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蒋心社死,大雪戏份
    蒋心慌忙鬆开环在崔然脖子上的手,像被老师抓包的学生,手足无措地站直身体。
    “阿姨好,我是—我是—”
    她结结巴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她是剧组同事,过来聊剧本的。”
    崔然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接过话头,语气平稳得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视频里的老妈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看著儿子这满口胡的样子,要不是她今晚突然打视频,还真发现不了这么个“惊喜”。
    “是吗?”她没戳破,目光转向蒋心,笑意温和,“你们这位同事挺漂亮的,小姑娘多大了?
    “没多大。”崔然抢著回答。
    “我没问你。”老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她害羞,我回答一样。”崔然撇了眼身后,只见蒋心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头埋得快抵到胸口,半点不见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这姑娘看著好眼熟啊,”老妈又打量了蒋心几眼,语气里带著好奇。
    “是不是演过什么电视剧?我好像在哪见过。”
    蒋心身体一颤。
    “也许吧。”崔然赶紧转移话题,看向屏幕,“妈,不早了,您早点睡。”
    视频里的老妈微微一愣,隨即瞭然地笑了,意有所指地叮瞩:“行吧,你们也別熬太晚,注意点身体,別太累。”
    “知道了。”崔然应著,飞快地结束了视频通话。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蒋心猛地抬头,瞪著崔然:“你妈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崔然耸耸肩,一脸无辜:“就字面意思啊,让我別熬夜。”
    “我才不信!”蒋心脸颊还烧得慌,却忍不住了跌脚,“都怪你!不早说你在跟阿姨视频!”
    “你刚才跟鬼似得,飞快的飘过来,我没反应过来崔然揉了揉眉头,有些苦恼,刚刚被老妈抓了个正著,也就是女方在旁边,老妈顾忌面子,没好意思追问。
    等有时间了,指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扑过来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
    “你还说!”蒋心又羞又气,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他砸过去。
    “我再也不理你了!”
    蒋心气呼呼地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越是回想刚才那画面,越想揪住几分钟前那个发骚的自己暴打一顿。
    “世界!毁灭吧!”她闷在膝盖里哼唧,声音带著点哭腔,又羞又气。
    “你还睡不睡?”崔然关了电脑,转身看向缩成一团的蒋心。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含糊的哼唧,看来刚才那一下衝击,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崔然耸耸肩,没再多说,隨手关了灯,径直躺到床上。
    黑暗漫了过来,时间一点点流逝。
    蒋心脑子里的混沌渐渐散去,她眨巴著眼睛,望著屋里浓得化不开的黑,试图自我安慰:“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做梦!”她用力点点头,长舒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把那点尷尬彻底甩开。
    一翻身,“哎呦”一声,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屁股磕在地板上。
    这一下,彻底让她清醒了一一哪是什么梦。
    蒋心爬起来,借著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光线,瞪著床上那个背对著她、呼吸平稳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臭男人!自己都快臊死了。
    他倒好,不哄不劝,直接上床睡大觉,心也太大了吧!
    崔然忽然脖子一紧,一只胳膊猛地搂住他的脖颈,带著点蛮劲,身后隨即贴上一片温香软玉,
    还有急促的呼吸声喷在他后颈,痒痒的。
    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你干嘛?”
    “锁、锁喉!”身后的人梗著脖子,语气却没什么气势,更像在撒娇。
    崔然无奈地嘆了口气:“到底要干嘛?”
    怀里的人顿了顿,胳膊鬆了松,却没完全放开,声音低了下去,带著点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那个......那个...就是....你妈....她会不会觉得我——..·很隨便啊?”
    “你关心这个干嘛?”
    崔然有些不明所以。
    蒋心一听对方这语气,心中大怒,什么意思自己不重要唄!但还是强压著火气:“反正,我就想知道。”
    “我不知道,我哪猜得透我妈怎么想。”
    “你是她儿子,你还不了解?”
    “这种事,我也没经歷过啊。”
    听到这话,蒋心心里莫名一喜,语气瞬间软了八度,带著点促狭的笑意:“你从小长得这么俊,肯定招女孩子喜欢,就没女生主动登门找过你?”
