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女娃身,妈妈心
    陈业话刚说完,
    就见李彦峰一张老脸黑了下来:
    “陈执事,宗门规矩,贡献点乃是衡量弟子功劳苦劳之凭证,不可轻易以外物替代!
    再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灵石眼前这个执事,修为不过练气中期,哪里来那么多灵石?
    而且,眾所周知,灵植执事一般是油水最少的执事——
    李彦峰转身就想走,却被陈业拉住:
    “还请李执事明示,在下小有家资,成与不成,你我商议便是。”
    李彦峰顿时留步,他打量了眼陈业。
    见陈业特意摩著一道玉佩,他仔细看去,竟然是一阶上品的护身法器!
    李彦峰眸中掠过一抹惊讶,这才道!
    “你执意,倒也並非全无通融之法。这《青澜御剑术》的玉简,一百二十贡献点是宗门死规定价,少一点都不行,你那七十贡献点先抵扣一部分。至於不足的五十贡献点,以及后续七日指点的二十贡献点,共计七十贡献点,你便折算成灵石给老夫吧。虽一点贡献能兑换一块灵石,但灵石可换不了贡献点—.”
    “这样吧,你便给我一百块灵石便可。”
    陈业心中快速盘算了下,
    若想靠做任务,积攒贡献点还不知猴年马月。
    这等精品剑术,在外界可是灵石买都买不到·——
    “好!多谢李教习通融!”
    陈业当即应下,从储物袋中点出一百块灵石,递了过去。
    李彦峰接过灵石,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微一松。
    有了这笔灵石,秋云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丹药用度便无需发愁了。
    呵.
    没成想这人竟是个冤大头?
    李彦峰暗自高兴,这下,他那道侣也不会明里暗里说他挣不到灵石了!
    这么一想,李彦峰越看陈业越是顺眼,古板的脸上都挤出一丝笑容:
    “陈执事,这青澜御剑诀博大精深,你且先自行参悟一日。明日卯时,来此传功殿,
    老夫会亲自指点你入门。记住,此剑诀重意不重形,关键在於你如何领悟『青澜”二字的意境。”
    陈业接过玉简,入手微凉,一股精纯的剑意似乎透简而出。
    他郑重应下:“在下明白,定不负教习期望。”
    告別李彦峰,陈业拿著玉简,心中颇为振奋。
    他没有在紫霄峰过多逗留,直接返回了落梨院,
    两个徒儿见他这么快回来,都有些惊讶。
    现在天都还没黑呢!
    “师父,你回来啦!”
    青君將霄汉剑往地上一插,小跑到陈业面前,仰著小脸,一脸期待地问道“师父,这个果子我能吃吗?”
    果子?
    陈业顺著青君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实有几个灵果。
    而且这几个是货真价实的一阶中品灵果!
    但这果子虽然不凡,比之霄汉却连泥巴都不如。
    女娃不心疼,陈业心疼,连忙把飞剑拔出,心疼地擦著飞剑。
    知微抱著参辰,解释道: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送来的,听他说是內门弟子。一直在院外徘徊,似乎想进来,又有些犹豫。他好像一直在看青君。”
    青君?
    能和青君扯上关係的,不只有月犀徐家?
    徐家歷代都有弟子在灵隱宗內,如今,灵隱宗九大真传,便有一位真传来自徐家。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种有怪癖的弟子。
    毕竟他的青君,容貌越来越出色,已经藏不住了陈业倒寧愿是后一种可能,实在是如今的徐家他招惹不起。
    当初,茅清竹冒死將青君託付给他,便足以看出徐家內部並不平静。
    陈业笑了笑:“没事,只是看青君可爱而已,至於这灵果,还是不要吃就好。”
    听到师父温和的话,知微这才微微鬆了口气。
    只是隨即,小脸又板了起来。
    黑髮女娃提醒完陈业后,就默默地闭目修行,不想搭理陈业。
    嗯?
    陈业早就发现,这些时日,知微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所谓女娃心,海底针。
    青君倒好说,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明白。
    但知微就不同了但再怎么奇怪的女娃,都只是女娃!
