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两把刷子
“呼———”墨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低头看著凝视自己的緋涟：“第一次手术，感觉怎么样緋涟医生？”
“以新手来说的话，表现能够说是非常不错了，已经完全可以去尝试难度更高的病人。”
“不过，我需要问一句。”緋涟扭头，看著病房里拆掉拘束带，一脸轻鬆进入睡眠的方江：“你的心情如何？”
墨白一愣：“什么心情？”
“当然是亲手剔除掉方江灵魂一部分的心情了。”
緋涟收回视线：“我看见了哦，你的那个表情。”
墨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那个表情怎么了？”
“挺不妙的。”
緋涟嘆了口气：“我们的职责是治疗病人们被污染的灵魂，而大部分的污染都无法做到净化，只能剔除。”
“虽然被污染了，但那需要被剔除的部分，同样是病人自我的灵魂，一旦剔除，就必有所失。”
“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情况，这次其实还好，只是一个小男孩在不成熟的年纪萌生的不成熟的感情而已。”
“如果遇到那些，必须要剔除病人人生中最珍视之物的情况，你下得了手吗？”
緋涟认真的看著墨白。
灵塑法是先连结后塑造，在连结的过程中，病人的情绪同样能影响到墨白。
这並非污染，而是再正常不过的触动。
如果，墨白因为这些触动，做出了什么医生不该做的事情·“
“不会的，緋涟医生。”
墨白表情平静的说：“作为医生，当然要第一时间保护患者的生命了。”
“况且·—”
他抬头看著这家医院的天板，看著角落里残破的蛛网和灰尘，喃喃自语：
“他们来到这里，总归，还是想要得到治疗的对吧？”
在考虑失去之前，还是先思考一下，那些同样值得在意的东西。
比如，生命。
大部分人都是不想死的。
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看你的眼神我就放心了，你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
緋涟看了眼时间：“已经10点多了，你暂时先不用去做新的手术，去给那些已经被我做过手术，留院观察的病人做记录吧。”
“喏，这是名单。”
墨白接过名单，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几位的样子，他询问：“那之后呢，这些病人的情况都记录好了，我该做什么？”
緋涟奇怪的看了眼墨白：“然后你就睡觉，休息去啊。”
“啊？我还可以休息？”墨白一脸自然的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我还以为我要连续三天三夜奋战在手术室里，连闭眼的空隙都没有呢。”
“咱医院不是很缺人吗？我这么早休息不太好吧？”
緋涟转身，虽然是萝莉標准的一米四身高，但那张御姐的脸却颇有气势：“第一，现在已经十点多了，等你记录好患者的信息，差不多就快到十二点，已经不算早了。”
“第二，我们身为医生，更要保持好良好的精神状態，睡不好，精神不振的情况下，
可是很容易失误的。”
“第三。”緋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是还有我吗，我们这里虽然人手，但相比去其他的布仁医院，分来的病人也少啊。”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量，现在你来了，已经帮我分担了一部分的工作了。”
她想像电视剧的前辈一样，拍著墨白的肩膀，但因为身高问题，只能再次拍了拍墨白的背：“你就安心休息去吧。”
“忙碌的时间还在后面呢。”
“呢。”墨白眨了眨眼：“那我去休息了，緋涟医生你打算怎么样，也去休息吗？”
“我？”
緋涟指了指自己，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我当然是去工作一整晚了，还有个大手术等著我去做呢。”
墨白：“？”
他忍不住吐槽：“刚教育完我要注意休息，结果你就一脸自然的说要熬一个通宵，緋涟医生，你这样自己打自己的脸真的好吗？！”
“那咋了。”
緋涟医生叉著腰，理直气壮的说：“我和你能一样吗？不要把我这个高级资深医生和你这个新人医生混为一谈啊。”
“而且。”她指了指楼上：“我要做的手术是四楼的病人啦，那是这里只有我能做的手术，你帮不上忙的。”
“老老实实做记录，然后休息去吧。”
如果可以的话，緋涟还想拍一拍墨白的头，可惜，她跳起来都够不到墨白的胸口，只好作罢。
“对了。”刚把脚抬上楼梯的緋涟转身，一脸严肃的叮嘱墨白：“十二点之后，就不要隨意在医院里走动了，上厕所也儘量速战速决，还有，千万不要走进女厕所了。”
