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演还在演!
    要不然说妖女险恶呢,我看这女妖也不遑多让。
    陆清远如今能分辨得出眼前这位与师姐完全一模一样的“姜浅舟”绝非师姐本人。
    虽说两人之间实际上並没有相处很久,但关係已然不浅,许多的习惯也好心性也罢,了解的还蛮透彻。
    至少师姐不会在被抱的时候僵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了。
    亲都亲过好几回了,现在的舟舟早被陆清远教得会了许多道姑不该懂的事,例如亲吻时该如何逢迎、练功时脚法腿法手法如何…
    姜浅舟也是无可厚非的天才,更何况还有陆清远手把手指导,早非数月前懵懂无知的小道姑了。
    想在一张洁白的画卷上落墨並不需要太久。
    而这些事…舟舟当然会选择烂在心底里,怎可同任何人说?哪怕是师尊也不能让她知道分毫啊,即便是姬姨也不会往那边猜,姬青屿恐怕还以为两人只是唇友谊而已。
    以至於这天下不论是谁都没法演出师姐真正的模样来,更何况你一只狐狸精。
    眼前这位?一眼假!评分三点零。
    陆清远觉得背后何人早已呼之欲出,这世间需要特地用这等手段来接近他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北境妖尊有这种閒心和拙劣的技法了。
    估摸著是想要多分一道魂出来扮师姐以此来混淆视听吧,那道躯一僵的確像是小道姑该有的反应,只可惜…你不懂师姐。
    定论已成,陆清远是想不出这世间哪还会有第二个人有这般无聊,跑来披著师姐马甲调戏自己。
    还不是嫌先前那身份不够格嘛,或许是柒月这角色扮演没让妖尊感觉满意吧,也可能觉得姜浅舟更能发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不过看得出妖尊大人这回倒是豁的出去了些,上来便给抱,这才对嘛,拿这个考验干部没问题。
    只可惜识破太快,也提前和师姐打过招呼,要不然真有可能上来按捺不住,倘若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一亲芳泽,那恐怕就会被妖尊大人美美吸乾。
    这会儿过过招试探一下妖尊功力深浅呢,“师姐”还挺能接的,妖尊明显有过事先排练的嫌疑,那股道姑的清冷味很重,像真道姑。
    或许世人眼中的姜浅舟真是这般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但自己所见的並非如此。
    继而陆清远才发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了,突然冒头的柒月眼神中闪动著警惕之色,还张口问对方是谁…
    两边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还玩什么聊斋啊,陆清远心中扶额,嘴上却轻声介绍道:“这是我师姐兼道侣,姜浅舟。”
    若这真是两边亲临陆清远还不这么说呢,且看你这精分妖尊在我面前如何演戏。
    柒月眸光一滯,还有这种事?本尊听说那不是谢鹤衣的亲传吗?道姑啊!
    衔霜君能对此事听之任之?本尊这是多久没来大寧了,世道变了是吗?
    她看著身边的姜浅舟,这小道姑的脸真有点微红,柒月嘴角抽抽,一脸不敢置信,半晌才是能接上戏:
    “原来传言是真的,道长真是那位玉桓少主?!”
    这种震惊之色演得还挺真。陆清远还未来得及回话,却听姜浅舟瞄了陆清远一眼传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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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可同外人提!算了…你方才操持火精,道躯已虚,身上还有创伤,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再说。”
    她再是搀扶起陆清远,同柒月道:“还望道友三缄其口,如今贫道先扶师弟去疗伤。”
    柒月“哎”了一声,还是收回了伸出的手,渐两人回头,她只能是诚恳道:
    “在下代今日掌心湖边眾多剑修向二位致谢。”
    这会儿大多数人也已回到了岸上,业火刚歇,还不知道方才这儿谈了些什么,但身处丹炉中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於是也便都向著陆清远两人俯身行礼:
    “多谢两位道友施以援手,我等没齿难忘。”
    举目之下,这岸边一片狼藉,业火焚炙,铁水浇筑,不过大多只是环境破坏,街上的楼房受损並不严重。
    由於这炼丹还没真正开始,所以伤亡並不严重,多数受伤的也只是因受及那粉尘蛊惑而动的手。
    这是真得实打实感谢陆清远二人,没他们俩出手,这些剑修显然会被斐盗泉炼成人丹。
    斐盗泉甚至还有时间盈余去將这整座陷入剑阵里的所有小镇居民的神魂剥离出来將来用以人偶实验。
    待得陆清远两人隨意找了个临湖酒楼暂歇,那些官兵已开始收拾残局,报备、修缮、施救疗伤的善后之事。
    先前他们是隔在剑阵之外无可奈何,所以在这种修仙界,皇权不稳固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能力的大多都去开宗立派了,余下能被收编的修士处理的场合实在有限。
    所以如姬青屿这样的实力无双且无视规章制度的人物的確算得上是皇权的心腹大患,无法掌控的悬顶之剑。
    陆清远可以理解朝廷的出手,只不过屁股决定脑袋,当然是无条件选择站师尊。
    谢鹤衣是不晓得陆清远的神识飘飞到哪去了,她將陆清远搀回这间酒楼里,现在只余下了懊悔。
    好端端的扮什么姜浅舟!
    可若不这样又怎知他是否真心?
    这时候得想想舟舟会做什么。这谁清楚?是要吃味吗,该吗,在这时候?
    可若按自家舟舟的视角,他是不是和那个小剑修不明不白?虽然最后是表明了態度。
    堂堂衔霜君心里都想不明白,更让她纠结的是陆清远受伤了,背后的刀伤箭伤他自己还不好处理,而且这是私下相处…
    谢鹤衣佯装翻著包包,心中有些恍惚,却听陆清远道:
    “师姐听我解释,那位柒月是我偶然遇上的,当时她受绣金楼迫害,我救她一番,想送她回云州,同她之间並没什么。”
    嗯?贫道都不想说这事了,你、你你怎还自己开口了,那这戏该怎么接!
    衔霜君暗自捏了捏拳,谢鹤衣啊谢鹤衣,你说你非要演什么!
    她只能是道:“此事之后再提,师姐先为你敷药再说。”
    若是舟舟下山,哪里会带那么多灵丹妙药,而且如今应该是这种敷上去的药更有效…
    谢鹤衣一边解开陆清远衣扣,一边心中默念:
    “舟舟对不起,为师並非有意…你师弟,嗯,清儿修行刻苦这身材还挺好的,摸,呃,疗伤起来手感也不错…”
    她用手缓缓拂过陆清远那受伤的背,虽然刻意用层真气充当媒介,但也一样是第一次…更何况那太薄了,视觉之下简直像在轻抚……
    可给他疗伤也没办法,估摸著凭两人的关係真会干这种事啊,哎,真是折煞为师了。
    谢鹤衣咬咬唇,这种事,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都到这一步了,那就继续演吧,反正清儿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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