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折腾东西累狠了,乔雨眠感觉浑身酸痛,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不一会,除了乔霜枝的喊声,还有不断拍门的声音。
    “乔同志,你涉及到物品丟失的案件里,请跟我们走一趟。”
    乔雨眠这才听清楚乔霜枝和门外的公安说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
    直到公安找上门,她的第一反应並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她终於能看到乔雪薇的表情了!
    冬天睡觉穿得多,乔雨眠简单地套上了一套衣裤就开门放了公安进来。
    这次比上次何青山的事情严重,一次来了四个公安。
    乔雨眠整理了一下头髮。
    “公安同志,怎么又找上我了。”
    公安例行询问。
    “乔同志,我想问一下,你昨天晚上在哪。”
    乔雨眠一脸摸不著头脑的模样。
    “我在家啊,在家睡觉。”
    住在隔壁的付母也挤了进来。
    她走到乔雨眠身前,將乔雨眠虚掩在身后。
    “警察同志,我们家孩子可是老实人,如果有什么问题,那一定都是误会。”
    公安十分有耐心。
    “大娘,您別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
    乔雨眠將手搭在付母肩膀上安抚她。
    “大娘,我没事的。”
    公安又问道。
    “你说你在家,有人证么?”
    付母声音颤抖。
    “我就是人证,我们村昨天吃了上樑饭,孩子累得不行,早早就睡下了。”
    乔霜枝也点头。
    “是的,我和我姐早早就睡下了。”
    公安在屋里走了一圈又问。
    “听说你们乡下人很早起床,你怎么睡到十点多还没起床呢?”
    乔雨眠摸著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说出来不怕公安同志笑话。”
    “我不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是后来跟著丈夫一家下放来的。”
    “在这之前,我父亲是农科所的研究员,我家境富足也不需要工作,所以就爱睡懒觉。”
    “后来结了婚,公婆也纵容,我就起得更晚了。”
    “你可以去村里隨便打听,每天睡到十点起床那都是起得早,我经常睡到中午的。”
    “之前我住在玉石沟,村里都传我是懒媳妇,来了兴隆山大队,大家也都这么说。”
    询问的公安转身给了身后公安一个眼神。
    那公安一点头,转身离开,大概是去核实这件事。
    公安又简单问了几句,然后让乔雨眠带著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自然也是没放过院子里的大棚。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另外一个核实情况的公安回来,身后还跟著两个公安,原来不是四个人,是六个人。
    他们十分严谨,將乔雨眠的几双鞋都装进了塑胶袋里。
    “乔同志,玉石沟发生了严重的盗窃案,报案人乔雪薇说你跟她有过节,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乔雨眠丝毫不慌。
    “公安同志,如果你说让我配合你调查,我是很愿意配合的。”
    “但你说这丟了东西的人是乔雪薇,那我就不想跟你走了。”
    “乔雪薇多次陷害我,到处说我的坏话。”
    “不知道你能不能查到案底,之前乔雪薇说我勾引她丈夫,挑拨她家庭关係。”
    “让我在玉石沟丟尽了脸。”
    “我现在已经搬到兴隆山大队,她还不放过我,还要继续污衊我!”
    “如果每次她报案,每次你们都来让我配合审查,我的名声要不要了,我的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
    乔雨眠佯装生气,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我不想配合你们调查,等你们找到证据说是我偷了她的东西,再申请拘捕令抓我吧。”
    警察冷了脸。
    “乔同志,这是例行检查,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让我们为难。”
    乔雨眠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是我实在忍受不了乔雪薇的骚扰。”
    “今天老公跟人通姦说是我教唆的,明天丟只袜子也是我偷的,我这日子要不要过了?”
    “警察同志,如果想问一下,如果配合你们调查,发现我没有偷东西,那谁给我个说法呢?”
    “是乔雪薇给我道歉,还是你们公安给我道歉?”
    几个公安面面相覷。
    “乔同志,你配合我们调查后,如果真的洗清了你的嫌疑,你可以去法院上诉,起诉乔雪薇侵害了你的名誉。”
    乔雨眠要的就是这句话。
    “所以公安通知,我们就走正常流程。”
    “你出具传唤令给我,上面要写清楚,到底是谁怀疑我,怀疑我做了什么。”
    “到时候我好拿这个东西去起诉。”
    乔雨眠从炕上跳下来。
    “走吧,我这就跟你们走。”
    其实上次乔雨眠就是去起诉乔雪薇污衊她,损害了她的名誉。
    但找到相关方面的人打听,说是要公安局出具传唤书。
    可当时她不懂这些,也没有要传唤书,后来忙著搬家盖大棚的事,就把这件事拋到脑后了。
    这次,她绝对要给乔雪薇一点教训!
