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赶紧止声,屋內一片静默压抑。
    沈兰因含著冷意眸子微转,视线掠过案桌上做工粗糙的砚台,满是冰寒的眸中有一瞬波动。
    这一瞬重归冰冷。
    气氛如此压抑,无人敢冒头出声,沈兰因手腕咬痕也就没有上药包扎。
    早朝时同僚们瞧见沈兰因手背虎口的牙印,纷纷瞠目结舌瞪大了双眼。
    他却似看不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怪异目光,一如往常。
    碍於沈兰因的身份地位,大臣们无人敢当面议论直至下朝等人走远了才三五围作一团。
    沈兰因素来清冷寡言,无情无欲都快成神像了。
    今日突然出现这种不符合他身份性格的伤痕,让大臣同僚们好奇心大起。
    “谁如此大胆,竟然敢伤沈大人还是那种伤痕?”
    “瞧著像是女子咬的!”
    “女子?”旁边同僚诧异,“沈大人后院空无一人,素来清心寡欲还以为真如表面那般!”
    他虎口牙印未做遮掩,很快就私底下传开了。
    太后也听到了风声,命嬤嬤將沈兰因唤过去。
    “哀家说你怎么一直拒绝相看,原来是有心仪的女子。”
    “是哪家的小姐啊?需不需要哀家跟皇帝说给你们赐婚。”
    太后四十好几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含笑的脸上夹杂著审视警惕。
    如今皇帝是14想要爭权,母子二人斗的不可开交。
    沈兰因一直是两不相帮独立於第三方,可若是那女子家中派別明显必定扰乱平衡。
    那绝对不行。
    太后明里暗里试探,想要確定对方女子身份。
    沈兰因声音清冷平和,“没有心仪女子都是谣传,兰因一心辅佐朝政。”
    太后眸中闪过凌利审视话中真假,下一瞬似有遗憾,“原来如此,哀家还说给你们赐婚呢。”
    “若有心仪的女子,哀家定然亲自下懿旨。”
    沈兰因作揖谢恩,退出慈寧殿。
    身影都消失了太后还看著空荡荡门口,“你说,是谣传还是真有其事。”
    旁边的嬤嬤斟酌开口,“回太后娘娘,应当是谣传吧?”
    “最好是。”太后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就算不是,也只能是。”
    沈兰因是先帝安排的託孤大臣,绝对不能跟任何大臣结亲。
    无论是跟皇帝一派,或是中立党都不行。
    “母后!”
    一道声音从宫殿外响起,隨之走进来一位身著华服满头珠翠的红裙女子。
    “母后,儿臣听闻沈大人有心仪的女子可是真的?”
    她快步跑进来,满脸急切。
    “明月。”太后眼里满是慈爱,“小心点,跑那么快干什么。”
    “母后!”明月公主拉著太后的手很是著急,“是不是真的呀?”
    “没有是谣传。”
    明月公主脸上著急消散,大鬆一口气。
    太后看著也知晓自己这女儿的心思,当即收起脸上慈爱,“你也差不多该选駙马了。”
    “母后~”明月公主撒娇,“儿臣想要沈大人做駙马。”
    太后严肃脸,“任何人都可以,除了沈兰因。”
    “为什么!”
    明月甩手娇蛮道,“我就喜欢沈大人,不喜欢其他人!”
    “明月!”太后语气中带了分严厉,“你喜欢也不行!”
    明月一愣被太后气势所摄,大吼一声,“母后!你一点都不爱我!”
    跑出宫殿。
    “明月公主!”嬤嬤高唤。
    太后面色难看,嬤嬤赶紧安慰,“太后娘娘不要同公主生气,她年纪小不懂其中厉害。”
    “都19了还小!哀家就是太爱她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尚公主是不可入朝的,沈兰因是先帝的託孤之臣怎么可能尚公主。
    现在她同皇帝闹的厉害,也需要第三方维持平衡。
    沈兰因不能娶公主,也不能娶任何大臣千金!
    “公主还小您又素来疼爱,好好把利害关係说明就行了。”嬤嬤劝慰,太后揉了揉太阳穴。
    跑出宫殿没一会儿,明月公主就看到了熟悉身影,忙不迭唤道,“沈大人!”
    沈兰因身形顿住,明月公主赶紧跑过去,看著那张清冷高华、圣洁謫仙的脸眸中闪过痴迷。
    当真是皎皎如玉,世间无双。
    “明月公主有何指教?”沈兰因声音平淡,態度也冷清丝毫没有其他人看到明月公主的殷勤。
    可越是如此,明月公主就越是喜欢。
    “没……”她眸色微转,无意间看到沈兰因虎口处的牙印。
    沈兰因视线微垂,带伤的手负立身后。
    明月公主看到动作一愣,“我听说你受伤了,可还好?”
    “多谢公主掛心,一点小伤不足掛齿。”
    “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一步。”
    他頷首离开,明月公主欲言又止最后跺了跺脚。
    沈兰因刚出皇宫又被长公主请了过去,也是听到了传言。
    “这下你母亲可是宽心了,我这耳朵也能清净了。”
    沈兰因的母亲跟大长公主是闺中密友,因为沈兰因的成家问题没少抱怨。
    每次大长公主办什么宴会都央求给沈兰因发一份请柬,结果每次沈兰因都不来。
    好不容易荷宴来了一次,结果还中毒受伤了。
    沈兰因扫了一眼明显的牙印,没有如在皇宫时那般解释,没承认也没有反驳。
    “你的伤毒都没事了吧?”大长公主关心道。
    沈兰因清冷声音平淡,“已经无碍。”
    大长公主已经习惯他寡言清冷性子见怪不怪,“那就好。”
    沈兰因又陪著大长公主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途径园见凉亭里平乐郡主一人在作画,他转身要走不欲打搅。
    忽的一声疾风骤起。
    凉亭里,平乐郡主惊呼一声,“哎呀!我的画!”
    画纸被风卷的翻飞,平乐郡主赶忙去追,见画飞到湖面脸色一垮,“还说送给阿九呢!白废我画的那么好的画!”
    她话音未落,一道身著官服身影凌空踏水,一把抓住离湖面只有三寸之遥的画纸。
    沈兰因踏水折返落地岸上,骨节修长的手递出救回的画作,“平乐郡主,你的画。”
    平乐赶紧接住检查画作,“还好没有损毁,谢谢沈大人了。”
    沈兰因頷首离开余光不经意扫过,看到画上內容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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