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盎然的庭院,缓缓驶入一辆黑色的轿车。
    不多时,贺宥礼坐著轮椅,慢慢进入了房子內部。
    他环视一圈客厅,一眼便发现了正侧躺在沙发上酣睡的女人。
    她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恬静,睡顏安寧,乌黑长髮隨意地铺在抱枕之上,莹润饱满的唇瓣微微张著,露出淡粉色的小舌,平添了几分不自知的诱惑。
    她身上淡蓝色的布拉吉长裙,真实长度应该在小腿处,此时却堪堪遮住大腿,露出一双修长纤瘦的美腿,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脚趾白皙泛著粉。
    视线往上,那一截掐腰的设计则是显露出曼妙迷人的身姿,方形的领口露出性感精致的锁骨,圆润討喜的白兔,隨著平缓的呼吸频率而上下起伏。
    她睡得很沉,整个人散发著说不出的柔情,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贺宥礼眸色微动,停在她脸上无法移开。
    微风袭来,吹拂起她脸颊两侧的头髮,几根没眼力见的髮丝粘附在她的嘴唇上,被她无意识地咬进唇齿间,令她不舒服地动了动嘴唇。
    贺宥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落在那几根头髮上,轻轻往外扯了扯。
    可他不敢用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效果不出所料地差,僵持了好半晌,都没能將一根头髮丝从她的嘴唇里“解救”出来。
    贺宥礼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指腹稍稍用力了些,也更靠近她的肌肤,乃至唇瓣,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红唇。
    可下一秒,令他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江梨初忽地张开嘴,含住了他指腹的软肉,轻轻的,舌尖一扫而过,徒留一小片粘腻。
    贺宥礼本就混乱的心跳愈发加速跳动,以至於他忘了抽出手。
    温暖柔软的触感包裹了他,眼底涌起阵阵化不开的慾念,以及与之相反的冷静。
    喉结上下滚动,他掐住她的下巴,脱离开这让人无所適从的处境。
    而就是因为这一举措,让江梨初睡梦中即將到嘴的美食逃之夭夭,令她难受得嘟起嘴,隨后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在她脸上作乱的罪魁祸首。
    贺宥礼尚在震惊中,一时不察,手指与她紧密贴合。
    男人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眼皮薄到能看清血丝,冷硬的俊朗面庞近在咫尺,那麦色的肌肤染上旖旎的红,眼眶四周的猩红,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江梨初侧躺著,有些睡模糊了,眼睛浮现雾气,让眼前的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颤了颤眼睫,隨后缓缓闔上眼睛,轻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做梦了……”
    说著,她鬆开了禁錮住他手背的手,白软的脸颊埋进男人宽厚的掌心,跟只小猫似的蹭了蹭,粉嫩红唇擦过粗糙的肌肤,激起阵阵涟漪。
    贺宥礼喉咙发乾,呼吸一紧。
    这种时刻,他竟然还在无耻地幻想,什么叫又?难道她经常梦见他吗?
    胸腔猛然变得炙热,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埋在他掌心里再次睡过去的江梨初,她的唇瓣似乎更红更艷了,像是在等著人去亲。
    贺宥礼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君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令他心动的女人就在眼前,毫无防备地依赖著他,如何不叫他去想一些齷齪的画面。
    比如,趁著她还没醒,亲上去。
    贺宥礼薄唇紧抿,没有继续深想下去。
    静了片刻,他將手从她柔软的脸上轻轻抽离,旋即把她的裙摆往下拉了拉,直至盖住了小腿的部分,確保不会有走光的风险以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原地。
    隨著他消失在客厅区域,沙发上的江梨初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望著前方大口大口喘著气,清澈水润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她是在把贺宥礼的手放在脸颊之后,才慢慢甦醒的,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局面了,与其醒来彼此尷尬,不如继续装睡。
    他年轻力壮,火气旺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跟火炉似的,贴在脸颊上无异於天然的热水袋,温度通过彼此接触的地方传递给她,烫得她差点装不下去。
    鬼知道她现在有多惊讶,又有多羞赧。
    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回播,白莹的小脸发疯一般躥红,捏紧了胸前的衣服。
    她隱约记得贺宥礼在她睡著的时候摸了她的脸,不,是嘴唇……
    在她清醒之后,他似乎盯著她看了许久。
    在他看著她的时候,她能敏锐地感知到他眼神里的炙热,有好几次,她一度以为他会吻下来。
    可是他没有。
    任何出格的举动都没有,甚至走之前还给她把裙子给整理好了……
    她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对劲,直到他的气息在她眼前变淡,然后慢慢消失,她才敢有所动作,但是又怕贸然睁开眼,会被他抓个正著,只能转过身背对他。
    心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想让它安分些,可手刚触碰上去,就被快速起伏的胸口嚇了一跳,长睫眨了又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窗外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落在她泛红的耳根上,显露出主人现在並不平静的心情。
    江梨初咬紧唇瓣,想要通过疼痛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却又想起刚才那温热又粗糙的指腹在上方摩挲时的触感,羞得將脸埋进抱枕里,恨不能找块地缝钻进去。
    睡梦和现实交织,她哪里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可以咬上去?
    怎么能……
    江梨初一方面觉得太丟人,一方面又疑惑於贺宥礼的行为,他难道真的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也能看出一二,可是她不明白,贺宥礼为什么会看上她。
    人贵在自知,她不觉得自身有什么地方能吸引贺宥礼,更何况她还是个二婚。
    她並不觉得离婚的女人可耻,但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一个女人的贞洁很重要。
    贺宥礼见证了她和宋旭升分开的全过程,他可能会觉得她可怜,可能会觉得她愚蠢,但是怎么会对她动心?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对,不可能。
    一定是她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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