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相识至今,还没有分开过太久。
    两家的距离並不远,他们时常相约著会面,沈幼宜又是药善堂的坐诊大夫,见面的次数更是多。
    如今突然分开,二人之间必然有不舍。
    “如今也就只剩下你和娘相依为命了。”
    偌大的林府,好不热闹。
    自从上次林家祠堂一事过后,林母也就看开了,她如今只想守著林听晚和她腹中的孩子,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谁要是敢打她孙儿的主意,她便同著那个人拼命。
    “幼宜还会时常回来看您的,別太伤心了。”
    沈幼宜待她亲如姐妹,她的娘亲也很喜欢沈幼宜。
    林母觉得自己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见面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故而有些伤感。
    林母问起林听晚身体的状况,看著林听晚的肚子越来越大,林母不免有些担忧。
    “你这头一胎就是双子,娘心里不安生,孩子什么的不重要,娘更看中的是你的身体健康。”
    若是拿林听晚的命换取两个孙儿的命,林母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您当年生我,不是很顺利,有幼宜在,我不用担心的。”
    沈幼宜说过,会回来帮她接生。
    旁人的医术她信不过,沈幼宜的医术她一定信得过。
    “你们到时候分居两地,你生產的日子摸不准,两地距离並不近,万一来不及呢?”
    林母心中忐忑。
    “您莫要说这些话,旁人都是希望儿女平安顺遂,怎么您这总是担忧这个,担忧那个。”
    “也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娘的左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不怪娘心不安定。”
    林母抚摸著心口的位置,总觉得左眼皮跳的很厉害。
    “等临產期一到,我便搬到幼宜那里住上一段日子,这样您可以放心了吗?”
    她还真是拗不过她的亲娘,林母听她这么说,才宽心下来。
    “这几日药善堂的生意繁忙,我还需要到堂中盯著,我让后厨给您熬了小米粥,您记得喝。”
    即便是拖著沉重的身子,林听晚依旧放心不下林家的那些铺子,林母劝也劝不得。
    礼镇的药田铺子附近有一座荒山,无人开垦。
    沈幼宜本打算扩大她的药田面积,將那些荒山一併开垦,后来听说那里是乱坟堆,便也放弃了那份心思。
    深夜里,一名手提著篮子的姑娘快步从著东街的那条长桥上走过,她观察著四下里无人,想著快些回家去。
    因著家中的老爹生了病,兄长还需要务农,母亲平日里靠刺绣为生,她便想著多採摘些草药送到药铺子里去卖,换些银子来贴补家用。
    白日里只顾著採药忘记了时辰,等著將草药都给了药铺里的掌柜的,天色已经沉了下去,大街上寥寥几人在赶路。
    寒风柞起,那姑娘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蜷缩著胳膊,反覆地揉搓著,有些害怕周遭的景象。
    越往箱子里走去,越发觉得周围阴森森的。
    等她刚要跨出那条巷子准备鬆口气的时候,忽然有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反抗,人便被拖拽进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衣冠楚楚,她双手被捆绑著,嘴里塞著一团布。
    “弄成这个样子岂不是比打晕了要好玩的多。”
    为首的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嘴里却说著最下三滥的言语。
    那姑娘哪里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她不断呜咽著,祈求他们能够放过她一马。
    恐惧沾满了她整颗心,那姑娘整个人害怕极了,一直央求著对方不要靠近。
    “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听不明白。”
    几个人哈哈大笑著,哪有到嘴的食物被放跑的道理,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美味。
    “我先来,好久没有尝到新鲜的雏了。”
    几个人张狂著,露出贪婪的神色,在姑娘身上肆无忌惮的索取著。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便被撕了个粉碎,姑娘痛苦地挣扎著,一切都是无济於事。
    外面狂风乱舞,很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的声音掩盖住了这里的一切。
    第二日清晨,草作里只剩下一具被掩埋的尸体,不著寸缕。
    很快,便有一衣著襤褸的妇人告上了镇上的衙门里,祈求衙门的人帮她寻找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一夜未归,必然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沈幼宜恰好经过县衙,听到妇人跪在地上诉求著。
    她並不是喜欢找麻烦的人,这几日她都在忙著搬家的事宜,无暇顾及其他事。
    只是那妇人哭的太过於淒凉,沈幼宜不得不驻足。
    她这有时候爱管閒事的毛病还真是应该改一改,不知道会给她招惹来多少麻烦事。
    那妇人將事情娓娓道来,衙门里的管事的很快便出来了,见沈幼宜也在,忙將沈幼宜也请了进来。
    “这几日衙门里事务繁杂,实在是抽不开身,这也紧赶著出来见大娘子了。”
    “大娘子,您且说说看,您的女儿是何时失踪的。”
    这几个月来,偶有良家妇女失踪的案子,可他们寻遍了整个礼镇,都没有找到那些失踪女子的尸体,这样的事情也就只能被搁置著,暂时不了了之。
    那管事听说妇人的孩子也失踪了,忍不住皱眉。
    “县令大人这两日不在县里,师爷跟著一同去办事了,我们也只能將您的事情记录在册,派人去搜寻,但依在下拙见,那姑娘恐怕不在人世了。”
    一夜未归,凶多吉少吶!
    管事所言,十分在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她在礼镇的这段日子,也听说了不少命案,无论是哪里,总会发生这类的事情,並不稀奇。
    沈幼宜没有撞见也就罢了,撞见了,显然是想要帮妇人一把。
    “那就找找看吧。”
    管事的无奈,只能安排衙役出去寻人。
    衙役带著衙门里专门训练的狗围著镇子里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姑娘,妇人还专门带了姑娘穿的衣衫希望狗嗅著气息能够寻到人。
    看来,那姑娘活著的希望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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