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说的事,乔霜枝怎么会拒绝。
    “姐姐你说。”
    乔雨眠笑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
    “村里有一个跟我相好的人家,他们家大儿媳妇曾经掉进水里,之后就怀不上孩子,应该是宫寒体虚,我想让你给看看。”
    “还有他们家的二儿媳,孩子早產没有奶,想让你帮著开几服药催一催乳。”
    乔霜枝点头。
    “没问题。”
    两个人正聊天,陆怀野洗完澡走了出来。
    乔霜枝轻轻拽了拽乔雨眠的手,示意她去问陆怀野。
    乔雨眠看了看低著头的乔霜枝,心里十分熨帖。
    乔霜枝真的是个非常乖的孩子,还十分懂得人情世故。
    她以自己妹妹的身份住在陆家,平时跟陆怀野的接触分寸感十足。
    她从来不主动跟陆怀野说话,有什么事找陆怀野帮忙,是先来找她,再经由陆怀野去做。
    陆怀野刚洗完澡出来,穿得有些单薄,他甚至都不会抬头多看几眼。
    乔雨眠揉了揉她的头,拉著她的手来到陆怀野身边。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亲自问他。”
    乔霜枝十分不好意思,头依然低垂著,轻声问道。
    “姐夫,我爸他怎么样了?”
    上次陆怀野送过东西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去过牛棚那边。
    因为裘老四那天晚上不仅去了何满仓家,还去了周大山和几个村干部家里。
    那晚动静闹得很大,所以这几天不断地有人去牛棚看热闹,想知道住在里面的人到底死了没。
    这是今天何满仓这件事闹的大,转移了眾人的注意力,陆怀野这才给裘老四送了信,两个人约著见面。
    陆怀野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声道。
    “送去了热水,还有你做的药丸,和雨眠做的那些包子和蔬菜粥。”
    “裘老四说,他状態好了不少,今天都能自己上山捡柴了。”
    “接下来继续调养身体就行,吃喝上最近清淡些,等过一阵子我们再送一些有营养的补一补身体。”
    乔霜枝激动地抬起头,眼里的泪闪动。
    “谢谢姐夫。”
    “我……我……想……”
    乔雨眠知道乔霜枝心里在想什么,接过话头。
    “你想去看看侯叔?”
    乔霜枝又低下了头。
    “我知道不太合適,要不再过一阵子也行。”
    “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了。”
    乔雨眠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再等等吧,你也知道,这两天村子里可能要发生不少事,何满仓一定会觉得是我从中作梗。”
    “那何青山还有许多狐朋狗友,有些人背地里是普通村民,谁知道背后是不是何满仓的眼线。”
    “万一要是让他看到了,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你也不要偷偷行动,万事不要衝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先来找我商量,我们做的这些努力不能白费。”
    乔霜枝抬头看向乔雨眠。
    “姐姐,我知道的。”
    “那你和姐夫休息吧,我回去了。”
    乔霜枝回房休息,乔雨眠洗了个澡,然后也跟著陆怀野两个人去休息。
    一夜无话。
    乔雨眠睡醒时,陆家已经吃完早饭。
    吃了留的饭,就带著乔霜枝去林家。
    因为耕种的关係,村里人起的都特別早,虽然现在年底猫冬,却已经习惯了早起。
    陆家本身起的就比別人家晚,乔雨眠的起床时间更是快接近中午,因为这个,她被村里一些人讲究了许久。
    带著乔霜枝上门时,林家老大在院子里用刨子给木条打磨,看起来是要做窗框。
    林家老二正在给屋子里的井里添水。
    林婶子和林大嫂正在洗孩子换下来的『尿戒子』。
    看到乔雨眠来,两个人停下手中的工作。
    “雨眠来啦。”
    “是找你林叔不,真不巧,他一早就出去了。”
    乔雨眠直到,林立国这是出去找人写检举信了,他笑笑。
    “我不是来找林叔的,我是来找林二嫂子的。”
    乔雨眠四处看了看。
    林婶子立刻明白她是有话不方便在院子里聊,怕外人听见。
    “那我们进去说吧。”
    他引著乔雨眠进去,又给了正在挑水的二儿子一个眼神。
    林家老二点点头,放下水桶,走到大门外四处看了看,然后又绕到后园子,假装收拾玉米秸秆。
    林家地片大,除了老两口住的主屋,分別给两个儿子盖了大小差不多的房子。
    乔雨眠进屋直奔东屋,林婶子却拉著她往西屋走。
    “你先去看看老二媳妇吧。”
    乔雨眠眨了眨眼睛。
    “二嫂子在主屋坐月子呢,我还以为在他们房子里。”
    林婶子笑得靦腆。
    “老二媳妇这胎生的凶险,身体又不好,我想著让他们搬到主屋里住。”
    “西屋暖和不说,要是半夜孩子哭了,我这边听到了就能过去照顾。”
    乔雨眠再次感嘆,像林婶子这样的婆婆已经不多了。
