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寧不能呼吸了。
    沈敛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帮她渡气。
    並没有半分儿女私情。
    他只想她活著。
    顾怀寧为之一惊,有那么瞬间嚇得忘记了痛楚。
    隨即空气送入,她猛然回过神。
    沈敛的唇离开她,而后再一次落下。
    如果这样没办法救她,他会立刻让她晕厥,至少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在他眼前失去生命。
    顾怀寧因他的大胆慌了神。
    这可是寺院!
    他怎敢在神佛面前如此轻浮孟浪。
    羞耻和背德感迅速將她淹没,甚至连她自己都未发觉,不知不觉间不適已有所缓解。
    沈敛也察觉出了她的变化,可他却没办法再像从前那般,像个端方君子及时停下来。
    一开始只是渡气。
    后面则变成了吻。
    之前未有察觉,直到这刻將人搂紧怀中,才知原来心底早就有此欲望。
    他的吻里没有衝动,全是一再被克制压抑倾巢而出的渴望。
    就因为她害怕他,他一直不敢有所行动。
    顾怀寧又惊又气。
    她从没见过这般霸道不过一切的沈敛。
    她推不开他,只能找机会咬破他的唇。
    疼痛让他顿了顿,顾怀寧迅速抓住机会將人推开,而后一巴掌打在那张曾经叫她无比痴迷的俊顏上。
    “你在干什么!”她压著声音愤怒质问。
    沈敛看著她,望著那双写满愤怒的瀲灩双眸。
    下一秒重新將她拥入怀中,再度落下吻去。
    那日皇宫中,他便一直想继续这般做了。
    可她怕他,一见他便不適。
    他有许多解释,却没办法开口。
    这些吻是他这段时间积累的压抑和情绪,是他一直想说却没办法说出口的思念和渴望。
    可顾怀寧无法体会。
    她费了许多力气,才再次將人推开。
    又一道巴掌落下,泪珠已然悬在通红的眼眶里。
    “沈敛!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你这是在羞辱我!”
    小姑娘带著哭腔的控诉让沈敛並不好受。
    可他更庆幸她能正常面对著他。
    “我有话想和你说。”他前面一步。
    顾怀寧只剩下愤怒和抗拒。
    “我不想听。当初我心里眼里都是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眼下我已经看开了,你对我亲近亲近,我便要回头吗?”
    “你当我是什么了!”
    她转身想从他身侧离开,半点都没有再同地方谈下去的欲望。
    可沈敛挡住了她,“我不是故意將你丟下。沈贵妃不会伤害你。”
    顾怀寧闻言倏地抬起头,“你还不懂吗?”
    “不管你是否有意,你对我的伤害都已经造成。”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了半天,这会还是没忍住落了下去。
    顾怀寧觉得很丟人,也很愤怒。
    她其实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但因为他的提起,心底深处便又涌出那么多的委屈。
    让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失败,半点都没有变得更成熟。
    沈敛的眉眼沉了沉,“有些事如今还不能说,待时机合適,我便將所有事都告诉你。”
    顾怀寧一把扯开他挡路的手,“没有那个时机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半分想了解的兴趣。”
    沈敛並不愿放开,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靠近,而后一把拉开了他的手。
    “世子这是做什么?”景铭脸上没有笑。
    趁著这一瞬,顾怀寧立刻红著眼睛躲去对方身上。
    儘管这几个月景铭长高许多,但这会也才到沈敛耳朵处。
    “寧姐姐你先走吧。”他回头,眸光扫过她红唇的唇瓣,垂在身侧的拳头迅速收紧。
    顾怀寧没有犹豫,忍著眼泪迅速跑了。
    待她离开,景铭这才愤怒挥拳打向沈敛。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欺负她!”
