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小正要开口提醒爷爷什么,突然脚下一空。
    地面居然塌陷了。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就隨著塌陷的土石坠落下去。
    “小小!“
    初六的惊呼在耳边迅速远去。
    初小小在黑暗中下坠,心臟几乎要跳出喉咙。
    她下意识地护住头部,下一秒,刺骨的冷水瞬间吞没了她。
    “噗通——“
    水四溅。初小小在水中拼命挣扎。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衣领,猛地將她提出水面。
    “咳咳咳...“
    初小小剧烈咳嗽著,冰凉的水珠顺著发梢滴落。
    初六一手划水,一手拖著她,朝不远处凸出的岩石平台游去。
    “抓紧!“
    初六喘息著,把孙女推上石台,自己笨拙地爬了上来。
    两人瘫坐在湿滑的岩石上,浑身滴水,大口喘著粗气。
    “没、没事吧?“
    初六颤抖著手检查孙女的情况,浑浊的眼珠里满是后怕。
    初小小摇摇头,拧著衣角的水,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他们似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头顶是三十多米高的穹顶,
    那个他们跌落的洞口早已看不见踪影。
    微弱的光线不知从何处渗入,给洞內蒙上一层幽蓝的雾靄。
    “爷爷,你看...“
    初小小突然抓住初六的手臂,声音发紧。
    初六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在距离水潭二十步开外的地方,矗立著一座用青黑色巨石垒成的巨型五边形建筑,
    约莫四五米高,四周散落著无数的枯骨,在幽光中泛著森冷的色泽。
    “这...这不是墓...到像个祭坛。“
    初六喃喃道,喉结上下滚动。
    儘管浑身湿透寒冷刺骨,祖孙二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朝那座诡异的建筑走去。
    隨著距离拉近,初小小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著脚底爬上脊背,
    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祭坛呈五边形,每一边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那些刻痕中残留著暗红色的物质,在岁月侵蚀下依然触目惊心。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坛周围散落的骸骨数量之多,几乎铺满了方圆十米的地面。
    有些骨骼纤细,明显属於孩童;有些则扭曲变形,仿佛死前经歷过极大痛苦。
    “爷爷,这些人...“
    初小小的声音发抖,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初六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祭坛顶部。
    那里整齐摆放著五个金罐子,
    每个约有手掌大小,在昏暗的环境中依然闪烁著诱人的光泽。
    更令人惊嘆的是,每个罐子表面都镶嵌著一圈鸽血红的宝石,
    在微弱光线下如同凝固的鲜血般妖艷。
    “发...发財了...“
    初六的嗓音因激动而嘶哑,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这辈子盗过不少墓,见过无数明器,但像这样精致贵重的金器还是头一遭。
    他快步上前,靴底踩在散落的枯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隨著距离拉近,他看清那些金罐的工艺——罐身鏨刻著精细的蟠螭纹,
    每颗红宝石周围都环绕著细如髮丝的金线,组成某种奇特的符文。
    罐口被硃砂写就的皮符籙封得严严实实。
    那些符籙已经泛黄,但上面的符文依然鲜红如血。
    初小小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声音里带著明显的颤抖,
    “爷爷,这东西很邪性啊,我们还是不要拿了吧“
    初六则不以为意:
    “胡说什么!这可是实打实的金子!你看那红宝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但初小小死死拉住他不放。
    她心中有强烈的预感,那些罐子里装著的是灾祸。
    而在初六眼中,那里只有五个价值连城的金罐静静陈列。
    他嘆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丫头,你知不知道这几个罐子意味著什么?只要出手一个,就够咱们爷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难道想一辈子跟我干这行?“
    初六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这等著,爷爷去去就回。“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踏上祭坛阶梯。
    那些石阶不知歷经多少岁月,表面已经被磨得光滑如镜。
    隨著他一步步接近祭坛顶部,温度似乎也越来越低。
    当初六的手终於触碰到金罐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著指尖窜上脊椎,
    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更奇怪的是,罐子上的符籙突然轻微颤动了一下,
    仿佛有风吹过——但这地下洞窟根本没有风。
    “邪门...“
    初六嘟囔著,却仍抵不过內心的贪念。
    他小心地將金罐拿起,意外地发现罐子比想像中沉重许多,
    而且入手冰凉,简直像捧著一块寒冰。
    不过他也没在意,將5个金罐子全部收入了包裹。
    暮春的午后,庐州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人流如织。
    叫卖声、討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交织成市井特有的喧囂。
    陈玄一袭青衫,悠然漫步在人群中,手中把玩著一把刚买的竹扇。
    忽然,他眉头微蹙,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前方人流中,一股阴冷血腥的气息如毒蛇般窜入他的感知。
    那寒意刺骨而污浊,与周围热闹祥和的氛围格格不入。
    陈玄双目微闭,再睁开时瞳孔已泛起一层淡金色光晕——
    通幽术下,他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头髮白的瘦小老头护著胸前鼓鼓囊囊的包裹,
    身边跟著个神色不安的少女。
    而那令人不適的寒意,正从老者的包裹中源源不断地渗出。
    在通幽术的视野里,那包裹中翻腾著尸山血海般的猩红气息,
    隱约可见五道扭曲的黑影在其中挣扎嘶吼。
    陈玄甚至能听到无数冤魂痛苦的哀嚎,那些声音穿透包裹,在他耳畔形成尖锐的嗡鸣。
    “五阴聚煞...“
    陈玄低声自语,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老丈怎会带著如此邪物招摇过市?“
    眼见祖孙二人即將消失在街角,陈玄不再犹豫,快步上前:
    “老丈留步!“
    初六正盘算著去哪出手金罐,闻声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待看清叫住自己的是个陌生青年,
    他下意识將包裹抱得更紧,乾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包袱布。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初六声音沙哑,身子微微侧转,將包裹护在另一侧。
    陈玄没有迂迴,目光直视老者怀中包裹:
    “老丈,你包裹里的东西,可是灾祸啊。“
    这句话让初六脸色大变,后退半步。
    旁边的初小小也紧张地抓住爷爷的衣袖。
    初六以为对方是来夺財的
    “你、你胡说什么!老汉不过是带著孙女儿买些日常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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