墨白一脸疑惑：“十二点之后不要隨便出门？为什么，难道咱医院里还有什么夜晚会出来剁人的怪物吗？”
头上还套著一个麻袋或者三角头之类的。
“没有哦，我们治病救人的医院里怎么会允许那种东西存在。”
緋涟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就是非常正常的不成文的规定啦，很多地方不都有类似的吗。”
“你就当是我们这些前辈传授给你的经验，老实遵守就行。”
不成文的规定啊？这种东西確实很常见，年份越久的地方就越多，不过往往这些规定背后的来源，不过都是一连串的巧合罢了。
墨白也没有在意，他把目光放在緋涟已经出现倦意的脸上，关心的问：“但是，緋连医生，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你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著了喂！”
墨白是真怕緋涟一闭眼，然后就磕在楼梯，或者手术台上。
“不会啦，我可是高级资深医生，这种低级的错误怎么会犯。”
緋涟朝著墨白甩了甩手：“倒是你，后辈，再不去记录的话，有些病人可就要睡了哦。”
“快去快去，別影响病人的休息时间了。”
“好吧。”緋涟都这么说了，墨白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去了，緋涟医生明天见。”
“嗯，明天见。”
看著墨白离去的背影，緋涟的表情放鬆下来，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哎呀，竟然让刚来的后辈这么担心，我也真是不合格啊。”
“不过，后辈啊，像我这样在布仁医院待了几十年还没有死的医生，可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哦。”
她揉了揉自己疲惫的脸，打起精神，一路来到四楼，当走到即將要开始手术的房间时，緋涟停下脚步。
伸手，把脸上的黑框眼镜给摘了下来，折进口袋。
“晚上的时间，就要靠你了。”
“妹妹。”
緋涟那原本平静的表情发生变化，一抹深紫的顏色在眼瞳中扩散，像水波一样荡漾。
略微勾起的弧度掛在嘴角，緋涟的气质逐渐开始符合自己的身高，最后，有轻快的声音在四楼响起。
“没问题，你安心的休息去吧。”
“姐姐。”
“呼———”墨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低头看著凝视自己的緋涟：“第一次手术，感觉怎么样緋涟医生？”
“以新手来说的话，表现能够说是非常不错了，已经完全可以去尝试难度更高的病人。”
“不过，我需要问一句。”緋涟扭头，看著病房里拆掉拘束带，一脸轻鬆进入睡眠的方江：“你的心情如何？”
墨白一愣：“什么心情？”
“当然是亲手剔除掉方江灵魂一部分的心情了。”
緋涟收回视线：“我看见了哦，你的那个表情。”
墨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那个表情怎么了？”
“挺不妙的。”
緋涟嘆了口气：“我们的职责是治疗病人们被污染的灵魂，而大部分的污染都无法做到净化，只能剔除。”
“虽然被污染了，但那需要被剔除的部分，同样是病人自我的灵魂，一旦剔除，就必有所失。”
“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情况，这次其实还好，只是一个小男孩在不成熟的年纪萌生的不成熟的感情而已。”
“如果遇到那些，必须要剔除病人人生中最珍视之物的情况，你下得了手吗？”
緋涟认真的看著墨白。
灵塑法是先连结后塑造，在连结的过程中，病人的情绪同样能影响到墨白。
这並非污染，而是再正常不过的触动。
如果，墨白因为这些触动，做出了什么医生不该做的事情·“
“不会的，緋涟医生。”
墨白表情平静的说：“作为医生，当然要第一时间保护患者的生命了。”
“况且·—”
他抬头看著这家医院的天板，看著角落里残破的蛛网和灰尘，喃喃自语：
“他们来到这里，总归，还是想要得到治疗的对吧？”
在考虑失去之前，还是先思考一下，那些同样值得在意的东西。
比如，生命。
大部分人都是不想死的。
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看你的眼神我就放心了，你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
緋涟看了眼时间：“已经10点多了，你暂时先不用去做新的手术，去给那些已经被我做过手术，留院观察的病人做记录吧。”
“喏，这是名单。”
墨白接过名单，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几位的样子，他询问：“那之后呢，这些病人的情况都记录好了，我该做什么？”