    可他的身手不足以威胁到对方,挥出的拳头也在空中被挡下。
    “她动手我可以受著,但我不欠你。”
    沈敛將景铭的拳头拉下,两兄弟也是第一次闹到这般田地。
    自从听见她在喝醉时说出喜欢其他男子时,他想对她做些什么的想法,便已然接近巔峰。
    他不后悔这么做。
    他后悔的是没有早点这么做。
    景铭气得不轻,没再同他纠缠立刻跑出去追顾怀寧。
    刚刚发生这种事,想必她应该也很不好受。
    幸好刚到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她,否则一时半会还赶不及前来。
    顾怀寧已经擦掉了眼泪,只是眼眶还有些红,眸光也比平日湿润。
    只是这般瞧著也叫人心动,仿佛她眼下含著的不是委屈,而是叫人迷醉的星光。
    景铭忍住关切,努力维持平和,“我刚刚瞧你往这方向跑,是在追什么人?”
    顾怀寧语气失落,“是,我想找一个人,但是跟丟了。”
    依著后面的声音来判断,那女子应该又回来了。
    是沈敛察觉,所以出手將她拦下。
    可她弄不懂沈敛,也不想再想起他了。
    景铭体贴地没问刚刚两人的纠缠,努力將她从眼下的情绪转移出去。
    “你还自己的对方长什么样子吗?我可以帮你画下来。”
    顾怀寧想起之前的沈敛,似乎也是这般找到人的。
    “好。”
    不管是不是魏家人,她总要清楚对方身份的。
    她也努力转移心思,眼下的委屈也淡了许多。
    正聊著,两人一到正殿前。
    常氏已经上完香,眼下正同无妄大师在说法。
    见到女儿回来,她连忙招招手,而后询问。
    “大师,我女儿的姻缘何时到来?”
    无妄大师的视线落在由远及近的顾怀寧身上,缓缓道:“五小姐乃大福之人,但命里有缺。若所嫁之人过於贵重,反倒承不住贵气。”
    此言一出,常氏脸上的表情便微微凝住。
    过於贵重。
    这指的不就是女儿身边的景铭。
    这天下的適龄男子中,谁还能贵重得过皇子?
    但女儿已到,常氏只能匆匆別过大师。
    只是待走到女儿跟前,她便脸色一变,眼神也变得有些冷淡不满起来。
    景铭长在宫中,最会察言观色。
    见状,他瞬间便想到了顾怀寧的唇。
    將军夫人这神情,分明是以为自己轻薄了她女儿。
    可他又不能解释,总不能將表兄供出,只得摸摸鼻子先担下了这项罪名。
    可。
    景铭看了眼说话的两母女,若真叫人误会,未必也不是一个好机会。
    林苏也已经来了,看见顾怀寧时微微一愣,而后看下了景铭。
    这个发展叫她始料未及。
    她从不知,原来对方同十一皇子的关係已经到了这地方。
    若是如此,那沈敛確实没必要再纠缠了。
    林苏也不会去帮他破坏別人姻缘。
    常氏本该自行回去將空间留给孩子们,可在听了无妄大师的话后,她心下便有了疙瘩,不怎么愿意女儿同景铭再接触。
    她想著找个机会多去几处算算,看结果是否一致。
    因著有长辈在,气氛便不太自在,是以早早回府归家。
    林苏先去顾家附近的小院。
    这段时间,魏清音的治疗效果平平,並未见何起色。
    因著如此,对方隨嘴上不说,但態度上总带了份傲慢。
    林苏身为大夫,见过的人林林总总。
    这种傲慢她见过。
    但魏清音的傲慢她並不理解,仿佛对方知晓该如何治疗,所以看不起她的医术。
    林苏没被激怒。
    若是真有治疗的奇方,她愿意听。
    但看对方的样子,大概是不愿讲的。
    她一路而去,直发现院中空空。
    魏清音不见了。
    可院中並无纠缠挣扎的痕跡。
    傍晚时分,她在镇国公府等到了沈敛。
    他的一侧俊顏上竟还隱隱留著痕跡,像是被人打了。
    而瞧唇上,还有一处被咬破的伤口。
    林苏愣了好一瞬。
    沈敛该不会是轻薄小姑娘,然后才被打的吧?