    乔雨眠骑著自行车跟公安一起去玉石沟大队。
    她一进村就能感受到,村子里的氛围跟平日里不同。
    家家户户看起来都非常紧张,看到她跟公安出现,都放下手里的活,跟著他们往基地走。
    到了基地,乔雨眠刚跳下自行车,乔雪薇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乔雨眠,你把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乔雪薇的肚子已经很大,像倒扣著一个盆,整个肚子摇摇欲坠。
    乔雨眠可不敢碰她,急忙躲到了公安身后。
    “公安同志,她是不是疯了。”
    乔雨眠並不是在骂她,而是她的状態確实不太对劲。
    乔雪薇的头髮散乱著,衣服扣子都是错位的,通红著双眼,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什么。
    “她到底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尤春生几跨步走了过来。
    “乔雨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也不能这样做!”
    “那个机器是从农机所借来的,价值五千块,要是有什么损坏,你赚一辈子钱都赔不起。”
    尤春生额头有汗,看来是真著急了。
    乔雨眠一脸的无辜。
    “尤副书记,我根本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乔雨眠反客为主。
    “倒是我要说一说你。”
    “你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两个村做了一样的副业。”
    “不能因为怕跟我们竞爭,就恶意污衊我的名声吧!”
    “刚才公安同志也去我们村搜了,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机器。”
    尤春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公安。
    公安冷静回话。
    “尤书记,我们刚才去村里调查,確实没有机器。”
    尤春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不停地擦著额头和鼻尖上的汗。
    “会不会是藏在哪个村民家里了?”
    公安摇头。
    “根据你提供的资料,丟失的翻地机比拖拉机大一些,想要移动只有开走。”
    “我们痕跡鑑定科的同事一直在看,从玉石沟大队到兴隆山大队这一路,没有任何农机用具的行驶痕跡。”
    “路上的雪化了,道路泥泞,有很多车轮印记,但是没有你说的那种。”
    乔雨眠衝著尤春生摊手。
    “尤副书记,你可別说我力大无穷,举著你们那个什么机器跑著回去的。”
    何满仓走到公安身边。
    “那红砖呢?”
    “红砖,塑料布,那些砌墙的工具,他们那肯定有吧。”
    “我们两个村都在盖温室大棚,这些都是能用得到的东西,他们偷走也很正常!”
    公安再次摇头。
    “兴隆山大队的確是在盖温室大棚,但他们的主体墙已经完成,上樑工作也已经完成。”
    “整个基地只剩下少许的红砖,与你们说的丟失的数量不符。”
    何满仓急得都快哭出来。
    “对呀,他们把我们的砖偷走拿去盖房子,所以砖才会不见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查!”
    另外一个公安站了出来。
    “而且你们的东西是昨晚丟的,据我调查,兴隆山大队砌墙的砂石已经凝固,墙体结实,应该前几天就砌好了。”
    公安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塑料布。
    “这是在兴隆山大队的基地现场裁剪到的一块样本,我们进行对比,与你们玉石沟丟失的塑料不是同一种类型。”
    “兴隆山大队的塑料明显更厚,透光性更好。”
    何满仓哭嚎著。
    “怎么可能不是乔雨眠,除了她,谁会偷我们这的东西!”
    “一定是你们没有好好查,还是你们包庇她?”
    “是付航,一定是付航找了关係!”
    何满仓扑通一下跪在了尤春生身前。
    “尤书记,他们互相包庇,公社要给我做主啊!”
    乔雪薇也疯疯癲癲地挣扎著。
    “就是乔雨眠,就是这个贱人偷的,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她偷的!”
    场面乱成一团。
    两个公安拦著乔雪薇,两个公安在跟尤春生沟通,两个公安把乔雨眠挡在身后。
    乔雨眠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就这样不错眼珠地看著乔雨眠。
    何满仓指著乔雨眠,满嘴喷吐沫星子。
    “你笑什么!”
    乔雨眠清了清嗓子。
    “这么半天我可算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昨天晚上,玉石沟大队一夜之间丟了砌墙的红砖,塑料布,还有农机所的最新农具。”
    “你们怀疑我!一个人!偷了你们的红砖,塑料布,新农具?”
    乔雨眠哈哈大笑,笑了两声突然厉声喝骂道。
    “脑子有病就去看,別在这发羊癲疯!”
    “谁给我演示一下,怎么一夜之间偷走这么多东西而不被人发现!”
    “掩饰成功,你们玉石沟丟的东西,我照价赔偿!”
    “要是没人能成功,你们双倍赔我钱,敢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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