    “你这叫什么话,”崔然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发烫,“上学的时候不都得好好学习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当年那么努力,最后也只考了个艺校。
    “咯咯咯好好好,你真是个好学生。”蒋心笑得胸口乱颤,埋在他怀里的肩膀都在抖,“既然是好学生,那老师就给你补补生理课?”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低头,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陈遥从化妆间出来,走到片场休息区,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
    崔然正低头吃著小助理带来的早餐,蒋心坐在他旁边,手里捧著盒牛奶,指尖划著名手机屏幕,
    晨光落在两人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你说这两人,到底什么关係啊?”孟子意凑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
    今天她画了明艷的妆容,大红唇配著珍珠发箍,既透著青春气,又带著几分美艷。
    陈遥眨了眨眼,语气平淡:“应该是关係要好的朋友吧。”
    “切一一”孟子意撇了撇嘴,显然不信这个说辞。
    相处久了,她早就摸透了这个小姐妹的性子,表面看著像块木头,心里头却玲瓏剔透得很,这会儿明显是在装傻。
    王智在剧组待了整整半个月,终於等到了自己的戏份。
    虽说只有一集出场,镜头不算多,但她始终守在片场,隨时听候调遣一一剧组的拍摄计划说变就变,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突然轮到自己。
    此时的她,还没等到《夏洛特烦恼》上映,在圈內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小演员,自然得乖乖听从安排,哪怕是一直在片场等候,也半点不敢懈怠。
    “艾克什!”
    隨著导演的指令,王智猛地倒在铺著人造雪的地面上,嘴角沾著暗红的“血跡”,眼神里交织著痛苦与绝望。
    镜头里,车辆早已冲远,大桥下的旷野空无一人,她死死捂著隆起的腹部,腹中的胎儿隨时要降生,而她被困在这片荒芜雪地里,隨时可能冻毙於风雪。
    指尖慌乱地摸索,忽然触到胸口温润的玉佩。
    记忆瞬间翻涌一一那是少女时期去泰山游玩时,在一位老奶奶的摊位上买下的。
    当时老人慈祥地看著她,说“遇到危险时,握著它祈祷,会化险为夷”。
    同伴劝她別信小商贩的话术,可她看著老人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盛著慈爱与怜悯,竟有种莫名的安定感,像极了小时候在奶奶家供奉神像的模样。
    “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有著灵性魂魄,这是缘分。”当老奶奶將玉佩给她的时候,说了这么一段话。
    这段遭遇让她印象非常深刻,於是这些年一直待著。
    她想起那位老奶奶慈爱的眼神,紧怀中的玉佩:“神灵可怜可怜莲儿———“
    她紧玉佩,浑身因寒冷和恐惧不住颤抖,声音嘶哑破碎,“救救我和腹中的孩子吧神灵,求求您,救救我们娘俩———“
    “演的不错呀!”
    张开宙坐在监视器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姑娘把母亲的柔弱与坚韧演得恰到好处,那股让人心疼的破碎感,隔著镜头都能穿透过来。
    更难得的是,她在镜头里很有辨识度,五官算不上惊艷,却带著股乾净的灵气。
    只是想到她的年纪,张开宙又暗自可惜一一这个岁数,在娱乐圈里几乎错过了冒头的最佳时机,往后大概率只能演些配角或长辈角色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在心里记下了“王智”这个名字。
    这几天接触下来,不管是敬业態度还是职业能力,都很对他的胃口,尤其是那份母性的气质,
    倒挺符合他这个山影子弟的审美。
    他示意执行导演不用喊停,继续。
    “崔老师,该您上场了!”执行导演快步走过来,语气里带著几分小心翼翼。
    “导演说王智刚才状態特別好,想顺著这个感觉往下拍,您看—”
    崔然异的看了不远处在雪地中的王智,点了点头。
    倒也不用担心雪地上的王智,那不是真雪,而且现场造雪用的也並不是盐和尿素。
    这种低成本造雪场景,在现场无论是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是遭罪。
    尤其是对於演员的身体更是一种伤害。
    以前剧组包括大导演的戏份为了省成本,造雪要么用盐和尿素,拍出来白茫茫一片看著像那么回事,现场却是熏得人眼晴发红、咳嗽不止,演员在上面躺一会儿,皮肤都可能过敏发痒。
    这种为了三瓜两枣就折腾人的操作,崔然向来瞧不上。
    对於出品公司和製作团队,只要效果一样,他们自然是能省就省。
    反正又不是他们演。
    《鬼怪》项目绝大部分製作费都是用来製作,自然用最好的。
    雪景上堆积是高分子吸水树脂雪粉,飘雪用的是纸浆,淀粉类材料,两者环保无异味,人体接触无伤害。
    所以现场的雪景,没有出现熏气冲天,待一会就眼睛通红,咳嗽的画面。
    崔然饰演的男主,正在不远处山上,下城市灯火漫成一片暖黄,他抬头望著冰轮似的月亮,本是心如止水。
    却猝不及防听见那声破碎的祈祷,带著血沫的温热,竟直直传到了他这里。
    凡人向神佛祈愿者多,向他这游离於三界之外的存在呼救的,倒是头一遭。
    他本想转身离去,天地方物自有定数,他早已不过问红尘因果。
    可那声“救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里的绝望,像落在心湖上的雪,融成了一点微澜。
    (当然上面都已经在摄影棚中拍完了。)
    片场的风雪正紧,纸浆与淀粉混合的雪飘落,在镜头里织成一片朦朧的白。
    崔然饰演的谢临渊缓步走出雪幕,暗纹风衣的下摆被风掀起,衣料上绣著的银线被“雪”拂过,漫出幽幽冷光,像淬了月华的冰,整个人透著一股不似凡尘的疏离。
