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將军是被气著离开的,回到头上张嘴就把刑宛月给骂了一顿:“杨姑娘在死人堆里將小王爷救出来,镇王府视她如恩人,你日后少招惹她。”
    “父亲?”刑宛月小脸一白,手里攥紧帕子:“她顶著那张脸出现在战场上,又能是什么好人家姑娘,怎么偏偏这么巧就救了小王爷,这分明就是为了抬举杨姑娘,故意捏造的。”
    “够了!”刑將军觉得女儿忽然就变得有些极端了:“这个恩情,小王爷亲口承认,王府也认,由不得你来否认!”
    刑宛月根本就不信,一个美娇娘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救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刑將军劝:“王爷已经保证过了,在你没有生下嫡子之前,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也没有庶子,宛月,再闹下去,就是不知礼数,惹人笑话了!”
    “父亲,连你也不信女儿吗?”刑宛月有些委屈。
    刑將军深吸口气:“你可知京城现在是如何传你的?骄纵不识数,没有容人的度量,贸然冒犯公主……”
    还有更难听的,刑將军实在是没法说出口,他神色认真地盯著刑宛月:“宛月,你从前识大体,从不这样,如今怎会如此?”
    刑宛月一愣,羞愧的脸色涨红,攥著帕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才说:“是女儿糊涂了,日后不会了。”
    此时外头传一大早小王爷就去了杨府逗留了半个时辰才去上朝,刑宛月错愕之余咬著牙强忍著:“父亲说得对,不过就是个妾,女儿又何必当回事。”
    早朝上姬郢面有古怪,两边脸泛红,不少人盯著瞧,姬郢清了清嗓子,直说是被毒虫叮咬了,不碍事。
    可离得近的人却能看出隱隱约约的五根手指印。
    揉揉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再看时,映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嚇得那人赶紧低头。
    下了早朝。
    朝曦要去找姬郢,却被侍卫提醒:“殿下,公主一大早就去府上等您了。”
    姬郢听后看向了朝曦:“她许是一夜没睡,今日奏摺,送去府邸我来替你瞧瞧。”
    “就一日?”朝曦扬眉。
    姬郢眉心一皱,瞥了眼趁火打劫的人,深吸口气:“一个月。”
    “走!”朝曦二话不说便將一枚对牌交给了姬郢:“这是我府上的对牌,你凭藉此对牌,可以来去自由,我叫人给你腾出个书房出来。”
    姬郢想起了昨夜,深吸口气默默地將对牌纳入怀中,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朝曦视线往上一挪,盯著姬郢的脸,嘖嘖:“劲儿不小吧?”
    说完扬长而去。
    姬郢远远地看著朝曦的背影,一言不发,良久才抬起步伐,出了宫门姬令又迎上来,说起了今儿早上刑將军去了镇王府的事。
    “你放心,父王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姬令道。
    “多谢二哥。”
    “你我兄弟之间客气什么,郢弟,大哥这阵子私底下和几个官员走得很频,你就没有点准备?”姬令问。
    姬郢道:“父王必定也知情,既然父王没有阻拦,必定是默许了,我们若是插手,说不定父王会不高兴,大哥越是不甘心,回东原的机会就越小。”
    闻言,姬令笑了:“这倒也是。”
    经过杨府时,姬郢道:“我应了杨姑娘陪她用膳,二哥可要一起?”