緋涟奇怪的看了眼墨白：“然后你就睡觉，休息去啊。”
“啊？我还可以休息？”墨白一脸自然的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我还以为我要连续三天三夜奋战在手术室里，连闭眼的空隙都没有呢。”
“咱医院不是很缺人吗？我这么早休息不太好吧？”
緋涟转身，虽然是萝莉標准的一米四身高，但那张御姐的脸却颇有气势：“第一，现在已经十点多了，等你记录好患者的信息，差不多就快到十二点，已经不算早了。”
“第二，我们身为医生，更要保持好良好的精神状態，睡不好，精神不振的情况下，
可是很容易失误的。”
“第三。”緋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是还有我吗，我们这里虽然人手，但相比去其他的布仁医院，分来的病人也少啊。”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量，现在你来了，已经帮我分担了一部分的工作了。”
她想像电视剧的前辈一样，拍著墨白的肩膀，但因为身高问题，只能再次拍了拍墨白的背：“你就安心休息去吧。”
“忙碌的时间还在后面呢。”
“呢。”墨白眨了眨眼：“那我去休息了，緋涟医生你打算怎么样，也去休息吗？”
“我？”
緋涟指了指自己，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我当然是去工作一整晚了，还有个大手术等著我去做呢。”
墨白：“？”
他忍不住吐槽：“刚教育完我要注意休息，结果你就一脸自然的说要熬一个通宵，緋涟医生，你这样自己打自己的脸真的好吗？！”
“那咋了。”
緋涟医生叉著腰，理直气壮的说：“我和你能一样吗？不要把我这个高级资深医生和你这个新人医生混为一谈啊。”
“而且。”她指了指楼上：“我要做的手术是四楼的病人啦，那是这里只有我能做的手术，你帮不上忙的。”
“老老实实做记录，然后休息去吧。”
如果可以的话，緋涟还想拍一拍墨白的头，可惜，她跳起来都够不到墨白的胸口，只好作罢。
“对了。”刚把脚抬上楼梯的緋涟转身，一脸严肃的叮嘱墨白：“十二点之后，就不要隨意在医院里走动了，上厕所也儘量速战速决，还有，千万不要走进女厕所了。”
墨白一脸疑惑：“十二点之后不要隨便出门？为什么，难道咱医院里还有什么夜晚会出来剁人的怪物吗？”
头上还套著一个麻袋或者三角头之类的。
“没有哦，我们治病救人的医院里怎么会允许那种东西存在。”
緋涟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就是非常正常的不成文的规定啦，很多地方不都有类似的吗。”
“你就当是我们这些前辈传授给你的经验，老实遵守就行。”
不成文的规定啊？这种东西確实很常见，年份越久的地方就越多，不过往往这些规定背后的来源，不过都是一连串的巧合罢了。
墨白也没有在意，他把目光放在緋涟已经出现倦意的脸上，关心的问：“但是，緋连医生，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你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著了喂！”
墨白是真怕緋涟一闭眼，然后就磕在楼梯，或者手术台上。
“不会啦，我可是高级资深医生，这种低级的错误怎么会犯。”
緋涟朝著墨白甩了甩手：“倒是你，后辈，再不去记录的话，有些病人可就要睡了哦。”
“快去快去，別影响病人的休息时间了。”
“好吧。”緋涟都这么说了，墨白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去了，緋涟医生明天见。”
“嗯，明天见。”
看著墨白离去的背影，緋涟的表情放鬆下来，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哎呀，竟然让刚来的后辈这么担心，我也真是不合格啊。”
“不过，后辈啊，像我这样在布仁医院待了几十年还没有死的医生，可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哦。”
她揉了揉自己疲惫的脸，打起精神，一路来到四楼，当走到即將要开始手术的房间时，緋涟停下脚步。
伸手，把脸上的黑框眼镜给摘了下来，折进口袋。
“晚上的时间，就要靠你了。”
“妹妹。”
緋涟那原本平静的表情发生变化，一抹深紫的顏色在眼瞳中扩散，像水波一样荡漾。
略微勾起的弧度掛在嘴角，緋涟的气质逐渐开始符合自己的身高，最后，有轻快的声音在四楼响起。
“没问题，你安心的休息去吧。”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