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宋玉笙又重复著先前的问题,对宋聿珩十分的想念。
    她总是盼著爹爹能够早日归家,一家人团聚。
    宋玉笙不知道宋聿珩去做了什么,只知道那是他的生计。
    娘亲说过,等到天空落雪的时候,爹爹便回来了。
    可天气总也不是很冷,天空也没有落雪。
    “乖宝,爹爹外出总需要一段日子的,我们不能心急。”
    “我听娘亲的。”
    宋玉笙是在沈幼宜怀里沉沉睡去的,小傢伙玩累了也知道疲倦了。
    她轻手轻脚將宋玉笙抱会了房间里才悄声走了出来,將房门关好。
    “照顾好她。”
    “是,夫人。”
    月色褪去,沈幼宜见天色渐凉,紧了紧外裳,快步回了房中休息。
    矿山上,宋聿珩从章武口中打听到矿山附近的情况。
    他身上有沈幼宜给了解毒丸防身,那天醒来以后,他便快速服用了一颗。
    匪徒在他身上下的药早已经失了效,没有作用。
    宋聿珩已经恢復了內力,他如今不过是在匪徒面前装作失了力的模样,让匪徒对他放下戒备。
    “我们身上的铁链子是上面人找铁匠打造的,铁链的钥匙就在那个人身上。”
    章武给宋聿珩指明,是那一日同他交战之人,宋聿珩记得。
    那人身手不错,能够抵挡的住他的拳脚。
    “找机会偷袭那个人,把他的钥匙偷过来给大家解开锁链。”
    深夜里,宋聿珩將身上的解毒丸给章武还有与他同行的鏢师们,让他们全部服下。
    “明日一早,我们行动。”
    经歷了几天的苦干,那群人对他们並未放鬆警惕,却也不似先前那般紧盯著他们。
    矿山上有重重把守,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有负责站岗的人。
    上面的人很是警惕,担心被抓来这里的人活著出去了將他们的秘密泄露。
    宋聿珩深夜里便会悄悄潜伏在周围观察路线,看那些把守之人是何时换岗的。
    明日鸡鸣声响起之前,便是他们行动的绝好时机。
    只是宋聿珩不方便將所有的人都带走,但他答应他们,一定会回来將所有人都解救走的。
    那些人都憎恶抓他们来的匪徒,无人不痛恨,原本以为自己只有必死无疑的路子,而如今宋聿珩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你们只管放心去,若是出了事,我们替你们挡著。”
    只是萍水相逢,王平等人重情重义,短暂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他们彼此之间信任。
    天还未亮,看守的人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那群人换岗,每天都在这里守著,日子可真是乏味。”
    他们回头瞧著躺在石矿下面只用些破被御寒的人,只觉得这几日他们有些过於安分了。
    “这群人估计是怕了,一个个都安分得很。”
    前几日有个逃出去的人被抓了回来送进了老虎肚子里,任谁看见那个场面都很难不老实。
    “新来的那一批怎么样?”
    “看上去挺安分的,也没有什么大动作,瞧著他们为首的应该是个练家子,只可惜中了咱们主子特调的迷香,就算是再深厚的內力如今也是任由人拿捏的主。”
    那人得意地笑著,只要这群人不给他们找麻烦,想著出逃,那他们的日子总能够过得很舒坦。
    “还是看紧了些好,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餵老虎的可就不是他们了。”
    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刚刚转过身去,背脊一凉,只听的脑袋咔嚓一声,瞬间没了气。
    宋聿珩几人將他们悄声放在地上,小心翼翼。
    他们拖著长长的铁链,摸索著找到了为首之人住的房间。
    宋聿珩决定让他也尝一尝迷烟的味道,那些负责看守他们的人身上都会携带迷烟,他方才在那群人身上取用了一部分。
    迷烟顺著窗户放了进去,他紧跟著一个翻转,从窗户跳了进去。
    那把钥匙被为首的人贴身放置著,寸步不离。
    宋聿珩从衣袖中取出一把別针,將別针拧成弯鉤的形状,在一侧套上长线,继而悄悄上前將鉤子套在那钥匙上方的小孔处,轻轻一勾,钥匙被顺利拿到。
    他又一人迅速逃脱,找准时机同另一群前去偷货物的鏢师匯合,將他们身上的锁链一一解开。
    他们押送的鏢不能丟,鏢在人在。
    一路上,大家都有序地跟隨著宋聿珩,所到之处的看守都被用同样的法子拧了脖子,连著给他们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待一群人顺利逃出矿山,確认后面短时间內不会再有人跟隨。
    距离一炷香的时辰已经不久了,他们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
    “我跟著你们一起走,路上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儘管提。”
    章武够义气,宋聿珩救了他的命,他想要找机会报答宋聿珩。
    “我不需要你报恩,回去找章文吧,他需要你。”
    那孩子这两年来吃了不少苦头,一定很想要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
    宋聿珩不知道章文在看见章武还活著的时候,又会是怎样激动的心情。
    他只盼著那个孩子的日子能够好过起来。
    章武一听宋聿珩提起章文,声音便哽咽起来。
    妻儿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坎,他愧对妻子和孩子。
    宋聿珩不留章武,章武也不客气,他回家心切,宋聿珩的话提醒了他。
    “在下告辞。”
    “还会再见面的。”
    “我在礼镇等著宋公子您。”
    章武感激后快步离开了矿山下。
    宋聿珩等人行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镇上,那座矿山隶属於安山郡,是杜弘业所管辖的范围,但他应该对此事並不知情。
    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镇子,在安山郡范围內。
    回想起那些人的话,宋聿珩知晓他们离开,那些人一定会被盘问。
    丟了性命倒不至於,只怕日后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他答应过他们,要將他们救下。
    他带著鏢师们一起去了衙门报案,衙门里的师爷接待了他们。
    安山郡的县令此时正打著哈欠,一身常服出现在眾人面前。
    他那肥硕地身躯將那身常服崩的很紧,整个人因著前倾圆滚滚的肚皮走起路来显得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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