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迅速后退回台阶上。
    “笑死了,我爹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要,难道拱手让给你们?
    姜天磊,你也是挺厉害的,明明都强抢了,还要捏造我不孝的罪名出来。
    恶人先告状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姜天磊冷笑,“出嫁女本就没资格分娘家家產,嫁了就安心相夫教子,这么贪得无厌做什么?
    守孝期间私自跑回来就算了,还要跟娘家人抢家產,有你这么厚顏无耻的吗?”
    姜时愿啪啪拍手,“悍匪见了你,都自嘆不如,吃绝户就吃绝户,搬什么歪理出来呢?
    高祖可是明文规定,女子也有財產继承权,你大放厥词,是要违背祖训吗?
    我爹娘遇害三个月,你们至今没给他们办丧事,还到处让人造谣抹黑他们的名声。
    就你们二房这些忘恩负义、卑鄙小人,也妄想侵占我爹娘留下来的家產?”
    “姜时愿,你找死!”姜天磊恼羞成怒,“速速拿下。一个寡妇,还想在內江翻天不成?”
    “即便你是侯府少夫人又如何?告诉你,在內江,我说了算!
    姜时愿,识时务的,乖乖束手就擒,再跪下来认错,我兴许会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放过你。
    否则,等你落到我手中,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留在京城多好,非要回来找死!”
    姜天磊话音一落,就被人接过话头,“区区商户,竟能驱使府衙官差当街拿人?
    是王朝律法不管用了,还是姜氏家族已经成了內江的土皇帝?”
    姜时愿看过去,解云舟慢悠悠从人群后走出来。
    “我让你等我一起的,你偏要自己先回来,看吧,被人欺负成这样!”解云舟一脸责怪。
    姜天磊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眼看出解云舟不是寻常人。
    解云舟来到姜时愿身边,淡淡地扫了眼姜天磊,“他是你什么人?这么咄咄逼人你还要忍著?”
    “姜天磊,我的堂哥。”姜时愿挑眉。
    “哦,是姜家二房的吗?”
    “对。”
    “在下姜天磊,敢问阁下是?”姜天磊不敢大意,上前一步,拱手询问。
    “大林。”
    “在。”
    “有人对国公府未来夫人不敬,该如何教训?”
    解云舟云淡风轻,看都不看姜天磊。
    “以下犯上,杖二十。”大林板著脸一字一顿说道。
    解云舟摆摆手。
    大林会意。
    姜天磊还没反应过来国公府未来夫人是什么意思,就被二林和三林一把按在地上。
    “公子,我乃姜家二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姜天磊急声道。
    解云舟掩嘴咳了一会,“怎么,你们姜家没听说我已经向她求亲?
    她现在是我解云舟的未婚妻,你一个商户子,对她口出狂言,该不该打?”
    “什么?”姜天磊一脸震惊。
    姜时愿什么时候成了解云舟的未婚妻?
    杨承霄不是才满七吗?
    姜时愿就找到下家?
    大林抽了姜宅大门的门栓,对著姜天磊屁股打下去。
    很快,姜天磊的惨叫声就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
    姜时愿皱眉,低声说:“解云舟,你这英雄救美的戏过了,是怕我仇人不够多吗?”
    解云舟微微一笑,“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要护著,不然別人还当我定国公好欺负呢!”
    “你坏我计划了!”姜时愿咬牙切齿。
    她需要这英雄救美吗?
    多事!
    解云舟侧首,“陆明谦也来內江了。”
    姜时愿眉梢一挑,看向解云舟。
    “我这可是日夜兼程赶在陆明谦前面来內江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你可得怜惜怜惜我!”
    “国公爷,你这算骚扰了哈!”
    “嗯?”
    姜时愿翻了个白眼。
    她目光落到惨叫不已的姜天磊脸上。
    官差们一个都不敢上前。
    姜宅和府衙距离不远,没多久知府就赶了过来。
    他一眼认出解云舟的身份,不由得脸色大变,急忙上前,“下官见过定国公。”
    “刘大人不必多礼。”解云舟淡淡开口。
    “不知姜天磊所犯何事?国公这般惩罚?”刘知府一个头两个大。
    要是姜天磊今天死在这里,他就不好跟姜家交代了。
    毕竟收了姜家这么多银子。
    “以下犯上,不罚他,王法都成摆设了。”解云舟道,“刘知府,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国公请说。”刘知府升起不好的预感。
    “高祖曾下詔令,女儿也有继承权,姜老爷夫妇遇害,姜大小姐又活著,姜氏家族凭什么瓜分了姜家家產?”
    “这、这……这是他们族中事务,下、下官也、也无法插手啊。”刘知府冷汗涔涔。
    解云舟冷笑:“是无法插手,还是你做主分了姜家家產?”
    刘知府不停抹汗,“下官不敢!”
    解云舟眸子眯了眯,“不敢?若非亲眼所见,我竟不知在內江连高祖的詔令都不作数了。
    霸占了家產不说,还倒反天罡指责姜家大小姐抢家產,你这知府是怎么当的?”
    “国公爷,下官真不知道啊。”刘知府只能咬定自己不知情。
    解云舟虽无官职,可老国公为国捐躯,皇帝很看重解云舟。
    像这种事,要是解云舟回去告状,皇帝肯定会看在老国公的份上,给解云舟面子。
    到时候隨便找个由头髮落他,只怕是他的仕途就到头了。
    姜时愿適时站出来,“刘知府向来秉公执法,定然是被姜氏族人矇骗。
    国公爷不要怪罪刘知府,免得中了姜氏族人下怀。”
    “你在內江长大,比我更了解刘知府为人,我听你的。”解云舟顺势不再逼问刘知府。
    刘知府鬆了口气。
    姜时愿又道:“知府大人,我父母遇害已经三个月,至今仍未办丧事下葬。
    身为子女,如今才赶回来,属实不孝,恳请请知府大人通融,容我接回来治丧。”
    刘知府又不是蠢人。
    哪怕姜时愿跟解云舟真是一唱一和,他也得给姜时愿这个面子。
    刘知府道:“你孝心可嘉,便照你说的去办吧。”
    “谢谢知府大人。”姜时愿福了福身。
    刘知府微微侧开身子,不敢受这个礼。
    姜氏家族不知道,他却是已经听说解云舟向姜时愿提亲一事。
    挨了二十杖的姜天磊,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韩氏闻讯赶来,看到出气多进气少的姜天磊,大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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