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见车厢安静,而肖慎憋得难受,心情大好,他交叠著双腿开始看资料。
    他抬眸看了眼沉默寡言的容琳,觉得她这个性子也挺好,至少能憋死肖慎这种嘴碎的男人。
    可转而,盛谨言又想起了容琳的皮肤饥渴症,她与他的病症不一样,虽然少了狂躁也不会伤害別人,但犯病的时候同样难受。
    盛谨言接近容琳之前曾经让人调查过容琳近期的行踪和路线,他才在她的日程中看到她常去的竟然还有心理諮询专科医院。后来,他亲自去了那家医院,以投资人的名义观摩了容琳被治疗的整个过程。
    容琳为了可以和许晋像其他男女朋友一样正常地在一起,她忍受著物理和药物治疗的辛苦,尤其是物理治疗,盛谨言眼睁睁地看著她治疗完成后跑到卫生间大口大口地呕吐。
    在容琳离开医院后,盛谨言询问了容琳的主治医生,他说容琳接受这样的治疗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收效甚微。
    这让盛谨言十分的心疼,他也接受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长达几年,他也因此错失了容琳的那几年,至於疗效?
    他的情绪也时好时坏,有时还是会復发伤人,恶语相向。
    也正因为那次亲眼所见,盛谨言在和容琳接触后,他果断注资许晋的公司,让她彻底认清渣男的面目,断了容琳和许晋的恋情,也断了容琳再继续物理治疗的决心。
    想到这盛谨言偷偷地汲了口气,他索性闭目养神掩盖眼中的情绪。
    这时,容琳则用手捂著肚子,忍著疼。
    登机后,四人就分开了。
    容琳在经济舱,而盛谨言一行则在商务舱。
    坐定后,肖慎问身边的盛谨言,“那容琳为什么要和我同行?”
    肖慎觉得在车上当著人家面不好问,这会儿倒是方便问出口。
    盛谨言没什么语气,“陆司泽的学生,回晋城处理家事,陆司泽让我捎带她到机场。”
    肖慎听到这,皱著眉又问:“就这些?”
    盛谨言挑眉冷笑出声,“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
    肖慎见盛谨言已经闭目养神了,就也没再说话。
    不过,肖慎心里高兴,容琳是他喜欢的类型,既然和盛谨言没啥关係他就可以放心搭訕了。
    起飞没多久,从经济舱过来的空少和空姐在那抱怨。
    “她胃疼我给她吗叮啉,不对么?”
    “人家说她是肠胃痉挛,吃吗叮啉没用,可咱们飞机上没那药的,发脾气也正常。”
    空姐冷嗤,“你们男的对待长得好看的女生总是很包容哈?我看她就是有病,还抱著旁边的空座位。”
    盛谨言睁开眼,讳莫如深地看了眼经济舱。
    坐在他旁边睡熟的肖慎很有几分四仰八叉,他抬腿踹了肖慎两脚,肖慎才挪了挪身子,腾出了能经过的小空。
    盛谨言起身走向了经济舱,找到了容琳,见她这副样子,他心头一紧。
    他轻轻地坐到了她的旁边,“你还好吗?容小姐。”
    容琳抬头看向盛谨言,她的脸看上去很苍白没有血色,“需要我抱抱你么?”
    “不需要,我只是肚子疼。”
    盛谨言訕笑,“我的好心,你又当成驴肝肺?”
    容琳撇过苍白的脸,冷嗤,“你一个没有契约精神的奸商,你还有脸提好心?”
    “容小姐,我收许氏商贸也是在商言商,”盛谨言见她难受,皱了皱眉,到底没说出原因,他怕嚇跑她。
    盛谨言又贱兮兮地调侃,“我不是说你答应和我睡了,我才不注资?”
    容琳被盛谨言的不要脸给气得不轻,她伸手过来推他,“回你的商务舱去,別在这噁心我。”
    盛谨言却拉著她的手將她带进了怀里,抱得有几分紧,让她挣脱不开。
    他语气轻柔,“好点了么?”
    容琳,“......”
    又是沉香扑鼻,容琳想了一下盛谨言的举动,她低声询问,“你也有皮肤饥渴症?”
    盛谨言下巴垫在容琳的肩颈处,不可察地偷笑,“嗯,还比你严重。”
    容琳猛地推开盛谨言,幸灾乐祸,“那你挺活该的!”
