么还记着呢。
    但是,这个秘密,他不想让徐笙知道, 不想让上辈的恩怨再来让徐笙为难。
    一时间, 包间内一片静谧, 大家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梁云霆一脸得意, 抱着手臂靠着沙发, 在等季宴礼的回答。
    季宴礼犹豫了两秒,忽然拿起酒杯直接放到了嘴边,“我选择喝酒。”
    他刚喝了一口,酒杯瞬间就被梁云霆抢走了, “不是,老三, 你还真喝呀, 我跟你闹着玩呢, 你就告诉我得了, 咱们这从小到大的情谊, 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看季宴礼喝酒, 徐笙也跟着吓了一跳。
    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季宴礼宁愿喝酒也不说呢?
    梁云霆知道是自己不好, 把本来挺好的聚会气氛搞坏了。
    他站起身, 咚咚咚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仰头全部喝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瞎八卦的,我自己罚酒。”
    梁云霆连干了三杯,才算是把这件事给掩盖过去。
    席间气氛随即恢复如常,但是,这句话,却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徐笙的心里。
    她想到,一开始资助她跳舞的,是季宴礼的爷爷,季爷爷第一次出现,是以徐笙爷爷好友的身份来资助徐笙的。
    他称两家是世交,关系不错。
    难不成,季宴礼答应联姻,也是因为爷爷的遗愿吗?
    这些,季宴礼从没有谈起过。
    关于爷爷,他只是说,早期创建盛和的时候太劳累,染上了病,所以才早早去世。
    虽然梁云霆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徐笙总觉得,“因为爷爷”这句话跟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
    -
    吃完饭,徐笙跟季宴礼一起上了车。
    季宴礼喝了点白兰地,此刻正是上头的时候。
    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按了按钮,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起,把车内的空间隔离开来。
    整个晚上,季宴礼都紧紧抓着徐笙的手,好像怎么牵都牵不够。
    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他不能跟徐笙亲热,现在,终于到了他们独处的时间。
    男人稍稍用力,就把徐笙拉倒在自己的怀里。
    下一秒,一个混着淡淡酒精味道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吻得急切又霸道,唇齿同时用力,在徐笙口中辗转,手上的力度也在不断增加,用力揉捏着,仿佛要把徐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吻,从百森会所一直吻到了君华庭。
    直到听见前面老唐的声音传来,季宴礼还舍不得放开徐笙。
    “老板,到小区地库了。”
    “好,你开那辆迈巴赫先走吧,这辆就留在这。”季宴礼暂时放开徐笙的唇说了一句话,又急切地继续吻了起来。
    感觉到男人的不同寻常,徐笙有些抗拒地推开了他。
    “季宴礼,季宴礼,你等一下,等一下......”
    徐笙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喝酒的缘故,男人的脸颊泛着红晕,眼尾也带着猩红。
    “宝宝,我好想你,再让我亲一下,一下就好。”
    徐笙知道自己喝了酒就会变得不一样。
    没想到,季宴礼也是这样的。
    平时装得矜贵自持的总裁,喝了酒居然撒娇索吻。
    徐笙拗不过他,只好配合。
    车子已经熄火,车灯也没打开,只有地库里面微弱的安全照明灯在闪烁。
    忽明忽暗间,映照着车厢内交缠的两具身体。
    在情不自禁,差点擦枪走火之前,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
    喝醉酒的季宴礼很好照顾,徐笙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哄他喝下,之后,男人就乖乖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季宴礼慢悠悠醒来,才发觉整个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样疼。
    白兰地的后劲他是知道的,上次喝醉,整整头疼了三天。
    可是这次,不喝肯定是不行的,也许老梁是无意的,但是,爷爷去世的秘密,季宴礼真的不能说。
    徐笙还在熟睡,女生纤白的脖颈枕着他的臂弯,乌黑的秀发散落开来,凌乱地铺散在他胸前的位置。
    季宴礼一丝都不敢移动,就这样盯着徐笙的睡颜看了很久。
    床头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嗡嗡地振动了两下,季宴礼着急去拿,身体一动,连带着徐笙也被吵醒。
    她刚杀青,好不容易能休个假,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的。
    被无故吵醒,徐笙抱怨地嘟囔了几句。
    “谁呀,大早晨的。”
    季宴礼拿到手机,是奶奶打来的,他点了接听。
    “喂?奶奶?”
