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嘖』了一声,然后靠近乔雪薇。
    “我听说,医院里的机器能看男女。”
    “估计是看到你肚子里的是个女孩,所以还想要男孩唄。”
    “田寡妇和孙寡妇家里不都是男孩。”
    乔雪薇还是不相信。
    乔雨眠撇撇嘴。
    “你要不相信,今天下午两点半去县城电影院门口。”
    “我亲耳听到的,何菲菲让接你的人给何家送了东西,里面就有三张电影票!”
    “何青山一大早就走了,先接上了孙寡妇又带著田寡妇,三个人说是先去供销社买东西,中午还要去国营饭店吃饭,然后下午看电影呢!”
    乔雪薇脸色煞白,不断地往后退。
    “你骗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嘭』地把门关上。
    “你滚,滚啊!”
    乔雨眠见目的达到,乾脆利落地转身走。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夹杂著护士的喊叫声。
    “让开,让开,这有重症要抢救,让开!”
    转过这个弯,乔雨眠看到两个男医生抬著担架,担架上的人满身是血。
    乔雨眠下意识地贴在墙边躲避。
    几个人呼啦啦地从她身边跑过去。
    担架上的男人像是被泡在了血池里,根本看不清面容,护士的手捂在他的肚子上。
    腰腹处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血淋淋地露出来一截……
    肠子?
    乔雨眠嚇得闭上眼睛,將脸转向墙。
    直到那几个人跑远,她才敢將脸转过来。
    走出医院,看到外面的太阳,她才觉得身上暖和一点。
    走著走著,她的脚步放慢下来。
    她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天做的梦。
    梦里的陆怀野好像也是这样……
    等等!
    如果没记错,刚才那个人好像穿著一件军绿色的作训服!
    陆怀野有好几件这样的衣服。
    难道那个人是……
    乔雨眠转头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路上甚至撞到了几个人!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是陆怀野,可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跑。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是冰的,两脚发软,根本不知道怎么跑到的急诊室门口。
    跑到急诊室,好几个大夫將她推开。
    她就著门缝往里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好不容易走出来一个满手是血的护士,她认出来就是刚才帮助那人捂肚子的护士。
    她拽过护士问道。
    “护士,里面那个人怎么样了?”
    护士刚想走,听到乔雨眠这样问又转回神来。
    “你是韩傲的家属么?”
    乔雨眠愣住了。
    “韩傲?”
    “你是说,里面那个人叫韩傲?”
    护士立刻就明白了,她一把推开乔雨眠。
    “不是家属就不要耽误我们,人命关天的事又不是开玩笑,赶紧让开!”
    她满手的血,甚至有一滴还滴到了乔雨眠的手臂上。
    乔雨眠感觉自己腿一下就软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韩傲。
    那人叫韩傲。
    太好了,不是陆怀野!
    坐了好一会,只见一个男人冲了过来狂拍急诊室的门。
    “大夫,我是韩傲的家属!”
    大夫打开门,把男人拉了进去。
    乔雨眠这才感觉恢復了力气。
    手上的血已经凝固,黑黑的像一块结痂。
    她找到厕所,洗乾净手上的血,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此刻,她才真正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她好像从来没想过放弃这段感情。
    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是暂且放下,但对陆怀野的感情是真的。
    她只是有些生气,是怨懟,但绝对不是冷漠。
    她不可自抑地爱上了陆怀野。
    天空飘起了雪,冰凉凉地落在乔雨眠的脸上。
    她朝脸上抹了一把,这才惊觉,脸上並不是雪融化留下的水珠,而是她的眼泪。
    风一吹,她冷得直打哆嗦,原来贴身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乔雨眠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自行车去往乔家老房子。
    院子里的积雪没人扫,还很平整,证明陆怀野根本没有来过。
    乔雨眠推开门,拉好窗帘,从空间里找了一套衣服换上。
    墙上的掛钟显示著已经一点,她用冷水洗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
    骑上自行车去到高家。
    院子里的大门没有锁,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隔著窗子看,高家依然一片狼藉,没有人住的痕跡。
    “你找谁?”
    乔雨眠转头,看到了熟人。
    “刘嫂子!”
    刘嫂子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露出欣喜和惊讶。
    “你怎么来了?”
    乔雨眠很感激刘嫂子为乔霜枝做的一切,后来乔霜枝也跟她说过,要是没有刘嫂子的接济和帮衬,她可能早就饿死了。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没说什么。
    “我想著来找小呢,不知道她去哪了。”
    救乔霜枝的事她全程没有露面,刘嫂子根本就不知道乔霜枝已经被人救走。
    提到乔霜枝,刘嫂子顿时哭了起来。
    “小丟了!可能已经死了!”
