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涟漪宫居然传来了消息?
    萧璟悦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今天一天因为王皇后设局,她忙得焦头烂额。
    此番涟漪宫郑婉儿那个贱人,又出了什么么蛾子?非要扯到她这边来。
    底下的这些人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不过萧璟悦还是强行压住了心头的火儿,声音沉冷:“什么事?滚进来说。”
    小太监匆忙走进了內殿冲萧璟悦磕头:“回娘娘的话,涟漪宫那位婉妃刚刚派人去凤仪宫送了三十五万两银子的捐款。”
    小太监话音刚落,萧璟悦整个人脸色煞白,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她眉眼间满是戾气,地上跪著的和玉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后宫的娘娘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有钱?
    对了,他们只知道纯贵妃的娘家是钱家,忘了婉妃的娘家可是皇商平阳候的女儿。
    这些该死的商人。
    萧璟悦搭在扶手的手掌一点点攥紧,恨不得將大齐这些大商人全部抄家灭族。
    此时她当真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连一个刚刚晋升妃位的婉妃,一个刚刚被她掌摑的贱人都捐三十五万两。
    她这位军事世家出生的皇贵妃多少有些压力了,如今连三十万都没有凑够,婉妃又给她加了五万的筹码。
    这帮人估计躲在角落里,等著看她的笑话,当真是该死!
    “滚出去!”
    萧璟悦缓缓抬起手扶著额头,心口处一阵阵的锐痛。
    刚才传消息的小太监,此时得了皇贵妃的命令退出了屋子,只剩下了和玉和另一个心腹跪在了萧璟悦的面前。
    那一瞬间,萧璟悦只觉得分为憋闷。
    许久萧璟悦抬眸看向了面前跪著的和玉:“你去联繫那个当铺老板。”
    萧璟悦话音刚落,和玉顿时愣怔了一下。刚才自家主子还说军国大事,岂是儿戏?
    可如今主子怕是真的將这军国大事当成儿戏了。
    军粮可是涉及到边境將士能不能打贏胜仗的关键所在,若是真的將军粮的银子吞了,那真的是闯下弥天大祸。
    本来萧璟悦对军粮这一事很犹豫,可此时婉妃的这三十五万两银子,几乎將她逼到了绝境退无可退。
    萧璟悦暗道,军粮够吃就可以,只要吃不坏人,吃不死人就行。
    她萧璟悦就是无所顾忌的皇贵妃。
    萧璟悦看向和玉:“你以萧家女眷的身份与他们联繫。”
    “告诉他军粮的事情没问题,本宫隨隨便便就能打点一二,帮他弄到军粮贩售的通行证。”
    萧璟悦动了动话头看向了和玉道:“不过三十万两打通整个萧家军的军粮供应,他们是空手套白狼了吧?”
    “告诉他五十万两。”
    和玉连夜赶出宫城,今夜並没有宵禁。
    她得儘快赶到那家店铺联繫老板,谈一谈价钱的事情。
    福隆当铺此时还亮著灯,张瀟站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后。
    两个人都透过窗户看向了长街不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张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终於还是来了。”
    此时平阳侯府爆发了激烈的爭吵声,爭吵声是从侯府的书房里传来。
    平阳候郑长平正將一卷名册狠狠砸在了儿子郑拓的脸上,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瞧瞧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
    “皇上赐你东大营练兵倒也罢了,可是你却招抚了那么多流民回京。”
    “这些流民又没什么规矩,进入了东大营不但有吃有喝,如今还给每个人发一套兵器,甚至是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新的。”
    “郑家的银子流水一样贴了进去,可是到如今都没有操练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又要提什么捐款的事情,捐款的事还轮不到你出面,有你宫中的妹妹出面便是。”
    郑拓被砸的额头髮肿,脸色铁青,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如今各家各户都要捐款,儿子若是不捐其他的军中同僚如何看待儿子?”
    “妹妹在宫中不过是一个嬪妃而已,几十万两的银子,父亲说给就给,为什么儿子就不行?”
    “从小父亲就偏心妹妹,儿子倒也罢了,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在东大营练兵正是需要积累人脉,招揽四方將才的时候,父亲这样捅儿子一刀,以后让儿子在京中如何立足,如何做人?”
    郑长平此时肺都要气炸了,紧走了几步,一巴掌抽在了郑拓的脸上。
    “你倒是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妹妹在宫中举步维艰,此番若是没有银子傍身,你让她如何自处?”
    “你以为宫中那个寧妃娘娘是吃素的?”
    “况且你那叫什么练兵,皇上赐给你一个东大营上將军的头衔,那便是让你牵制萧家当你是一颗棋子罢了。”
    “你倒还真將自己当成了什么大人物?”
    “这倒也算,你如果真的在东大营练兵练出个名堂来,为父都高看你一眼。”
    “可你根本就没什么將才,你之前在军中的参军副將也是为父拿银子给你铺路铺出来的!”
    “如今东大营都成了一个笑话,人们称你东大营是什么贱民的收容所。”
    “但凡是缺吃少药的,谁家揭不开锅的,必然去东大营骗吃骗喝。”
    “这叫什么?你已经成了京城的笑柄,还在这里不自知与你妹妹爭宠,说你什么好呢?”
    这一巴掌抽的郑拓头晕眼,他缓缓低下了头,两只手指紧紧攥成了拳,眼眸里满是霜色。
    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高看过他几眼。
    他自幼隨母亲生活,常年见不到父亲。
    后来得了钱夫人的令才回到了郑家,只等钱夫人死了以后,他才做了世子之位。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別人操控,如今好不容易皇上封他为上將军。
    他也想要做好这件事,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萧家处处打压他,他也不想招揽流民到东大营,他甚至去周围的农庄贴出告示,招募兵丁,可是这些都被萧家人从中作梗。
    好不容易听了那个算命的齐先生的话,招募到了流民。
    可流民参差不齐,確实难以操控,他这不是也在慢慢练吗?
    怎么在父亲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给妹妹几十万两银子,说给就给,他这边一分也不出。
    郑长平看著自己的儿子低下头,倒是消了气缓缓道:“为父也不懂得什么练兵不练兵。”
    “你是郑家的未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將郑家交到你的手中,你好自为之。”
    “是!”郑拓缓缓磕头,眼底的恨意再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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