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百一十六.道姑不语,只是一味…(合章)
    金麟台夜幕垂落,华灯缀起之时谢鹤衣才是睁开了眸子,她的脑袋之中还有几分昏沉这位御姐道姑的眸光扫过这间居室,能见翻倒在床边的茶盏以及一地狼藉,甚至那油光可鑑的玉石板上四处都积起浅浅水洼。
    是窗栏未关导致雨水飘了进来,还是浴池水翻了漫到这儿的?这座酒楼修的水平一般啊,听那夜酮的意思是这酒楼的后台可能为玉桓宗,看样子比不了咱们璇璣观。
    谢鹤衣揉揉眉心,感觉自己稍有几分恍惚,记忆好像暂且有几分紊乱?
    谢鹤衣转眼便见陆清远正躺在自己身边,等一下她在这一瞬间便已冷汗冷冷,心生几分不妙之感,不对那好像不是什么雨水飘零。
    谢鹤衣的眸光又打量打量那合上的窗栏与玉石板,甚至还有自己那双细高绣履里,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这!
    两人如今的衣著让这位衔霜君难以启齿,她下意识缩起双腿伸手遮掩,某些要不得的画面终於是一闪而过。
    想起来了,这回是全想起来了。
    被清儿不是捧就是摁甚至还有抱著什么的那些场景全都歷歷在目,真是难以启齿。
    谢鹤衣这如同喝断片的情况终於结束了,但她寧愿那些事儿都没想起来,藏心里莫要再提最好,贫道怎么会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什么道躯的自发保护机制但如今所有的片段一同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谢鹤衣差点儿羞死当场,连忙是在自己心中试图找补。
    那是方才从清晨直到如今夜色覆落之时与清儿一起试试心意丹,嗯虽然没试上,
    但也算是练、练功吧。
    不然还能算是什么,反正又没阴阳和合,不算是那个什么了。
    但、但那种地方,怎么可以?怎么能行的?
    果然是魔门妖人的心思,这回清儿也算是展露无疑了,不过谢鹤衣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出於什么情况才答应了陆清远这种事的。
    这行径別说是道姑了,恐怕就连魔门妖女都难以启齿吧?姬青屿来来来,这回真换你来你肯不肯?
    不过这问题谢鹤衣恐怕一辈子都问不出口,今日之事真得烂肚子里。
    世间修阴阳、研习双修之道的宗门並非没有,但他们大多都是为了道行,说得高大尚点那的確也是阴阳和合之道嘛,可都没有行这种事儿的。
    此非双修,走这条特殊的路,究竟该说是为了什么?
    谢鹤衣觉得今日之事也算是坐实了清儿先前提过自己的那几个口无遮拦的性子猜想,
    谁知道明明人人都敬畏著的璇璣观主在他眼前是看不见冷意,还说什么外冷內热呢,关键这还真是对的。
    就连谢鹤衣本人事先都不清楚,现在再回想起来,自己哪还有什么辩解的手段,这一地那“哦”的声音再回想起来便已使得这位苍梧界內尊称为衔霜君的御姐道姑颇感无地自容,脸上烫得很,比.—还烫。
    而陆清远此刻正將眸光投过来,这傢伙脸上还掛著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谢姨,这会儿差不多快戌时了,您小憩了片响,我还以为—“
    还以为玩坏了是么?这话都不用说完谢鹤衣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这种话茬谢姨是接不上的,又不是人姬青屿,那女魔头大概真能接吧。
    谢鹤衣这会儿是又羞又气,巴不得猛扯陆清远的耳朵,哪有这样的?趁著贫道没法力就乱来,你可知贫道何许人也?好互也是你姨啊没大没小的,又是师尊又是长辈,不奢望你如何尊师重道,那好岁也给贫道留几分顏面吧?
    可她才刚刚抬起手,轻薄的被褥便已滑落,霜雪跳脱出来,谢鹤衣一低头便能见那几个浅浅的印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鹤衣的耳边真传来了陆清远的咂嘴声,如今这位御姐道姑別说什么“孩子气”三个字了,就连“唇齿留香”恐怕都不忍直视。
    这回羞意瞬间涌上这位正道道姑的心间,她连忙抱起毯子,委委屈屈地“鸣”了一声谢鹤衣一伸手便给陆清远脸上贴了几张净水咒,此意大概就不是什么洗尽纤尘了,估摸著就是用符遮住陆清远的眼睛,不许他再看。
    这举动真看不出来什么身为长辈的气度,显得有些不合身份的可爱。
    谢鹤衣再是將这条毯子盖过首,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但依旧能见那几分有致,直到谢姨自己用过净水咒,一边换上一条新纱衣一边是在心里头嘀嘀咕咕。
    自己与他来到金麟台时才天光刚亮吧?这会儿呢?夜幕笼罩,隔著窗棣都能见外间灯火缀在楼宇上如龙盘旋。
    一刻没停,一刻没停矣谢鹤衣深吸两口气平復一下心境,清儿是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平时就说他行事和打法有些莽,谁知道你这种情况下还如此莽撞的?
