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回头,陆怀野迈著大步走过来。
    想到之前陆怀野吃醋,乔雨眠自动往后退了一步,直到陆怀野走到她身后。
    “没什么,就是说点……”
    乔雨眠还没说完,付航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两人。
    “我在跟雨眠说猪头的事,她说我思想觉悟差,领导带头搞封建迷信。”
    陆怀野面色如常,也是轻笑了一下。
    他抬手搭在乔雨眠的肩膀上,亲昵地拍了拍。
    “这不是封建迷信,这叫承载了人美好的祝福。”
    陆怀野利用搭在乔雨眠肩膀上的手,將她转了一圈。
    “高六在那边等你,她说想要一碗酸菜汤喝。”
    乔雨眠正好端著那碗汤。
    “我喝不惯这个,还是给他吧。”
    乔雨眠端著汤小心翼翼地走向高六身边。
    陆怀野十分坦荡地跟付航打了个招呼。
    “付队长,我先过去那边,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就喊我。”
    付航点头。
    “你先忙。”
    陆怀野小跑著去追乔雨眠,然后接过了她手里的汤碗。
    付航就这样看著两人的背影,登对的有些刺眼。
    突然感觉身子被撞了一下,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妈,你这一手白面,別把我衣服弄脏了,一会开席我还得讲话呢。”
    付母白了他一眼,继续回去揉面。
    上樑都是上午,但是为了配合吃饭,特意选择了靠近中午的时间。
    乔雨眠这是第一次看上樑。
    只见几个壮实的汉子扛著木樑,踩著梯子將木樑放在瓦匠留好的凹槽里。
    四个大棚,每完成一个,人们都欢呼雀跃地鼓掌吶喊。
    兴隆山大队人多,因为有上樑饭吃,几乎所有村民都到场。
    这会欢呼起来,乔雨眠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震得生疼。
    可这欢呼声让她更加的有信心。
    兴隆山大队跟玉石沟大队的区別很大。
    玉石沟大队整体偏懒散,年轻人少,老年人居多。
    可能是饿怕了,也穷怕了,再善良的人家,多少也会有些自私。
    这就导致了人心不齐,经常闹矛盾。
    可兴隆山大队不同,大家在付航的领导下被扭成了一股绳,直到共同前进才能走得更远。
    就比如盖这个温室大棚。
    刚开始有好多人颇有微词,例如当初那三个人。
    可大家就算嘴上抱怨,该乾的活也没有少干,质量也非常的好。
    乔雨眠每次都会感嘆几个瓦匠砌墙的本领。
    现在木樑上去了,大家也会真心地欢呼,为这新的副业加油鼓劲。
    几个樑上完,乔雨眠坐到了陆家自己带来的桌椅板凳上。
    吃大锅饭就是这样,人口多的自己带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自己用自己再拿回去清洗,丟失损坏自己负责。
    人口少的就几家自己商量著拼桌,这样可以避免活计的分配不均。
    陆家人多,除了陆父陆母,不知道在哪弄的轮椅,陆老爷子都带来了。
    乔雨眠陆怀野,乔霜枝和高六,小豆丁陆怀安,陆家自己就座了一大桌子。
    付家就付航母子俩,陆母邀请付母过来坐,可是付母拒绝了。
    开始前,付航讲了两句鼓励人心的话,又感谢了乔雨眠钱,一声令下,大家开席。
    这次的席面很丰盛,也是乔雨眠了大价钱的。
    大骨汤烩的酸菜,上面切著几片血肠,血肠下面是煮得烂烂的五肉,肥瘦相间,吃一口別提多香。
    猪肉燉粉条,黄瓜钱炒肉,豆角干土豆燉肉,豆角干炒肉……
    一个桌七八个菜,每一个都离不开肉。
    兴隆山大队眾人吃的香,到处都是对乔雨眠的夸讚声。
    席闭,付母把剩下的饭菜都分给村子里比较困难的孤寡老人,那些吃饱喝足的人也没人有异议。
    干活的人提出回家休息,下午继续干。
    高六摸著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十分心满意足。
    “姐,我真是没白来……隔……这也太香了。”
    乔雨眠让高六等她的消息,然后將高六送走。
    她一直盼到天黑眾人都睡下了,她穿戴整齐,骑著自行车半夜出发,目的地是玉石沟大队。
    一同没睡的还有陆家人。
    陆家人本来昨晚就要说这件事,可是高六突然到访,便將日子改到了今天。
    除了陆怀安在炕上睡得呼呼,陆家人都各自坐在椅子上。
    陆父拿出那个弹壳。
    “阿野,你爷爷让你把这个弹壳送到华京去找那人。”
    陆怀野接过弹壳仔细观察著,然后看向爷爷。
    陆老爷子比较之前已经硬朗很多。
    除了行动受限,说话已经趋近正常。
    “这是我一个老战友的,你找他,他就能解决我们家的事。”
    陆怀野把弹壳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爷爷,雨眠在努力,我也在努力,我们都相信有一天可以帮助陆家重新回到青山县。”
    “如果像你说的一样,这枚弹壳能救命,我们不能轻易就浪费掉。”
    “不到最后关头,这个机会不能动,所以我们先留著好不好?”