    这想法刚冒出来,她便立刻想到了顾怀寧。
    所以今日將小姑娘亲成那样的不是景铭,而是沈敛?
    “你这是?”
    她语滯一瞬,“你就不怕人家小姑家出事?”
    沈敛沉沉应了声,“我有分寸。”
    林苏一脸无语。
    这分寸在哪还真看不出来。
    否则也不用挨这巴掌了。
    好在他一贯戴著面具,不会被顾家发现痕跡。
    晚间两人来时,常氏格外多看了两眼『林佑』。
    还没操心完儿子,眼下又得操心女儿。
    现在才给女儿找贴身护卫还来得及吗?
    常氏考虑的有些多,如果今日大师所言为真,那她还是乾脆给女儿找个身份一般的入赘算了。
    能不能生育还是其次,健康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翌日早晨,景铭便去了太医院。
    昨日分开前说好的,今日来替顾怀寧画像。
    虽说不喜欢沈敛了,但前夫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无所不能。
    哪怕丹青技艺一般,她也习惯性地替对方美化加成了。
    景铭说可以帮忙时,她也只当他热心客气,並未太报期望。
    可隨著他一笔一画落下后,顾怀寧不由得满脸震惊,连带著看对方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崇拜。
    景铭一贯不爱秀自己的画技。
    被她这般盯著,耳尖早已发烫还只得强忍著装出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可於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有些后悔。
    早知有这作用,他早早就画些什么东西送给她了。
    “殿下,你真的好厉害!”顾怀寧忍不住讚嘆。
    景铭轻咳了一声,“比起表兄呢?”
    她竖起大拇指,目光和语气都全然肯定,“自然是殿下您。”
    景铭搁下笔,低低笑出声。
    他没什么比得过表兄的,唯独绘画一事上,他有全然的自信。
    “听说將军夫人下个月生辰?”他隨口问。
    顾怀寧好奇,“殿下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他之前便打听过了的。
    景铭没答,“那我绘副观音图。”
    顾怀寧想到四哥的情况,这观音图母亲瞧见了,应该是会喜欢的。
    “殿下费心了。”
    她准备收起画卷,可景铭却先一步拦住她,“我来替你寻吧。”
    替她寻人,自然便多一分交集。
    临离开前,他叫住顾怀寧。
    “寧姐姐。昨日之事,我替表兄向你道歉。”
    她怔了怔,伸手按了按胸口。
    不適依旧,昨日好转或许是惊嚇,也或许是渡气。
    但显然並未彻底痊癒。
    “没关係。那又不是你的错。”
    顾怀寧已经恢復了平静,但景铭仿佛还能瞧见她昨日的狼狈和愤怒。
    少年站在屋內,外头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清秀的面容不知不觉间已脱了稚气。
    “寧姐姐,如果你不將亲事定下来,恐怕表兄不会轻易放弃。”
    “他那般高傲之人,不会伏低做小去破坏他人感情和亲事。”
    这违背了沈敛一贯的行事准则。
    顾怀寧愣了愣,有些意外看向对方。
    她不觉得对方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直觉告诉她后面还有话。
    景铭对上她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平和从容。
    “寧姐姐觉得,由我来做那个替你挡住表哥的人如何?”
    他没等她拒绝,继续开口,“反正我年岁小,哪怕定了亲暂时不成婚也没什么关係。只要拖到表哥放弃,寧姐姐想要解除婚约,我便去向父皇提。”
    景铭替她想的办法过於完美了。
    可以说全是站在了她的角度著想。
    顾怀寧看著他平静的视线,心头不禁產生一丝怀疑。
    景铭究竟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帮她?