    女娃专家一一陈业,故作沉吟:
    “这青澜御剑术费了为师一百灵石,著实不是小数目。其剑意精妙绝伦,为师初看之下,也觉颇为艰深。知微,你天资聪颖,不如—-你与为师一同参详参详?或许,你能从旁看出些为师未能察觉的关窍。””
    他这话,点明了剑诀的珍贵,又不动声色地肯定了知微的聪慧,就像是主动寻求大徒儿的帮助一样。
    黑毛糰子睫毛微颤,墨色的瞳孔警了陈业一眼,默默从台阶上跳了下。
    哼.—.
    他就知道,和青君喜欢依赖別人不同,这大女娃似乎有种怪癖?
    什么怪癖?
    明明是个女娃,却总是装作小大人,喜欢被人需要的那种感觉。
    大概,是过去那么多年,长时间照顾青君留下的后遗症吧。
    陈业心中得意,面上不露丝毫。
    他当即引著知微来到院中石桌旁,將玉简置於桌上,又取出一张空白纸张与炭笔,將玉简中关於剑诀总纲与入门心法的部分誉写下来,边写边道:
    “这剑诀讲求『青澜迭嶂,意在剑先”,为师觉得,这『意”字最为关键,却也最难把握——”
    青澜剑诀,只有后三层需要用神识探入,前三层是直白白地写在玉简上。
    陈业故意放慢了语速,时不时还会不经意地在一些基础的运转上犯个小错,然后皱眉思索。
    知微起初还只是安静听著,但渐渐就被陈业描述的剑诀精要之处所吸引。
    当看到师父在一些颇为基础的地方卡壳时,
    黑髮女娃清冷的眸子中,终於忍不住闪过一丝——.近似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师父剑意虽凌冽,但亦需如水般包容流转,方能不失其韧。”
    她忍不住伸出白皙纤细的指尖,在纸上轻轻一点,指尖水汽流转,竟与那剑诀图谱上的某一处灵力节点隱隱呼应。
    陈业闻言,心中一震,故作的卡壳竟引来了知微如此精闢的见解!
    他抚掌赞道:“知微此言,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为师先前只著眼於青澜之凌厉。
    好,好啊!”
    大女娃素来经不起夸,尤其是师父那讚赏的眼神。
    她耳根微微泛红,低下头小声道:“知微只是將霜华录中些许感悟,与师父的剑诀相印证罢了,当不得师父如此夸奖。”
    她顿了顿,又想起了那一百灵石的巨款,又补充道:“师父既已费重金求得此剑诀,自当精研细悟,莫要—莫要因一时滯涩而轻言放弃,辜负了这番投入。”
    她这话说著,还带著一丝小管家的意味。
    精致的小脸蛋满是严肃,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陈业心中更是好笑,
    他这大徒儿,年龄小小,就这般性子。
    等她长大了,那还得了?
    不过,那是以后陈业头疼的事情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露出苦恼的神色:“知微说的是。只是这意境二字,玄之又玄,为师独自参悟,怕是还要走不少弯路。不如———”
    他看向陆知微,眼神诚恳,
    “知微,你天性聪慧,便由你从旁教导师父如何?”
    他这是打蛇隨棍上,既然知微主动提点,不如就让她负责到底。
    这既能满足她被需要的感觉,又能让她名正言顺地管束自己,一举两得。
    陆知微闻言,微微一证。让她教导师父习剑?
    她抬起清冷的眸子,认真地打量著陈业。
    想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玩笑的意味。
    但陈业神色坦然,眼神中满是虚心求教的诚恳。
    黑毛糰子心中那点小小的骄傲迅速膨胀起来。
    她板起小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更有资格一些,微微頜首,语气却依旧冷淡:“师父既信得过知微,知微自当尽力。”
    “好!”陈业抚掌一笑,“那为师这初窥门径的修行,便拜託我们知微大教习了!”
    说罢,他一把拎起大女娃的后颈。
    “嗯???
    黑髮女娃猝不及防,直勾勾被陈业拎起。
    手脚无力地在空中晃荡,她抬起小脸,竟有一丝惊慌。
    陈业很是恭敬:“既然让陆教习来教导,为师怎可失了礼数?自然要好好服侍陆教习。”
    “鸣??”
