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有些羞愧,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付航在她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感谢付航信任她。
    要不是付航,她现在说不定还在玉石沟里苦苦挣扎,出不了头。
    “付航,对不起,我没有你那么伟大的情操。”
    “在我们合作初始我就说过我是为了名利,为了出头。”
    “我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但是我答应你的,也要做到。”
    付航缓了一下,没明白乔雨眠什么意思。
    乔雨眠没有解释,只是站起来,深深地给付航鞠了个躬。
    付航抬手虚扶。
    “雨眠,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去做你想做的吧,我永远支持你!”
    跟付航告別后,乔雨眠叫著已经休息好的二猴,骑车赶往县里。
    乔雨眠把二猴送到了高六家,叮嘱道。
    “三天。”
    “如果我三天后没有来找你,你就……”
    乔雨眠有些失落。
    如果冯海平真的要整治她,她应该找谁求救呢?
    付航?
    他不过就是一个大队的队长,虽说有些人脉,但估计谁也不会愿意得罪冯海平吧。
    陆怀野?
    她都不知道陆怀野在哪,根本就联繫不上。
    这几个人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乔雨眠忽然想起一个人。
    “如果我三天不回来,你就去纺织厂的採购部找黄俊仁。”
    “跟她说陆怀野家出事了,让他帮忙。”
    二猴点头。
    “姐,你去吧,我会记得的。”
    乔雨眠做好充足的准备。
    她没有去过巡查处,但自从救出乔霜枝后,看到她身上的伤,听她说之前的事,也能估计出来,巡查处如同炼狱一般。
    不过她是去谈判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以防万一,她还是准备了一番。
    天已经黑透了,她不可能去纺织厂找冯海平,而且高六是被巡查处带走的,她当然要去巡查队找人。
    巡查处的铁门被昏黄的路灯染上了一层温馨的黄色,可就在这铁门之后,藏著数不清的污垢。
    乔雨眠深呼吸,然后抬手敲门。
    几乎是敲门声刚落,院里便有脚步声响起。
    穿著深蓝套套装,带著红袖章的男人打开了门。
    “乔雨眠?”
    乔雨眠內心一惊,看来冯海平已经安排好了人,就是在等著她的。
    “进来吧。”
    她甚至没说什么,就被人请了进去。
    这是一个四方的院子,从连廊处看去,像是那种三进四进的房子。
    男人带著他穿过一进,指了指右边的第一间屋子。
    “你去那里等吧。”
    乔雨眠没动,直视男人问道。
    “要么让我见高六,要么让我见冯海平,去房子里等算怎么回事?”
    “如果不方便今晚相见,那么我就明天来。”
    男人冷笑著过来站在她身前。
    “进了巡查处可不是这么轻易出去的,我以为你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了。”
    “我可是个粗人,不会怜香惜玉,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找兄弟们扔你进去?”
    乔雨眠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她说这个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冯海平的態度。
    如果冯海平想跟她好好谈,那么这些人肯定会对她客气一些。
    从现在的態度来看,冯海平是不准备好好谈了。
    也对,要是想好好谈,就不会抓了高六威胁她过来。
    冯海平应该是势在必得。
    “我自己进去,不劳烦你了。”
    乔雨眠走到那人指的那间屋子。
    推开门,满屋子的潮湿霉味夹杂著血腥气扑面而来。
    屋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著白纸和炭笔。
    没有凳子没有床,连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她还在打量,身后的男人一把將她推了进去。
    然后是锁链的上锁的声音。
    乔雨眠迅速蹲下,甚至没问为什么锁著她。
    外面的人没走,从她呼吸的声音和衣料摩擦门板的声音可以听得出,外面的人好像在往里面看。
    不一会,另外一个脚步声靠近,两个人小声地说起话来。
    “你確定刚才关进去的那个女人是乔雨眠?”
    “肯定没错,她的照片还在我兜里呢,你看看!”
    衣料摩挲的声音,应该是另外一人拿出了照片,两个人端详了一会。
    “她不会是跑了吧?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这屋子就一个老鼠能爬进来的小窗,她难不成会飞天遁地?”
    “可是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敢自己来巡查处的人本就不是一般人,她一个女人能让冯爷亲自下令『特殊照顾』,那就更不是一般人了!”
    脚步声响起,好像是两个人离开了。
    “这女人怎么处置?”