    敢情陆清远你是將功法武学也融会贯通於此了?一个劲儿往里,讲究猛蓄猛出,
    这这对吗?
    这是在拿贫道练你的刀法呢?那哪些是自家璇璣观的招数演变,哪些又是玉桓宗的?
    姓姬的身负的功法可別用贫道身上来啊断章是柄横刀,这玩意儿可不是啊,这么研习武学法门会“
    如今想起来真是美死·听不对,真是苦了姨了,清儿你怎、怎么可以这般对姨呢?
    也是好在贫道道躯坚韧,若是换做什么寻常人等怎么受得住?
    那个什么,舟舟,如今看来这苦你真未必吃得消啊,好在为师提前替你尝试过了,哈哈—
    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呢,还是听为师的话,老老实实在不周山上修行才是,这、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你这个年纪还是莫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免得走火入魔了不好,修行最重要了。
    心中那些念头一闪而过,待至符篆用过衣裳换了之后谢鹤衣才肯探头出来。
    衣裳已换,虽然什么常服穿她身上都因那呼之欲出的身段而显得格外勾人,但好互也比方才那模样是多了几分底气吧。
    纱裙在陆清远手里都成了什么?唯有腿上那双轻薄白丝没什么事儿。
    谢鹤衣伸手扎著头髮,涨红著脸瞪著陆清远怒斥:
    “陆、陆你这孽徒,你好大的胆子!尽敢行出此等欺师灭祖之事来,你可知这有多大逆不道?!”
    如今这个师尊的身份还真能给谢鹤衣找找面子救救场,好互也是奉过茶的是不是,当能如此?
    陆清远也知道自己走这条路谢姨定然接受不了,方才是方才,如今谢姨是清醒了,倒不是什么穿上衣裳就不认人了,只是谢姨好列也是道姑,身份根深蒂固,意乱情迷的情绪消散之后当然也难以握过心中那一关。
    不过谢姨的语气之中也多了几分中气不足,她是怕自己真没法在人前抬得起头来了。
    但陆清远也没让步的意思,只是笑道:
    “未曾想谢姨被我一语中的,方才那仿若-的声音真是让人难以与这等清冷的气质联想,有此等佳音伴奏,晚辈一时之间也难以自拔,还望谢姨见谅见谅。”
    这哪有什么认错的態度,谢鹤衣被他这么一提就想起了方才自己的那些反响,说实话自己也没想到过会这个样子,可、可就是忍不住嘛,掩唇也没用也不知道此道的感受如此激烈,再说了这是道躯的事儿同贫道又有什么关係。
    但她还是羞耻得很,连忙扑上去捂住了陆清远的唇,恨恨道:“不许提不许提不许提!谁让你说这个了?!”
    陆清远含含糊糊道:“那姨便自己说说满不满意.“
    谢鹤衣当然想嘴硬两句的可又哪里说得出口,那一地的狼藉不已將此事诉说?
    道姑不语,只是一味捂嘴。
    陆清远觉得这和先前那会儿的谢姨也差不多,也是不语,只不过一味的是哦,也不算是不语。
    但这话茬谢鹤衣真接不上,谢鹤衣瞪向陆清远眸光简直如刀,凌冽地让人近乎睁不开眼,可那流淌到耳根的緋红已將那几分霜寒冷意烧熔,此刻便也就只剩下了娇羞,来自御姐道姑的娇羞。
    然后谢鹤衣便在耳边听见了陆清远的传音:
    “谢姨这模样仿若玄冰融化,看著真叫人心痒痒的。”
    谢鹤衣下意识鬆了鬆手,心中微颤,“你”了一声,可也没再说些什么。
    想怪清儿也怪不了啊,自己允许的,再者话说回来,本来自己是觉得走错了地方也不会如何啊。
    修道者人人可成无垢之体,吸收天精地华,道躯之中哪还会有什么污秽?