    “殿下……”她皱起眉,心头不禁跳了跳。
    总不能是对方喜欢她吧?
    顾怀寧尚在迟疑,景铭便又开了口,“寧姐姐怎么了?还是说你有其他人选了?”
    他耸耸肩,表现得好像毫不在意。
    “寧姐姐有其他人选的话也成,总归有个人替你挡著,让我表哥不屑去做那第三人。”
    顾怀寧看著他这般轻鬆的神色,不禁又放下心来,暗暗鬆口气。
    她真是太多心了。
    自己还大人家一岁呢。
    景铭平日里一口一个姐姐,哪会对她有另外的心思。
    “这两日,我会好好想想的。”顾怀寧应下。
    昨日的沈敛確实嚇到了她。
    而且对方的话也很对,骄傲一如沈敛,才不屑做那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景铭点点头,从容自若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那些话时,他抓著画的手心都冒汗了。
    而顾怀寧,確实开始认真考虑此事。
    她需要一个婚约来挡住沈敛。
    成不成婚都可以,只需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晚膳后,她同常氏提起了此事。
    常氏今日一整天都不在府上,几乎跑遍了京中各大寺庙。
    几番求籤下来,大部分都是坏签,没几支好的。
    这叫常氏揪心不已,又信了无妄大师几分。
    眼下听闻女儿问起人选,她便害怕顾怀寧说要嫁给景铭。
    那可是皇子。
    就女儿这体弱的身子,哪承得住。
    可顾怀寧一开口,想找的確实寻常人家。
    景铭的提议虽好,但她也不想连累了对方。
    若日后他有心仪的姑娘,对方保不准会介意他在之前同其他女子订过亲。
    若他同自己取消了婚约再娶其他女子,那对方也少不得被说閒话。
    景铭帮了自己那么多次,已经够仗义了。
    顾怀寧不会再给对方添更多的麻烦。
    “好,娘儘快寻一寻。”常氏露出笑。
    顾怀寧原想说,哪怕不成亲,就先把婚定下来也成。
    但见母亲这般如释重负,想来她若那么说,对方又少不得要担心了。
    也罢。
    真成就真成了吧。
    只要她能在宫中守住皇帝,那顾家便也能继续稳住,无需再靠她夫家的实力相撑。
    心思一旦定下,顾怀寧便没再纠结。
    仔细想想,招婿入赘也是好的。
    那时便是她做主,没有婆母伺候,自由自在。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今日结束治疗时,顾怀寧难得状態还不错。
    人也只是微醺,没有像往常那般晕乎乎。
    路过沈敛边上时,她转眼看了看对方。
    那圣顏膏对方也已抹几日了,也不知效果如何了。
    顾怀寧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以示招呼。
    沈敛看著她的眼睛,只觉得今晚她那双瀲灩眸子格外明亮。
    就连天空掛著的那抹月光,也不及她眼中的璀璨耀眼。
    沈敛沉沉点了点头,克制住了心下蠢蠢欲动的心思,而后不动声色稍稍拉开距离。
    顾怀寧的视线落在他推开的位置上。
    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当她是什么女淫贼了?
    她喝多了又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他在这躲什么?
    沈敛看著小姑娘的眸光闪过震惊,而后迅速变成不满。
    正猜测时,小姑娘又朝他走近了一步。
    沈敛垂眼看了看两人的距离。
    明白了。
    顾怀寧也满意了。
    对方刚刚躲避的行为,严重侮辱了她的人格。
    映书原本在同林苏说话,见状赶紧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她生怕自家小姐再去揭人家面具。
    这几次三番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顾怀寧很是无语,这是在干嘛。
    “我今日没醉!”她冷冷提醒。
    这一拉,显得她好像真会对林佑做出什么逾越之事。
    沈敛猜到了她心中的憋屈,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了些许笑意。
    虽只露出双眼睛,但情绪瞒不了人。
    顾怀寧回头时,正巧便看见他那双带笑的眸子。
    一贯冷静沉稳之人,突然若是笑了,也会叫人觉得有些不同。
    顾怀寧便多瞧了两眼。
    而后便看见『林佑』的笑意倏然一收,又恢復了一贯的冷静淡漠。
    瞧著便像是他故意的,不想被她看见自己笑。
    顾怀寧觉得自己好像真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转头找林苏,“林大夫,能不能帮我问问,他脸上的情况如何了?”