    陆父点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
    “爸,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没了什么心气。”
    “你和我妈身体健康,我倒是觉得这农村没什么不好。”
    “吃喝全靠自己的双手,再没人欺负我们,打压我们,反倒活得轻鬆自在。”
    陆怀野垂眸,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最近成长了很多,知道这话应该埋在心里。
    以前他想回青山县,是呕著一口气,有些年少轻狂,想回去报復那些曾经让他们失去尊严的人。
    现在他成熟了许多,因为有比报復更重要的事,就是乔雨眠的父亲。
    只不过现在他不想再依靠父亲,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
    父亲可以安於现状,享受晚年生活,但他身兼著救岳父的希望,自己就不可以退缩。
    想了想口袋里的弹壳。
    如果自己真的闯不出个名堂,这枚弹壳就是乔雨眠最后的退路。
    陆怀野抬眸。
    “爸,妈,我明天要出门一趟,雨眠就拜託你们照顾了。”
    陆母一脸的焦急。
    “你又要走啊!”
    “阿野,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总是不回家呢?”
    陆怀野一脸的抱歉。
    “妈,对不起。”
    陆母急得差点哭出声。
    “不是对不起我,你这样扔雨眠一个人在家里,总归是不太好的。”
    陆怀野想到乔雨眠,又想到今天付航靠近她说悄悄话,心里一阵酸涩。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一定能靠自己让全家过上好日子。”
    陆父像是意有所指。
    “陆怀野,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別等到最后,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与其这样,我还觉得你不如当个乡下人,吃饱穿暖,至少安全。”
    陆老爷子敲了两下拐杖。
    “说……说什么……蠢话!”
    “大家都贪图安稳,谁……保卫……祖国。”
    “谁……上阵杀敌!”
    “亏你拿了一辈子的枪,临了让枪嚇破了胆!”
    “我陆家……没有孬种!”
    陆怀野急忙上前给陆老爷子顺气。
    “爷爷,你放心,等有机会我带你去华京看病,绝对不会让你这样憋屈地活著。”
    陆老爷子有些小孩子脾气,陆怀野一哄,脾气便顺了。
    家庭会议结束,陆怀野回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收拾完行李,躺下也睡不著,他穿戴整齐,准备去找乔雨眠。
    乔雨眠住的院子院墙十分高,不仅高,墙垛子上还插著碎玻璃。
    除非搭梯子,否则身手如他,也翻不过去。
    屋子里没有灯,看样子乔雨眠已经睡了。
    陆怀野靠著墙,看著天上的月亮。
    只要一想到,他跟乔雨眠照的是同一片月光,他便觉得幸福,哪怕他在门里,她在门外。
    “陆同志。”
    耳畔的声音打破了陆怀野的幻想。
    银白的月光下,付航推著车子走近,像是从外面刚回来。
    陆怀野站直身体,看著付航向他走过来。
    “是找雨眠么?怎么不进去?”
    陆怀野很不喜欢付航叫乔雨眠的名字,好像两个人很亲密,他微皱眉头淡声道。
    “怕把雨眠吵醒。”
    付航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將大门上的一个铁圆环掀开。
    自从乔雨眠院子里的温室里沤肥,付航就找人定做了一个非常精巧的铁大门。
    大门里外都可以上锁,屋里有人的情况下,大门在屋里上锁。
    但靠近门锁的中间有个圆洞,洞上面盖著一块铁片。
    將铁片掀开,就能把手伸进里面,摸到里面的锁头。
    有钥匙就可以把锁头打开自己进门。
    付航开了锁,回头邀请陆怀野进门。
    陆怀野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见乔雨眠,却还要让別的男人帮他开门,这种感觉很荒谬。
    陆怀野走到乔雨眠的窗下,犹豫著要不要开门。
    停好自行车的付航站在身边,没有锁门的意思,而是叫住了陆怀野。
    “雨眠不在家,你要走么?”
    陆怀野回头看著付航嘴角掛著的淡笑,心里愈发的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你不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付航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
    “平时我们俩的自行车都停在这。”
    “现在她的自行车不见了,所以肯定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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