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將池景玉的书房也一併搜了,结果显然是一无所获。
    “这下二弟总该相信,为兄是清白的了吧?”池景玉眼神无奈地盯著他,一副陪他无理取闹的模样。
    池宴笑意收敛得乾净,口吻敷衍:“我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大哥多多包涵。”
    “无碍。”池景玉做足了长兄包容谦和的姿態,语气意味不明,“只是下回莫要这么衝动了,这也就是自家人不和你计较,若是旁人,少不得要在陛下跟前参你一本。”
    池宴和他对视,眸中情绪不明,缓缓扯了扯唇:“大哥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池宴转身走出两步,突然折返回来,迎著池景玉意外的眼神,他微微俯身:“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东西落在大哥的臥房了,大哥不介意我回去取一下吧?”
    池景玉唇角弧度微僵,不著痕跡地道:“什么东西?我让小廝跑一趟就是。”
    “几步路的事情,用不著麻烦。”池宴一边说著,已经大步往池景玉的房间而去。
    后者脸色一沉,只得抬步跟上。
    进了屋,池宴在屋里漫无目的转了几圈,也没见他找到什么丟失的东西,池景玉心里既不耐,又有几分不安。
    “二弟究竟要找什么,不如我帮你一起找?”
    他眼神狐疑,已经怀疑起池宴的目的。
    他这副模样根本不像是丟了什么东西!
    池宴来到一处灯架前,在池景玉骤然紧缩的目光中,抬手一拧灯架,语气透著点讶然:“啊,找到了?”
    只听沉闷的一阵响,那张拔步床的一头缓缓升高,露出黑漆漆的通道。
    池景玉脸上的镇定瞬间崩塌,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语气透著几分咬牙切齿:“她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了你!”
    池宴不可能知道他房里藏有密室,连他身边的小廝都不知情,知道这件事的唯有一人——
    那就是沈棠寧。
    可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池宴?
    这是池景玉万万没想到的。
    倒不是他自作多情,认为沈棠寧对他还有什么旧情,可她告诉池宴以后又该怎么解释?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房里有密室?
    这样私密的空间她不可能来过,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他们之间有著不简单的关係。
    她未免也太高估了池宴的信任,他到底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纠缠不清!
    可沈棠寧竟然寧愿背负上这样的怀疑也要告诉池宴,这是不是证明池宴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一切?
    她选择为了池宴而背叛自己!
    这是池景玉万万不能接受的!
    听到他这话,池宴眯起眼睛,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出门前,沈棠寧拉住他,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池景玉臥房藏有密室一事。
    他下意识的反应是疑惑:“你怎么会知道?”
    这样隱秘的事情,池景玉会轻易告诉旁人吗?
    显然不会,除非他非常信得过的人……
    他看向沈棠寧,对方眼神迴避了一下,神色却並无心虚:“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別问,等日后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向你坦白。”
    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坦白一切的准备。
    她没有选择用虚假的藉口敷衍他,而是迴避了这个话题。
    池宴不知是该鬆口气还是什么,他凝视著她的面庞,良久唇角一松:“好。”
    他足够信任沈棠寧,所以即便察觉到她身怀秘密,也选择尊重,毕竟他也有秘密。
    但听到池景玉这话,证实了他们確实关係匪浅,甚至有可能曾经还很亲密,池宴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嫉妒和愤怒。
    他面露讥誚,唇角挑起挑衅的弧度:“我们是夫妻,自然没有秘密可言,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无疑深深刺痛了池景玉的心,棠寧她什么都跟池宴说了?
    他面色一时间极为精彩,久久地怔在原地。
    池宴叫来人下去搜查密室,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如同被掏空了灵魂。
    下去的人很快有了回应:“大人,下面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不等池宴皱眉,亲卫呈上了一堆染血的纱布,还有一支断箭:“但我们在底下发现了这些东西。”
    池宴瞥去,面色转而冷了下来,盯著池景玉皮笑肉不笑:“大哥,你不是被簪子划伤的吗,怎么还有一支断箭呢?证据確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池景玉看了过去,眸光暗了暗:
    他昨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於是將人转移走了,但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
    面对池宴的质问,他淡淡垂眼:“这些又能证明什么?二弟知道什么叫人赃並获么?你说我私藏朝廷钦犯,可人呢?”
    池宴眼里没了温度,耐心尽失:“来人,寧远侯世子涉嫌窝藏朝廷钦犯,將人拿下!”
    即便没有抓到人,这些物证也足够將池景玉扣走审问了!
    池景玉当眾被人扣走,侯府上下险些翻了天!
    侯夫人第一个不答应,疾言厉色地质问:“池宴!你凭什么带走我儿子?”
    池宴垂著薄薄的眼皮盯著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模样,一瞬间想到了从前她高高在上威胁他的样子,何其的讽刺!
    大概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有位置顛倒的一天吧?
    池宴神色冷淡:“没有確切的证据我焉敢拿人?大伯母有空质问我,不如问问世子都干了什么?”
    侯夫人顿时脸色白了白,瞪大了眼看向池景玉,后者拧眉淡淡道:“母亲莫急,我相信大理寺会还我一个公道。”
    寧远侯心中波澜起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沉声道:“也罢,不过是去接受调查,我们寧远侯府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有心人构陷!”
    说罢,目光深深扫了眼池宴,这个“有心人”指的谁不言而喻。
    池宴轻扯唇角,笑意不明:“到底是侯爷沉得住气。”他转身上了马车,轻睨过来一眼,“带走。”
    老夫人眼神错愕:“你们就眼睁睁看著他把景玉带走了?!”
    寧远侯面色烦躁:“母亲,这只是暂时而已。”
    老夫人哪里听得进去,一阵哭天抢地:“他今日敢把景玉带走,来日就敢来拿我们!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討债鬼,家门不幸啊!”
    侯夫人不知受了哪句话的刺激,竟一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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