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重炼法笔,殭尸闹矿
    一刻钟的时间,以法阵再加上灵焰,已令吴鉤被炼化为凝聚著灵性的一团铜液精华,闪耀著黄铜色泽,约莫有一节手指般大小。
    陈阳又接连以几张灵符以火盆点燃,口中念诵玄蕴咒,拋出龙鬚笔,以符法令其悬浮於炼灵火阵上方。
    等至龙鬚笔也在火光炙烤下通体泛红,內藏灵性活跃之时,他文將吴鉤中萃取的灵性精华混合铜铁之精,覆盖於龙鬚笔上。
    液態的铜铁之精在龙鬚笔的表面化开,如一层膜般將原本的笔身包裹,灵光趁机渗入进去,在陈阳的操纵下通过禁制,开始与本有之灵相结合。
    陈阳不断呼出灵气,同时以青龙、白虎所化的二道灵光镇住器胚,稳步地催动著龙鬚笔,进行炼化。
    在炼灵火阵的促进下,两道灵光逐渐混合、蜕变,除却原本有的聚灵、控水、画形之外,又多出了原本吴鉤所具备的“神锋”之能,陈阳以重瞳法眼直视其灵光,发觉法器之灵仍有余力,便將余下的搬山符法力一齐打入龙鬚铜笔之中,轻喝一声:
    “疾!”
    炼灵法阵的火势忽然大盛,將明鬼墨所绘製的纹路尽数烧却,一闪即逝,借这最后一口气,搬山符的法力也就此炼入其中,固化为其一部分,令此笔又多一重变化。
    长吁一口气,陈阳手指一勾,半空中的龙鬚铜笔便径直投入身边净水钵盂中冷却,散发出道道雾气。
    陈阳望著笔桿上散发的黄色光泽,其外表有著仿佛镀上了层金属膜般的平整亮面,虽说对此番炼器的成果还算满意,却因为仍有些美中不足而起眉头:“了不少时间·到底还是我修为不够,也不知什么时候也能玩上一手顷刻炼化?”
    净水体孟中的灵水已经被热力耗去许多,淬火完成的同时,令精炼过后的龙鬚笔又经过了一番蕴养。
    陈阳张开手,龙鬚笔已自发地飞回掌心,握在指间,给陈阳一种如臂所指、
    心意相通之感,仿佛肢体的延伸。
    “以后便可隨意操纵此物,再不需要使用灵符那么麻烦———
    说著,陈阳握住龙鬚铜笔,轻轻往身侧一甩,笔锋所至之处,只见寒光忽闪,有道锋锐气劲隔空將三尺外的一根蜡烛切为两半,断口光滑如镜。
    “勉强能作为刀剑使唤,主要还胜在一个出其不意,也算不错。”陈阳將龙鬚铜笔收回袖中,“像我陈某人这种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文化人,正合適用笔来作为法器————这么晚了,师妹有什么事么?”
    此刻,外头的苗月儿正欲抬手敲门,听到陈阳的话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师兄夜半修行倒是好兴致,只是刚才动静有些大,惊动了鲁班坊內的一眾墨师,我已经將其打发回去了,特来知会师兄一声。”
    即便布下了阵法,终究还是惊动了其他人,陈阳答道:“辛苦了,我也是突然想出了些炼器思路,所以迫不及待地验证了一下..明日我自会向谭师傅说清此事。”
    听得陈阳的语气於平和中暗藏愉快,显然心情不错,苗月儿便知这傢伙多半是成功了。心道除却炼丹、倒斗、驱邪捉鬼外,如今他便是连炼器都会了,难不成是个罕见的全才?略微羡慕之余,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也少折腾了。”
    “放心,今日到此为止。”
    说完,陈阳房內灯光就已暗下,陷入沉寂之中,苗月儿见此情景,也就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的陈阳因天气渐暖,便將百訥道袍脱下,只穿著平日里那套斜襟短褂。
    略作洗漱、做完了早课,苗月儿已帮忙从鲁班坊的伙房里取来了早饭,路上恰好碰到了谭正梁,便將其一齐带来。
    互相寒暄了一阵子,陈阳主动说起昨晚之事,对惊扰了旁人的休息而表示抱,於是谭正梁便道:“道长昨夜修行,我远在百步外也能感受到天地之灵的变动,可见修为果然了得,是小老儿拍马也绝对赶不上的。只是这坊內其余墨师大多肉体凡胎,经受不起惊嚇,还望道长日后链气时略微小心著些便是。”
    陈阳答应下来,便送了谭正梁离开,回身坐下与苗月儿一同吃过了早饭后,
    顺手取出了承露金盘,將其承载的露水倒进了净水钵孟。
    天降甘露经过净水钵孟的又一轮净化后,质地又精纯了许多,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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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月儿只觉得头脑间昏昏沉沉的感觉顿时散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双眼好奇地看向净水钵孟,“你要用这天降甘露做什么?”