    姬令摇头:“罢了,就不打搅你的雅兴了,难得有姑娘入了你的眼,这杨姑娘確实比刑姑娘强百倍不止。”
    挥手告別。
    姬郢下了马车踏入了杨家府邸,径直来到了书房,杨卿凤也从未出现过,两人一南一北將院子分別占领,互不干扰,有需要时杨卿凤自然就出现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他怀里揣著对牌,犹豫了片刻坐不住,乾脆起身往外走。
    杨卿凤出现了:“昨夜公主府附近有不明人出没,季长蘅就在季芷晴的院子里,小王爷,你的劲敌可是日日夜夜盯著公主府呢。”
    姬郢脚步一顿,见杨卿凤不是说笑,皱紧眉心,杨卿凤指了指其中一处院子:“这院子暂时空著,我观察过了,若是打通,走几步就能到公主府后园,比季家那边更方便。”
    “你当本王是什么?”姬郢蹙眉。
    杨卿凤抬眸上下扫了眼姬郢:“小王爷,你可知昨儿被骚扰的不止是公主府,还有杨府,屋檐上就没消停过,我的贴身丫鬟就被掳走消失好几个时辰,必是被盘问了。”
    姬郢沉了脸:“本王会给你派些人手。”
    “多谢小王爷。”
    杨卿凤忽然盯著姬郢的脸看了两眼,姬郢有些不自然,一记眼神,杨卿凤耸耸肩,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
    乐晏等了两个时辰,逛遍了朝曦的府邸,两条腿都走酸了,乾脆坐在了凉亭里餵鱼。
    看著肥硕的锦鲤在院子里欢快地游动,她慵懒地趴在了栏杆上洒鱼食,听见了红梔说:“公主,殿下回来了。”
    闻言她抬头,果然看见了朝曦回来了,飞快地將手上的鱼食全都撒入池子里,溅起了一池水,朝曦心疼道:“这可是专程送来的,你小心点儿餵撑了。”
    乐晏接过了红梔递来的乾净手帕擦擦手,一脸凝重地看向了朝曦,见她红著眼尾,朝曦软了语气:“多大的事,至於么,天塌了还有兄长给你撑著呢。”
    朝曦挥挥手,让亭子里所有人都退下,拽著她的衣袖让她坐下,倒了杯水递她;“有话慢慢说,兄长在。”
    “昨夜小叔去找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乐晏一瞬不瞬的盯著朝曦。
    朝曦犹豫了一下后点头。
    “你是何时知晓的,为何不告诉我?”乐晏瞪他。
    “我……我是偶然知晓的,父王不许我將此事外泄,搞不好会要了他的命。”
    “是何时知道的?”乐晏坚持问。
    朝曦见瞒不住了,才说:“八,八年前。”
    闻言,乐晏瞪圆了眼睛,朝曦道:“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父王就告知了。”
    准確的说他比姬郢自己知道的时间还要早,不过他没放在心上,父王交代不许说,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姬郢的態度也没有丝毫改变。
    真正的变化,是姬郢回京的次日晚上。
    他们两个私下见了面。
    姬郢坦白了许多事。
    朝曦见她哭得厉害,双眼红肿,有些猝不及防,赶紧拿来了帕子递给她,手忙脚乱的帮著擦拭:“哭什么,你不当回事,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不影响什么。”
    哭了半个时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朝曦心疼的不行,极有耐心的哄著。
    好不容易將人哄好了,朝曦一脸好奇的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乐晏瞪了眼,起身就走:“我才不告诉你。”
    看著她气鼓鼓的离开,朝曦面露几分无奈,硬是將人哄了回来,许诺了种种好处才让乐晏气消了,赏了对方一个白眼,朝曦也不恼:“你都不知道,今儿他顶著一张脸在朝堂上多惹眼,劲儿可不小。”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都这样了,也没生气,我倒是好奇究竟说什么了。”
    还答应了替他批一个月奏摺,这是惹了多大的事?
    乐晏坐下来,她和朝曦向来没有秘密,彼此信任,也没有隱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不远处长廊下轻轻传出一声无奈嘆,抬手揉了揉眉心,耐著性子靠墙站的笔直。
    朝曦两眼一瞪:“果真如此孟浪?打得好!就该打!还说什么了?”
    乐晏摇头。
    朝曦却气得不轻:“我说在呢么突然就转性子了呢,原来如此,乐晏,下回再如此轻薄,你別吝嗇,两只手一块打。”
    兄妹两一块骂,你一句我一句,被骂之人颇有几分无奈的站在那,不停的嘆气。
    足足大半个时辰,乐晏噗嗤笑了,朝曦又问:“可过癮了?”
    “过癮!”
    “那你是如何想的?”朝曦乘胜追击问。
    乐晏茫然看他:“什么怎么想的?”
    朝曦清了清嗓子:“这样心的人你可离他远一些,又是刑姑娘又是杨姑娘的,你身为公主,不能受委屈,日后再上门也不许见,知道吗?”
    “好!”乐晏乖巧点头。
    朝曦这才满意笑了,哄著她说:“午膳就留在这,我府上来了几个厨子,你喜欢的菜都会做,你先去歇息,晚些时候我让人去喊你,听雅苑就是给你留的。”
    乐晏点头赶紧说:“公主府给你留了个院子。”
    “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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