    而后,她裹紧盖毯倚靠在里面闭目养神。
    盛谨言看了容琳片刻,就起身去找了空乘。
    不多时,容琳收到空乘端上来的一杯温热的红水,喝完后,她舒服了很多。
    飞机落地后,容琳就匆忙地去打计程车,可是前面排队用车的人特別多。
    肖慎坐在来接他们的车上,一眼就看到了容琳,出眾的人站在人堆儿里都扎眼。
    “那不是容小姐么?把车开过去,再带她一程。”
    来接他们的司机回头看盛谨言,询问他的意见。
    盛谨言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肖总做好人好事上癮,不让他送,晚上的事情都谈不好,开过去吧!”
    肖慎被盛谨言挖苦讽刺惯了,一脸无所谓,他按下车窗,“容小姐,你去市內么?我捎你一程?”
    容琳已经接了几通催她的电话,她只想快点赶到医院,就又上了车,“谢谢肖总,真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你到哪,容小姐?”
    容琳瞄了眼手机,“市普泰中心医院,你们若是不方便到市中心放下我,我自己打车过去。”
    肖慎见她脸色不好,但不掩魅色,“先送你去医院,你是不是不舒服?”
    容琳没拒绝他,只想早点到医院,“肠胃痉挛,老毛病了,不碍事。”
    因为,这是一台商务车,她上车后坐到了肖慎的对面,而肖慎旁边就是盛谨言。
    她瞄了一眼盛谨言,他还在看文件,一副禁慾精英的模样,这挺让她厌烦的。
    道貌岸然,人模狗样,死不要脸,无良奸商,容琳暗自给盛谨言贴了很多个標籤。
    容琳心想两人至少在那晚有过亲密接触,虽没做成,但盛谨言能装成这个样子,可见是个『不走心只走肾』的高端玩家。
    那天是她缺心眼,活该被人家摆一道!
    痉挛的隱痛让容琳失去了再想的力气,就靠著座椅闭目养神。
    这可让肖慎看了个痛快,他越看就越觉得容琳好看,符合他的口味。
    何森见肖慎含情脉脉地盯著容琳看,他都看不下去了,就开始玩手机。
    他瞄了眼老板盛谨言,他全程都在认真办公,甚至没什么多余表情给他们。
    难道返回晋城的那个晚上真的是他看错了?
    事实上,盛谨言在看他最新的治疗方案,他不明白他的情绪最近很好,心情也不错,为什么他的心理医生兼好友,白芷蓉会不断地给他调整治疗方案。
    这次的治疗方案不仅加大了药量而且还添加了催眠治疗,因为白芷蓉在美国攻读史丹福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学位,所以,她建议语音催眠治疗。
    说白了就是盛谨言听著她手机里的语音被他催眠,进而达到治疗的目的。
    盛谨言看到这,合上了资料,目光露出阴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是白芷蓉对他的一种控制!
    他抬眸看肖慎正盯著睡著的容琳看,他一脚踹在了肖慎的小腿上,“你不闭眼休息下?”
    肖慎,“......”
    他见盛谨言目露凶光,赶紧闭眼装死。
    到了医院,被肖慎叫醒的容琳下车就往住院部跑,把包落在了车上都没发现。
    肖慎发现这周围都是药店就想买点缓解肠胃痉挛的保健品,送去给容琳,博点好感。
    他还非拉著何森跟他一起去买。
    盛谨言看纯情了快三十的肖慎在看到容琳后,大有要开窍的趋势,他莫名的烦躁!
    “盛总,那位小姐的包落这了。”
    盛谨言听司机说,扫了一眼那女士包,他神情晦暗不明。
    司机以为盛谨言嫌弃容琳耽误了时间,就又说了句,“我没看清她正脸,要不等肖总回来让他送去?”
    听此,盛谨言抬头剔了司机一眼,原来他都发现肖慎突如其来的热情了。
    盛谨言放下文件,抄起容琳的包去找人了。
    他很容易就打听到容琳在神外的住院部。
    长得好看的女人是惹人注意,盛谨言只要和导医台描述下容琳的穿著,样貌,人家就会有印象,即便导医护士没有印象,周围个把两个男人绝对有!
    当盛谨言找到重症监护室大厅时,看到容琳站在那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交谈。
    容琳身边还站著一个高大挺拔,长相俊美的男孩,两人眉眼很像。
    沈家的律师,陈放瞟了眼容琳,“你爸已经火化了,沈总人在国外,过两天回来操持葬礼。到时候你们姐弟俩可以和她谈谈,说不定她会愿意分些钱给你们。”
    此时,容琳脑子很乱,胃疼之余被陈律师气得肝疼。
    她问陈放,“沈国声生前不是立了遗嘱么?他真的没分我俩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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