    陈阳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待会用得到。”
    又卖关子-苗月儿撇了撇嘴,低头在一旁看起了书,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有学徒工前来报信,言称金家的大公子已经到了,请道长前去会面。
    说来也巧,陈阳先前虽然走南闯北,去过中土神州的好些个地方,却並没有在辰州呆过太久,对这金家也只是略有耳闻。
    他知晓其是道门清微派的一支,是这辰州的地头蛇之一,雷坛之中供奉著邓、毕、刘、辛、庞五位雷部元师,世代於此地修道。
    能够在这修行人常常出没的地界站住脚,手底下必然有两下子,陈阳所修持的雷法恰好也是《清微神烈秘法》,说来也与同为清微派的金家有点渊源。
    走到会客厅的时候,金家的大公子已经坐在客位上等候,他大约而立之年的样子,方面阔耳,剑眉星目,唇上留著两道修剪整齐的短须,头顶玉冠,身上穿著件做工考究的鹤擎,里头是深青色的对襟长褂。
    见得陈阳到来,他很是客气地从座位上起身,远远地便向陈阳拱手施礼,四自相对时,已各自发现对方身怀法力。
    “听闻搬山派掌门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金大公子说道:“在下清微派辰州法坛金玄章,见过陈掌门。”
    “哪里。”陈阳客套道:“些许小名,何足掛齿。”
    搬山道人的名號如今也能入得清微派名宿之耳,显然已经与寻常旁门有了分別,陈阳心道果然修为法力才是门派的最大倚仗。
    想要名声好,首先手段就得硬。
    既然对方起身,陈阳便乾脆直入主题,引导著金玄章往著院中走去:“金兄此来,想必是已收到了消息,閒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请这边来。”
    昨日拉来的金丝楠木,此刻已被封存到了库房之中,苗月儿与看守打了个招呼,从中隨意取出一根,放到了二人眼前。
    陈阳用脚一提,便將这近碗口粗细的一根木料带起,迎著日光托住,指著横截面上隱隱泛光的金色纹路道:“色、香、味,俱是上佳之选,这是极品的金丝楠木。”
    “这是自然。”
    金玄章见多识广,一眼便能看出木料的成色,眼瞳深处又电光一闪,若有所思了一会,诚恳地道:
    “此木虽然小了些,隱含的灵性却是接近於数百年的巨木,陈掌门想要在价格上加一位数很是合理。只是这总价,是否可稍微便宜些许?我近来没有那么多现钱,筹措银两实在不易。”
    並没有自作聪明,而是实实在在地討价还价,令陈阳对他的观感变好了些,
    心道看来这世家子弟也並非都是眼高於顶之辈,便道:
    “金兄还是没懂得此物的妙处,刚才见你双目之中隱含雷霆,想必是动用了雷法,以肝气明目,想要识破此物的虚实。但以金兄的雷法修为,终究还差了一点点”
    听到陈阳评价,金玄章面色一黑,险些乱了气机,心道这位搬山道人即便修为再高,又如何敢在雷法上对自己品头论足?
    搬山派名头好听,实际却是群倒斗掘墓之辈,行跡几乎与旁门无异,自己先前是不是对其太客气了些,才令其口出狂言?