    他停在雪地的血泊旁,垂眸看向失去意识的女人。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当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腹部时,瞳孔极轻地缩了缩。
    那瞬间的微动,像冰面裂开一道细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倒是—遇著个心软的。”
    谢临渊的声音漫在风雪里,带著雪粒般的微凉,却又藏著一丝几不可闻的胃嘆。
    尾音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妥协。
    他抬手时,指尖的弧度都透著惯有的淡漠,可当掌心即將触到女人脸颊的剎那,那抹冷意竟悄悄褪了几分。
    原先眼底幽暗如亘古不化的冷雪,此刻像是被风卷进了一星暖意,虽微弱,却真实地漾开了涟漪。
    镜头拉近,恰好捕捉到他眼底那点鬆动是神灵对凡人的隱,也是久居孤寂里,突然撞见人间烟火的一丝动容。
    他稍一沉吟,缓缓伸出手。
    掌心泛起淡金色的微光,那是体內纯阳剑残留的气息,温和却不容置疑。
    手掌扫过女人周身时,血渍在光晕中渐渐淡去,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
    王智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恰好和两人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里面像是盛著被时光反覆冲刷过的河。
    既有对眾生的怜悯,又裹著一种被岁月拋弃的孤独,像个走了太久远路的旅人,眼底藏著深不见底的痛苦。
    可那痛苦之上,又覆著一层近乎漠然的释怀。
    这一瞬间,无数形容词猛地钻进她脑海,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她明明是个练武术出身的特长生没什么文化,平时连复杂点的句子都组织不利索,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打通了任督二脉,那些细腻的感受爭先恐后地冒出来。
    “卡!”
    她刚回休息区,拖著腮帮子,目光就忍不住往崔然的方向。
    刚才对视的那几秒,心里竟莫名泛起一阵疼惜,又像撞见被雨淋湿的孤单的孩童。
    就想把他抱在怀里,像抱堂姐家那个刚满月的婴儿似的,轻轻拍著后背,好好护著。
    这念头一冒出来,王智自己都嚇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耳根却悄悄红了。
    不远处,崔然正和张开宙討论刚才的镜头。王智看著他说话时偶尔起的眉头,又想起他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心里那点疼惜又悄悄冒了上来。
    “智姐,喝点水?”片场的助理递过水杯“啊好。”王智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惊觉自己刚才看得有多出神。
    她吸了口热水,暖意顺著喉咙往下滑,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偷偷想:原来演戏真的能让人变成另一个人啊—不然,她怎么会对崔製片產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片场的“风雪”还在继续,王智捧著水杯,又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次,崔然刚好转头,目光扫过她这边,淡淡頜首,算是打过招呼。
    王智赶紧低下头,心臟“怦怦”跳得飞快,像个偷吃被抓住的小孩。
    “欧巴,很厉害吧!”林允儿蹦蹦跳跳地走到王智身边,脸上还带著看了好戏的兴奋。
    在这个剧组,孟子意、陈遥、白敬亭这些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崔然这两天身边也多了个女的,看著就凶巴巴不好惹,也不敢往上凑了,身边就跟著几个助理,没事刷刷手机,感觉挺无聊。
    看著这个大姐姐也是孤零零一个人,看著也好说话,就主动示好,两人很快打成一片了。
    王智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她在说谁。
    “就是崔然欧巴呀!”林允儿伸手朝崔然的方向指了指,双手合在胸前,表情夸张地比划著名,
    “刚刚第一次看崔然欧巴演这么细腻温情的戏呢!感觉和我们韩国演员很不一样,他演戏的时候,眼神里像有好多故事,真的好厉害!”
    她说著,忽然又凑近了些,看著王智笑眼弯弯:“姐姐你也很厉害呀!而且你身上的气质好像我妈妈。”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红了脸,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摆手:“啊,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年纪大!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像我妈妈那样,让人看著就觉得安心。”
    王智被她这番话逗得笑了起来,连忙摆了摆手,脸颊有些发烫:“没事没事,你別不好意思。
    我刚刚演的就是孕妇。”
    “那就好,该我了,我先去了!”
    林充儿笑眯眯的摇头晃脑的往拍摄场地过去一阵风卷著雪沫掠过,原地只剩下未散的余温,女人与腹中的孩子已消失无踪。
    几乎是同时,林允儿饰演的阳间纠察司出现在镜头中,踏著雪而来。
    玄色官服上绣著暗金色的云纹,在雪地里衬得她眉眼愈发清冷。
    她看著空荡荡的血泊,眉头微,指尖轻抬间,墨色光影缠绕成一本古朴书册,凭空悬在掌心。
    书页无风自动,停在某一页。只见那上面“李沐莲”三个字正化作点点金光,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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