    林苏闻言心中一阵笑。
    她就知道有这一天。
    沈敛也是皱了皱眉,心下迅速开始想著如何应对。
    他脸上戴著的是人皮面具,哪有可能隨著擦药而慢慢调整状態。
    林苏过来懒懒比画了顾怀寧的问题,沈敛沉默摇了摇头。
    这叫顾怀寧皱起眉。
    摇头是什么意思?
    效果不好?
    那太医明明说过,哪怕再严重的疤痕,也会有所好转的。
    她看著沈敛,抬手指了指面具。
    顾怀寧想看看他的情况,明日好描述给太医。
    沈敛看懂了她的意思,却是选择退后了一步。
    这拒绝之意,已然非常明显。
    顾怀寧怔了怔,有些莫名,也有些震惊。
    从小到大,除了沈敛,还没有人这般拒绝自己过。
    况且她也只是关心他脸上的伤情罢了,他为何这么牴触?
    林苏看了沈敛,慢悠悠道,“可能是他的情况太严重,所以见效不大。”
    顾怀寧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林佑』几眼,这才去了主院。
    离开顾家后,林苏忍不住调侃沈敛,“你脸上这伤,日后打算如何处理?”
    沈敛没打算处理。
    对方若关心,他照旧拒绝便是。
    “以她的性子,我多拒绝两次,她便不会再问了。”
    林苏听笑了,而后满眼调侃。
    “好。世子最好记得。”
    接下来几日,顾怀寧的状態都不错。
    正如沈敛所言,在他上次拒绝了之后,她便没再同他说过话。
    常氏也在物色人选,只是到底事关女儿终身大事,她先修书一封给了丈夫。
    顾怀寧白日便在太医院学习,两日去一趟宣政殿。
    直到一日她候在外头等皇帝时,隱约听见里头传来的皇帝训斥他人的声响。
    也不知是谁,惹得圣上如此动怒。
    不久后,她见到一道熟悉的高挺身形从內走出。
    顾怀寧怔了怔,而后迅速退了退转过了去。
    躲避姿態明显。
    原来刚刚圣上训斥的,竟是沈敛。
    对方看了她一眼,沉眸离开。
    这才是她习惯的样子。
    可顾怀寧还是觉得有些心惊。
    圣上怒斥沈敛,莫非是因为上次老夫人之事还没解决?
    若是如此,皇帝自然也该知晓,那日沈敛是为她出的头了。
    这叫她不安。
    进殿时,圣上瞧出了她状態不似寻常。
    “你很紧张?”他语气虽淡,却带著威仪。
    顾怀寧自然不希望圣上误会自己同沈敛的关係。
    “刚刚在门口见到了沈世子,所以有些不適。”
    闻言,圣上的態度便软和了些。
    “还没治好?”
    就这怪病,两个孩子便没法有染。
    顾怀寧沉默摇头后,皇帝便没再问。
    儘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
    是以晚间治疗后,状態不似前几晚那么好。
    沈敛日日前来,为的也不过就是看顾怀寧几眼。
    前两日她状態好也算清醒,察觉到他的拒绝和疏离后,便隨即同他拉开了距离,没叫人误会。
    但今晚她的状態实在不好。
    映书將她扶出来时,她虽醉醺醺,却一眼便瞧见了树下的『林佑』。
    顾怀寧迟钝地想了几秒。
    而后逐渐忆起。
    这个林佑。
    当她是女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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