    虽说现在崇尚新思想,可那些陈旧的观念还是无法改变。
    像田桂,口口声声地要享『媳妇福』,自己上辈子那么乖顺,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田桂还不满意。
    有一次她哭著问田桂为什么要欺负自己,田桂居然大言不惭道。
    “谁没受过婆婆气,又有哪个婆婆不磋磨儿媳妇。”
    “你不受磋磨,怎么能知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种感觉!”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气得翻白眼。
    灶坑里还烧著火,乔雨眠拉著乔霜枝凑到灶坑旁边。
    “我们从外面来,身上有寒气,带著寒气不好。”
    林嫂子嘴上说著不用,乔雨眠还是带著乔霜枝烤了一会火。
    直到感觉身上热乎的微微出汗,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林家二儿媳看到乔雨眠便坐了起来。
    她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再经过乌头水这一折磨,看起来更加没气色。
    “雨眠你来啦,你昨天来的时候我正睡著,都不知道,谢谢你带来的奶粉。”
    说话间她便红了眼圈。
    “我这身子虚,奶也不够喝,孩子吃不饱,饿得嗷嗷哭。”
    “就连半夜也要连累婆婆起来给我熬米油。”
    “我这一点奶都没了,孩子还没出月子就喝米油,我成日犯愁,怕养不活。”
    “昨天宝宝喝了你带来的奶粉,我们全家可算睡了个安稳觉。”
    乔雨眠把乔霜枝往她身边拉了拉。
    “二嫂子,我知道你这困难,所以带我妹妹过来了。”
    “我妹妹身体不好,从小养在乡下一个老中医那里,她学了不少,自己也是久病成医。”
    “你要是信得过,就让她给你看看。”
    林家二儿媳还没说话,林婶子倒是在一旁激动起来。
    “雨眠,你介绍来的人我们怎么会信不过!赶快给老二媳妇看看吧。”
    “我们家实在承受不住再……”
    乔雨眠抬手捂住了林婶子的嘴。
    “婶子,別这样说。”
    她说完便看向付秋娟。
    “二嫂子,我妹子用银针探脉,可能要用针扎一下你的手腕,不太疼,你別害怕。”
    付秋娟赶紧把手腕伸出来。
    “要是能治病,怎么扎都行!”
    乔霜枝从衣服里怀兜里拿出了针包,她声音轻柔。
    “二嫂子,我一定轻一些。”
    一根银针扎到手腕处,乔霜枝闭著眼睛感受著脉搏的跳动。
    两只手都探完后,她又把针放了回去。
    “二嫂子,你是之前服了烈性的毒药导致气血不足。”
    “孩子养在腹中,就是以母亲的气血供养。”
    “你气血不足,孩子在宫內就坐不住了,所以早產。”
    “气血不足当然不会有母乳,再加上你忧思过重,气滯血瘀,这乳汁自然就没了。”
    “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去镇上药房抓药。”
    “两天喝一副,喝完药四个小时內不要给孩子餵奶。”
    “先吃四副,我再过来给你诊脉,適当更改药方。”
    乔霜枝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写药方。
    炕上披著衣的付秋娟眼巴巴的看著乔霜枝写字,林婶子也一直看著,像是再看孩子生的希望。
    林家大儿媳眼睛却撇向了別处,极力的压抑著自己的情绪。
    乔雨眠將林家大儿媳拽到一边。
    “林大嫂,我妹子既然都来了,顺便也给你看看唄。”
    林大嫂眼底一片失落。
    “不瞒你说,我已经看过很多大夫了。”
    “还偷偷去看了神婆,我娘家妈还给我找了好多偏方,都没什么效果。”
    乔雨眠劝道。
    “几服药不了多少钱,你先吃吃试试看,不行就当补药了。”
    林大嫂的眼泪终於从眼眶滑落。
    “我不是怕药苦,也不是怕浪费钱。”
    “我实在是受够了那种充满希望,试了几个月不行又失望的感觉。”
    乔雨眠能理解她的感受,但她还是忍不住劝道。
    “让我妹看看,然后你再考虑,行么?”
    乔霜枝开完药方,乔雨眠便让她给林大嫂也看看。
    银针探脉后,林婶子殷切地问道。
    “霜枝啊,需要什么药你就说,婶子不是那苛待儿媳的人。”
    “你要是开药方,就开好药贵药,有没有效果婶子都不怨你,就当给儿媳妇们补身体了。”
    乔霜枝摇了摇头。
    “婶子,您大儿媳这病吃药是没用的。”
    “我听我姐说,她是掉进冰河里,受了寒气才生不出来的。”
    “可我探脉之后,她身体里並没有多大的寒气。”
    “她是宫內行滯瘀阻……”
    想了想,乔霜枝换了个说法。
    “用西医的说法就是,她的子宫里长了个瘤子。”
    “怀孕並不是因为体寒,而是这个瘤子。”
    “这个瘤子占据了宫腔的大部分地方,根本没有孩子的生存空间,所以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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