    “冯爷说先关两天,磨一磨性子,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渐行渐远,最后说什么也听不见。
    乔雨眠已经预料到了。
    冯海平只是交代这几个人嚇唬她一下,並不会对她做什么。
    稍稍放心后,她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这门也是铁做的,也没有窗子,只有南墙上有一个小小的透气孔,大概两块红砖那么厚,用粗的铁丝网拦住。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光从那透气孔里照出来,关上门之后,屋里就一片漆黑。
    其实这样的环境乔雨眠更加安心。
    那透气孔太小了,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透气孔范围內的一块,右边的角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乔雨眠从空间里拿出马灯燃起,仔细地打量著屋里。
    水泥的地已经开始裂缝,裂开的缝隙里黑黢黢的,那血腥的味道就从裂缝里传来。
    墙上都是水泥抹平的墙面,没什么暗格或者能观察別人的隔板。
    一番检查下来,她就將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间暗室没有窗,就是为了用这种不见天日的感觉给人心理压力。
    可这种环境对乔雨眠来说才是最放鬆的,因为没人能偷偷观察她在做什么。
    她把桌子挪到透气孔看不见的另一个角落,从空间里拿出一床厚被,铺上深色的布,整个人爬了上去。
    万一有老鼠或者虫子,她在这个桌子上呆著,总比直接坐在地上强。
    她整个身体靠著墙,然后找了一个不容易腿麻的姿势坐好,意念一动,整个人进入了空间。
    要不是有这个空间,她还真的不敢独自来到这吃人的地方。
    她刚才准备得很全面,也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预想了一遍。
    比如说这些人要是对她动手动脚,或者强制她做什么,空间里有书架,有石头。
    刚才还买了几把镰刀,菜刀,西瓜刀。
    如果真的危机到了生命安全,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自己保命才重要。
    进入空间后,她在犹豫了一下,掏出了小炉子开始生碳。
    找出了猪排和五肉,改刀穿串。
    又拿出了珍藏的之前在黑市里买的一小块羊肉。
    羊肉是稀缺肉类,凭票购买还要限量排队,这是高六从黑市给她弄来的。
    重生后,乔雨眠一直在忙著改命,每天都精神紧张著想著各种事情,根本就无心食物,只要能吃饱不饿肚子就行。
    可是如果说非要找出一种非常想吃的,那就是羊肉串了。
    烤得焦焦的,撒上一把孜然,沾一点点辣椒麵,能把人香迷糊了。
    可成天不是忙这就是忙那,哪有空烧烤。
    肉串放在碳炉上烤了一会,油脂滴在了碳上,香气瀰漫,乔雨眠感受到了幸福。
    羊肉进嘴的那一刻,油脂瞬间迸发在嘴里,恨不得把舌头都嚼碎了吞下去。
    五肉,猪排骨,地里摘的辣椒,切成片的茄子,她甚至想去河里捞一条鱼。
    可是肚子吃得太撑了,小鱼们逃过一劫。
    收拾好这些东西,她自嘲地笑了笑。
    该不该感谢冯海平给她提供了这个休息的机会。
    这根本就不是被关禁闭,简直就是放鬆度假。
    意识回到身体里,外面一切如常。
    没有钟錶,不知道什么时间,她跳下桌子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又坐了回去,再次回到空间。
    为了时刻注意外面的声音,她不太敢睡觉。
    喝了一些灵泉水保持精神,她开始研究从玉石沟偷来的那台翻地机。
    春种的时候付航申请了翻地机来兴隆山大队,將那些平整的土地翻了一遍。
    那时候她就见过,还学习了使用方法。
    这会她启动翻地机,將空间里的地翻了一下。
    自从去了兴隆山大队,她就没有在空间里播种过了,正好借著这个机会,把空间重新收拾一下。
    乔雨眠在『度假』完全不知道此刻的陆怀玉正在受著煎熬。
    腹痛让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身下铁皮硌得她浑身生疼,时不时的顛簸一下更是让她差点吐出来。
    意识完全清醒后,她才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哪。
    陆怀玉被反绑著手脚,嘴里塞著破布跟一群人挤在一起。
    周围的味道难闻得要命,还有人低低哭泣的声音。
    回想起之前的事,她嚇得后背发凉。
    那天她砸破了玻璃,准备跟夏然同归於尽,可夏然一反常態,把乔雪薇赶走,將她搂在怀里安慰。
    两人说著说著,就说到了以后孩子的事情。
    “农籍就农籍吧,饿不死就行。”
    陆怀玉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整个人心如刀绞。
    “不行,我们的孩子绝对不能是农籍。”
    夏然激动地用手砸了一下炕。
    “都怪我是个废物,让你们娘俩受这种委屈。”
    “我后悔了,我应该討好岳父岳母,我应该给乔雨眠下跪,求她原谅我。”
    “如果她能原谅我,说不定可以让我跟著他们去兴隆山大队。”
    “怀玉,为了我的孩子,我愿意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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