    “阿礼啊,你今天忙不忙,中午带着小笙来老宅吃饭吧。”
    说话的不是季奶奶,而是她身边的佣人彩姐。
    “哦,是彩姐啊,是不是奶奶想我们了?她人呢?”
    “是啊是啊,今天有时间回来吗?老太太出去锻炼了,吩咐我给你们打一个电话。”
    季宴礼看了一眼怀里刚睁开眼睛的徐笙,小声问她,“想不想去奶奶家?”
    徐笙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季宴礼才对着手机回复。
    “好,彩姐,我们收拾一下,十一点过去,你告诉奶奶一声。”
    徐笙没有了睡意,爬起来伸了伸懒腰,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某人。
    “我刚杀青,奶奶就叫咱们吃饭,说,是不是你提前泄露了机密?”
    季宴礼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奶奶确实问过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毕竟,你还答应过有空就会去陪老人家呢。”
    徐笙这才想起,上次去老宅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老太太说,自己有空就会来陪她,这下可好,自己一忙就是好几个月。
    确实有点对不起老人家。
    徐笙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漱,不曾想睡裙的一角被人拉了去。
    “你干嘛呀,季宴礼,我刚穿上的。”
    “时间还早,一会儿老公帮你穿......”
    说着,男人的大手三两下把吊带睡裙扯了下来,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床尾。
    另一只手撑起床上的蚕丝被,盖了个严严实实。
    ......
    温存过后,徐笙勉强从被子里爬出来,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必须起床了。”
    “季大老板,你的酒醒了没?”
    季宴礼面色早就恢复正常,被人一关心,又开始哎哟哎哟的假装起来。
    “醒是醒了,就是头疼,头疼的要死,哎呀......”说着,他还特意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徐笙:......
    她顺手抄起一个抱枕扔到男人头上,还带着一句话,“赶快起床,早点去老宅陪陪奶奶。”
    “哎呀不得了了,有人谋杀亲夫啦!”
    季宴礼接过盖在脸上的抱枕,忍不住唇角上扬。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
    十点钟,两人都已经洗漱换装完毕,牵手一起走出家门。
    因为是周末,季宴礼给司机放了假,自己亲自驾车过去。
    如今天气转凉,一场秋雨一场寒。
    为了讨奶奶喜欢,徐笙特意穿上了老人最爱的旗袍,淡绿色的刺绣旗袍,盘扣是用珍珠做的,外面搭配了一条白色披肩,整个人看上去仙气飘飘。
    看她穿得单薄,上了车,季宴礼就直接打开了空调。
    车子驶出地库,朝市中心开去。
    徐笙坐在副驾驶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季宴礼。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季宴礼开着车,甩出一句玩笑话,“好着呢,估计这身子骨能撑到重孙子大学毕业。”
    徐笙反应过来后,没好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男人没有继续开玩笑,先是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清楚,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也很忙,都没去看望奶奶。”
    徐笙也跟着叹气,想想上次见面,老人对她那样好,她实在是不应该。
    路过商场,徐笙进去给老人挑了几件礼物,她知道,老人什么都不缺,她只是想通过这些东西来减轻一点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马路越来越窄,车子驶入寸土寸金的二环胡同区。
    胡同最里面,很有年代感的朱红色木门敞着,影壁前面种的几盆绿菊都开了,一片繁盛。
    徐笙下车,手里拎着满满的礼盒,嘴里喊着奶奶,穿过小院的鹅卵石路往里面走。
    院里,一棵枝干粗壮的石榴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像是一颗颗小灯笼一样点缀在枝头。
    石榴多子,象征着人丁兴旺。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冷不防跑进徐笙的脑海。
    她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以往这个时候,彩姐就会出来迎接他们了,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徐笙没在意,跟季宴礼走到了堂屋门口。
    “奶奶,我们来啦。”
    季宴礼喊了一声,撩开门帘进去,发现室内的气氛不对。
    八仙桌旁边坐着的,是季启良、梁惠清夫妇。
    二人面前均摆着一盏茶。
    根本不见季奶奶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季宴礼和徐笙满脸困惑。
    季宴礼视线在屋内搜寻一圈,没看到奶奶,也没看到佣人彩姐,开口问道,“我奶奶呢?”
    他问的是季启良,他并没有称呼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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