    若对方接下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为了维护金家雷坛的顏面,他少不得要向这位陈掌门討教两招。
    陈阳早將对方面色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年轻气盛,说他菜还不乐意不过毕竟是金主,这次就教他个乖,於是风轻云淡地朝著身旁伸出手,苗月儿立即將灌入了精粹天降甘露的葫芦递了过去。
    打开盖子轻抿一口后,陈阳隨即將口中余下的天降甘露一齐喷到了木料上,
    蕴含了日月精华的灵液化为无数水滴,滋润了这从神木之上取下的枝丫,无声无息间便已尽数渗入进去。
    甘露幽香与木料清香相混合间,只见木头两端的断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出两根纤细枝丫,上面已长出了几片嫩绿新叶。
    原本略有些不快的金玄章见到此状,当即面色一变,露出异样目光,这在灵液浇灌下展现而出、枯木逢春的生机,的確是他先前所没有察觉的。
    “我搬山派一直钻研生克制化之道,对于格物这种探究事物之理的方法,倒是有些浅薄了解。”
    陈阳看著金玄章异的目光,缓缓道:“金兄方才只感受了其灵性强弱,却忽略了其本质上的生机变化,你认为此木的灵性很强,其实相反,它恰恰是在守弱,以此藏住深层生机。却在我一口灵液的激发下,因水生木的五行相生之道而凸显出来。”
    听得陈阳讲解,金玄章恍然大悟,面上不快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羞涩与惭愧。
    他已感觉得到这根金丝楠木之中的灵性比先前强出许多,同时也很无奈,谁知道这木料居然也会自我隱藏,叫人看走了眼。
    苗月儿见到这位大公子如此模样,暗笑之余,心道陈某人果然厉害,轻易就將主顾给拿捏住了。这木料本身確实不凡,但有眼前这样的成色,也与方才那口精粹甘露脱不了干係。
    陈阳见得对方面色变化,便知道事情已成了七分。
    他如今手头不缺法器,精炼尚且忙不过来,自然也就不大看重这些材料,就地换成钱財使用是一方面,同时也好藉此结识一下眼前这种地头蛇,以方便寻找辰砂之中的珍品。
    “老法师年近七十,他老人家修为精深,身体自然是没有大碍的。但若能以这枯木逢春的好材料製作些座椅胡床,用於平日养生,借用其生精化浊、延年益寿之功效,岂不妙哉?”
    说著,陈阳將木料上的枝丫折下,顺手插进身边地里。吹了一道灵气过去后,便令这纤细枝丫在地下扎住了根系。
    只要平日里勤加照料,这根枝丫,日后便又是一棵品相极好的金丝楠。
    “受教了,先前是在下妄自尊大,有眼不识泰山。”金玄章对陈阳深施一礼,“但是我先前对陈掌门所说的话,也並非虚言。近来为家父贺寿开销甚大,
    我现在手头能凑出的银钱確实不多,又想赶在他老人家寿辰之前將礼物备齐,不知可否容许我暂时欠下缺额?”
    陈阳回答道:“金家的信誉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金兄怎会手头拮据如此?”
    些许银钱,对於修者来说不过只是身外之物,若是想要用这东西换等价的灵材,金玄章付不起倒还说得过去。陈阳没想到的是,这凡俗金银也能难住人,虽然数目是略大了些,但对於金家来说本应不在话下。
    “好叫陈掌门知道。”金玄章苦笑道:“我金家原本掌握著辰州最大的一处硃砂矿,藉此日进斗金也是等閒。只是近来矿中忽然闹起了邪票,不时便有匠人言称见到了殭尸,人心惶惶之下,便再也不肯下矿做事,只去其他矿產处寻营生。算到今天,我家的矿脉已停產了接近一月有余—”
    硃砂矿?粽子?
    陈阳听得这话后,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而金玄章见到后也暗骂自己糊涂一阴物僵户也好,地下矿並也罢,恰巧都是搬山道人的强项,而搬山派的掌门就站在眼前,可不正是上天派来解决自家这桩难事的救星?
    於是立马长揖到地,诚恳地道:“还请道长助我了结此事,在下必有重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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