    陈业大马金刀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然后顺势一揽,便將还有些发憎的知微稳稳噹噹地按在了自己的腿上,让她面朝著石桌上摊开的剑诀图谱。
    “师父!”
    知微这下是真有点慌了,小小的身子在他腿上僵得像块木头。
    她何曾与人这般亲近过?
    更何况还是被自家师父如同抱稚童一般抱在腿上!
    虽然以前,师父也抱过她,可与今天这般,按在腿上不是一个概念!
    她下意识地想挣扎起身,却被陈业一只大手轻轻按住了纤瘦的腰肢,动弹不得。
    “知微,莫动。”
    陈业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著一丝不容置喙的温和,
    “为师年岁大了,眼神不大好,你坐近些,为师才好一边看剑谱,一边听你指点。再说了,你身为教习,自然要有教习的威严,坐得高些,视野也好些,不是吗?”
    这番歪理说得陆知微又气又羞,偏偏又无力反驳。
    她能感觉到师父按在她腰间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却並无半分轻薄之意,只是单纯地不让她乱动。
    “师姐!师父!你们在做什么呀?”
    一旁原本还在为师姐能“教训”师父而暗自高兴的青君,此刻也看呆了。
    她瞪圆了凤眼,好奇地凑了过来,小脑袋在两人之间探来探去。
    知微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將小脸扭向一边,不去看青君那奇怪的眼神,也不去看陈业那带看笑意的侧脸。
    可恶的师父!就知道欺负人!
    知微决定,今天晚上她要吃三大碗!!!
    早点长大,这样才好教训师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著心中的窘迫与羞恼,强迫自己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石桌上的剑诀图谱上。
    “咳—”
    知微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清冷的声音掩盖自己的不自在,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指尖,点在誉写下来的剑诀上,开始一板一眼地讲解起来:
    “师父请看,这『青澜御剑术”第一层心法,关键在於引气归元,聚气於剑-此处,师父方才灵力运转略显急躁,当如春雨润物,徐徐图之,方能—”
    她努力让自己忽略身下传来的温热触感和师父那带著暖意的呼吸,一本正经地开始指点起来。
    只是她坐姿僵硬,小身板挺得笔直,像个被强行按在座位上的小学生。
    陈业低头看著怀中这个努力维持尊严的小徒弟,只见她长长的睫毛紧张地颤动著,却偏偏还要板著一张小脸,用清冷的声线讲解剑诀。
    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当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他强忍著笑意,也一本正经地听著,时不时还虚心地提出几个问题,让陆知微更加投入到“陆教习”的角色中。
    “知微啊,”
    陈业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为师觉得,此处剑气运转,似乎可以更————-嗯,更『柔”一些,你说呢?”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知微的耳垂。
    知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被师父气息拂过的地方一片痒痒的。
    她慌乱地想往旁边躲闪,却忘了自己正坐在师父腿上,这一动,反而更紧地贴在了陈业怀里。
    “师、师父!请——-请自重!”她又羞又恼,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哈哈哈!”
    陈业终於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知微的后背,安抚道:
    “好了好了,为师不逗你了。我们知微教得极好,为师受益匪浅。”
    知微捏紧了小拳头。
    之后,她仿佛认命一般,继续指著剑法图谱,只是声音却更低了些。
    陈业有点心虚。
    他这个女娃专家,今天好像做的过火。
    惹得知微不开心了?
    “师父!別走神!”怀中的知微,冷哼一声,仰著小脸瞪了下陈业的下巴。
    “好好好——”
    被大女娃凭白瞪了一眼,陈业反而放下心来。
    知微要是真的生气,只会默默以对。
    要是她外表就表现出生气,反而只是在掩盖著什么。
    陈业忽然有些感慨。
    其实他现在明白知微为什么不开心。
    一是离开家乡,离开了熟悉的李婆婆等人。
    二则是自己这个师父,在过去这些天,一直更关注青君倒不是陈业自恋,
    这些天,知微总是会故意冷落他,又特意把黑色的长髮披散下来。
    这不就是—.—明摆著说,自己惹她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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