    就算是真有,那吐纳浊气运转个周天之类的就自发排出体外了,此道已无需再通过一遍,这儿也就没了什么用处,同摆设也没什么差別了。
    谢鹤衣一开始还想说陆清远別胡闹的,那地方能有什么感受,不得疼死?但下一瞬自已便知错了,一发不可收拾陆清远看谢姨这模样便也就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便是伸手轻轻环著这位姨柔声道:
    “谢姨放心,此事我肯定不会同外人乱说,您的形象当然稳得住,行於人前之时依旧是那位冷若寒霜的衔霜君,我也会帮忙维护,定不会故意拿此事在任何人面前折辱姨。”
    谢鹤衣闻言才可松几分心境,能听陆清远这般说的確是好不少,如今占据她心念都是满腔的“衔霜君怎能如此?”她有些曙,最终才是开口道:
    “因称谓而落下伽锁之重,直教人难以挣脱,希望將来贫道能跨过此关。”
    “问心无愧便是。”陆清远一本正经道:
    “谢姨倒是不必强行让自己扭转什么心念,衔霜君的身份您也没必要放下啊,那往日的衔霜君是你,今日的谢鹤衣自然也是你,人前人后本就並存,这只是见人不同而已,不用非要特地融合或是分化。”
    谢鹤衣微微一愣,才转眸望向陆清远,是啊,自己都差点儿糊涂了,在清儿面前那模样和贫道世人眼中衔霜君有什么关係,反正那样子只给清儿一人看,就算比妖女还又如何?
    与陆清远温存或是怎么样,都不会影响自己问剑天下才是。
    这位早入大乘的璇璣观主在此刻忽然是感悟到了几分修行玄机,就如灵光乍现,此等感召早已多年未见。
    本来也是十境之下才有这种对坐谈话忽然问道的可能,未曾想今日还能得来些许契机,看来自己的多年方针的確有些紕漏。
    谢鹤衣將这份感悟压入心间贮藏打算以后回宗再好好研习,在此刻便又是听陆清远道“更何况我还挺喜欢谢姨这种人前人后的极大不同感,堂堂衔霜君竟会如此,但这般想想便又有些想”
    谢鹤衣抬手要打,听到清儿那句“又有些”就软了下来,衔霜君这回是真有些怕了,
    清儿你说说你底子打得这般好做什么,白白折煞了姨。
    陆清远仿若看不到自家谢姨那满腔幽怨之中又捎带著几分柔弱的眸光一般,再是笑道“不过也不算是出乎意料吧,其实当日第一次见谢姨之时就能看得出来姨一副后边儿很弱的样子。”
    谢鹤衣眨巴眨巴眸子,半响才知道他那个“后边儿”指的是什么,衔霜君的表情当场僵住,嘴角抽抽。
    这位御姐道姑暗嘆一声好在自己將那问道心境提前压藏,不然听了这话恐怕早已乍破哦不对,那什么心境乍破都是少的,以清儿这话的邪气程度要是贫道真摆出了架势好好问道修行,恐怕听闻此言都得心血上涌走火入魔吧所以说自家璇璣观向来方针其实也並没有那么不堪,起码保险。
    世说谢鹤衣清冷如剑,但清冷不是关键,关键是如剑。
    谢鹤衣听了陆清远这话当场就忍不住,如剑般刺向陆清远,一手揪他耳朵一手掐他腰间软肉,双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怒:
    “你、你你这混帐色胚子说什么呢?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而且什么叫看著就那儿弱?!贫道这长相还是身份还是身段让你有这种联想的?”
    陆清远摊摊手,我能说是这三者合一才让我这般想的吗谢鹤衣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哇,先前贫道初见你之时还想著什么这傢伙不同世人那般惊惧尚还不错呢,未曾想你这想的都是什么?!哪里是不怕,根本是你你你、果然魔门,果然魔门!”
    “那你说说你家师尊又是哪儿弱呢?你怎么不去试试?贫道看那贵妃也嫵媚动人啊,
    你乾脆也去她榻上玩玩得了!”
    谢鹤衣真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了,想问陆清远不是才说了不提这事儿的吗,不过仔细回想一下人家早就留了迴旋的余地,他说的是不同外人乱说此外你到底是经歷过些什么才会產生这种念头的,贫道分明观你元阳尚存啊,嗯,
    的確没有阴阳相匯的样子,那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想?
    谢鹤衣默默鬆了鬆手,再看向陆清远道:“是不是姬青屿教你的?那·后边儿的事,
    你跟她玩过几回?老实交代!”
    陆清远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不是谢姨你又是怎么联想到这个环节的?
    他摆摆手道:“我都说了如今才同师尊摊牌呢,先前连个玉桓宗心法都没有,还想有这种事儿啊?再者同师尊在不周山充其量也没几天,怎么可能到这一步,谢姨此道算是拔得头筹了。”
    谢鹤衣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该表现出什么態度,清远跟堂堂正正的妖女相处下来都没如此,结过跟贫道这道姑经歷一路就那是不是意味著贫道比人妖女还不过这番也算是拔得头筹,心中有些窃喜没错,可这是能同舟舟或是姬青屿说的吗?
    不对贫道窃喜个什么劲啊·
    分明是给清儿玩了,谢鹤衣颇感有几分被卖了还帮数钱的感觉,但她的確也说不出什么,心中还是很欣喜。
    谢鹤衣知道,自己这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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