    乔雨眠假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刘嫂子声泪俱下地说出了那天高家的事。
    乔雨眠也安静的听著,她本来也想挤出几滴眼泪,奈何自己实在哭不出来,只能沉默。
    “他们被抓走之后就没了消息,后来我高家他们单位的人说,他们家涉嫌贩卖国家机密,好像被……”
    刘嫂子用手比著刀,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高家两口子被处理后,他们家三个儿子被放了出来。”
    “听说两个小的被拐子拐走了,大的成天跟著一群小混混,三天五天的就被派出所抓进去关几天。”
    “小没了消息,听说是自己偷偷跑出去,跑丟了。”
    “后来巡防队的人还来家里找,公安他们也来过,说是小要是回去了,就带过去,可小一直没回来过。”
    说到这,刘嫂子眼泪又掉个不停。
    “小那孩子那么瘦弱,好几天没吃饭又被打成那样,她能跑去哪?”
    “要不就是拐子拐走了,要不然就是掉大河里冻住了!”
    “太可怜了,真是太可怜了。”
    刘嫂子是真情实感为乔霜枝伤心,乔雨眠也跟著动容。
    但是再感动也不能透露乔霜枝的行踪。
    巡防队的人后来又回来找过,肯定是反应过来他们放错了人。
    看来形势依然十分严峻,回去她更应该把小藏好。
    安慰了几句刘嫂子,乔雨眠看了看高家的房子。
    “刘嫂子,我想去小那屋看看。”
    刘嫂子擦了擦眼泪。
    “那屋没人住,因为嫌晦气,大家也都不靠近,所以还没收拾过,你去看看吧。”
    乔雨眠看著刘嫂子进去,也进了乔霜枝之前的房间。
    她锁好门,把窗帘拽好,按照乔霜枝告诉她的方式爬上了房梁。
    先是拖拽过桌子,再把凳子放在桌子上。
    爬上去之后摇摇晃晃,这让她更心疼乔霜枝。
    当年小小的她,是被逼到什么程度,才想到了这样的方法把钱藏起来。
    乔雨眠又在屋子里翻找了一遍,除了一些药材和製药的工具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把那些东西全都放进空间里,出门后看到没有人,她又反身进了高家夫妻的房间。
    屋子里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被搬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些破家具。
    可能是为了找东西,屋地的红砖都被撬开,屋里被挖得乱糟糟,这才是真正的『掘地三尺』。
    不过乔雨眠心里清楚,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们也找不到任何东西,因为最值钱的『东西』在她那。
    破家具没什么用,她也嫌晦气不想拿。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乔霜枝跟她说的话。
    她这种藏钱的方式,是跟舅舅学的。
    乔雨眠二话不说,直接把空间里的大书架搬了出来。
    放倒一个柜子,踩著柜子站在了书架上,刚好够到房梁。
    乔雨眠用指关节轻扣木头,实心的木头髮出的声音比较结实。
    她调整了两次书架的位置,终於在靠近墙根的木樑处听到了空心回声。
    拿出准备好的斧头开始劈木樑,很快,空心的木樑就被砸了个稀巴烂。
    木樑的空心处被豁开的那一刻,零钱像雪一样地往下落。
    一分两分,五毛一块,甚至还有不少大团结。
    巡查处掘地三尺,根本没想到,两口子会把钱藏在木樑上!
    乔雨眠一直在想,这么多年乔霜枝赚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原来都藏了起来,这两口子真是鸡贼!
    不过有些『不义之財』还真的不能留,有命抢,没命!
    乔雨眠把这些钱都收进空间里,赶紧离开了高家。
    无意间找到了这么多的钱,乔雨眠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哪怕天上飘著小雪,她都觉得阳光明媚的。
    冬天鬼市不开市,高六就躲在家里猫冬,看到乔雨眠来了,乐得手舞足蹈。
    “乔姐,我的亲姐,你可算来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想著去找你了!”
    乔雨眠拍了拍身上的雪,喝了一口高六倒的热水,身体才感觉暖和起来。
    “什么事这么著急!”
    高六献宝似的,从床头拿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
    “你打开看看!”
    乔雨眠接过盒子,打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著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鐲。
    “这玉鐲可真漂亮,这是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高六急的直挠头。
    “这可是你给我的那块石头做的,你自己不认得了!”
    乔雨眠仔细端详手里的玉鐲。
    “这是什么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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