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临此生得遇季公子,是他一生之幸。”
    她低头看了眼坐下的周明海,又笑道:“是我们所有人的幸事。”
    季墨阳端起酒杯和宋絮晚碰了一下,心里重复著她的那句话,此生遇到他,是她的幸事。
    何尝不是他的幸事,他像是喝交杯酒一样,庄重又深情的喝下那杯酒。
    坐著的周明海和閔绒雪,心里同时觉得奇怪,宋絮晚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又好像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只是来不及细想,云嬤嬤已经拦住了正要饮酒的宋絮晚。
    “夫人,不能饮酒。”
    又来了,閔绒雪想起在別院,宋絮晚和云嬤嬤因为一杯酒,在她耳边吵了半日,她就觉得头疼。
    閔绒雪皱著眉揉了揉太阳穴,正好被周明海看在眼里,他也觉得云嬤嬤有些不合时宜。
    “大过年的,一杯清酒而已,嬤嬤太过谨慎了。”
    这下,云嬤嬤不干了,她辛苦熬药那么久,为的还不是能早日抱上小主子,怎么一个个都不放在心上。
    她嘴里埋怨道:“夫人辛苦喝药,就为了能早日为周家添丁进口,老爷如此不放在心上,莫非真的是指望纳妾添丁吗?”
    周明海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什么纳妾的话,不过是大房大嫂一句戏言,怎么如今传成这个样子了。
    他生怕閔绒雪听著心里彆扭,忙道:“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妾,我这辈子都不会纳妾的。”
    这本来是说给閔绒雪听得,但是在季墨阳的眼里,这就是周明海故意忽悠宋絮晚的,明明养著外室,还在宋絮晚面前討好,说什么一心一意的话,这人真当是人渣。
    见周明海端起酒杯要帮宋絮晚喝掉,他眼明手快的夺过来。
    “既然是敬我的酒,我帮夫人喝了。”
    大家纷纷侧目,除夕夜宴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中开始了。
    閔绒雪觉得季墨阳有些不懂礼节,周明海觉得季墨阳只是不懂礼节,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有宋絮晚心情大好,招呼大家赶紧吃菜。
    她现在就是要閔绒雪和周明海觉得奇怪,然后开始慢慢怀疑,等到二月底的时候,若是他俩还没有发现,那她就直接把这俩人绑到她的床前,现场观摩活春宫。
    晚膳结束,周明海提议要猜灯谜,宋絮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不擅长这个,除了丟人还是丟人。
    “除非咱们组队猜灯谜,不然我不玩。”
    周明海看了閔绒雪一眼,他很想和閔绒雪一对,点头道:“也好。”
    话音刚落,宋絮晚就欢快道:“我要和季公子一队。”
    周明海心里刚有一丝异样,怎么现在宋絮晚和季墨阳这么熟嘛,就听寧寧也要和季墨阳一对,离月也是。
    剩下的周明海如愿和閔绒雪一队,大家按队分开坐好,周星临负责出题。
    周星临拿本灯谜册子,每出一题,寧寧和离月就闹著季墨阳赶紧答题,閔绒雪性子冷清,本来就不想玩,而周明海看都是小孩子闹腾,他也不好意思答题。
    最终就成了周星临出一题,季墨阳答一题,寧寧和离月在一旁欢呼,周明海看的十分鬱闷。
    他低头吩咐管家:“放炮吧。”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炸响,大家都嚇了一跳,季墨阳下意识想要护住宋絮晚,就见宋絮晚已经搂著寧寧,笑著看外面噼里啪啦的炮竹飞舞。
    炮竹声结束,周星临丟掉灯谜册子就要出去放烟,寧寧拉著离月也一起出去,宋絮晚一下子就和季墨阳比邻而坐。
    灯火朦朧中,两个人的心都怦怦乱跳,这一晚两个人除了最开始那次敬酒,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上什么话,就连对视都刻意避免。
    明明这些天,两个人日日在书房碰面,但就是碍於礼教,说话都成了奢望,无数次季墨阳想再次踏入那间闺房,但又怕影响宋絮晚调理身子。
    其实他可以抱著宋絮晚,只是单纯的睡觉,但是他怕宋絮晚总是推他离开,他害怕听到宋絮晚的拒绝,哪怕是含蓄的委婉的甚至带一点柔情蜜意的拒绝。
    他寧愿一个人孤枕难眠,幻想宋絮晚是如何的思念他,如何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惜第二日,再见到宋絮晚的时候,她头上依然没有簪五凤掛珠釵,没有那摇曳的红宝石引他入室。
    见对面的周明海和閔绒雪低头说著什么,时不时抬头看过来,季墨阳生怕自己把控不住,想和宋絮晚说话,或者做点別的……
    刚好见周星临在招手,他立刻起身走出厅堂,站在廊下柱子的阴影里,才敢回头看一眼宋絮晚。
    那一眼他就再也移不开,红宝石在天空炸开的烟下熠熠生辉,可惜旁边的白玉簪提醒著他,这不是邀约的信號。
    他低头苦笑,不知道多久才能一亲芳泽,再次忍不住偷看的时候,就见宋絮晚起身也要走出正厅,一对红宝石耳坠调皮的从兔毛围领里跳出来,他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是他送的那对。
    周明海和閔绒雪也一起走出来,大家抬头都去看绚烂的烟,在天空中瞬间绽放,然后归於黑暗。
    “烟真好看!”
    宋絮晚的感嘆,让周明海忍不住想要讥讽几句,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绚烂夜空,宋絮晚只能说一句好看。
    若是这里只有他和閔绒雪,他们一定可以遥望夜空,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哲学。
    他嫌恶的想离宋絮晚远一点,一瞥之后,见宋絮晚的耳朵上,有一对小到看不见的红宝石耳坠。
    再看那杂色野兔毛围领,他终於忍不住说道:“夫人是换了喜好不成,怎么小到看不见的宝石,你也肯戴了?”
    宋絮晚昂著头看烟,毫不介意周明海的嘲笑,她大声笑道:“我喜欢,只要是我喜欢,宝石不论大小都是我心头至宝,老爷你不会懂的。”
    不知道周明海有没有懂,但是季墨阳是懂了,他听到宋絮晚大胆直白的喜悦,开心的像是得到果奖励的孩子,连呼吸都冒著丝丝甜味。
    周明海则是讥讽一笑,斜著眼讽刺道:“夫人这耳坠子,莫不是头上的红宝石碎了,才把碎渣渣打磨成耳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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