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恋恋不捨地看了眼桶里的鱼,最终没再坚持:“也好,我就隨口一提。既然柱子你有打算,那我先回了,东旭还等著喝鱼汤呢。”说完冲二人点点头,转身进了中院。
    阎埠贵见状,眉头舒展开来:“老易这算盘打得精。不过柱子啊,以后要是有处理不了的鲜货,儘管来找三大爷,我门路也不少。”有了易中海的前车之鑑,阎埠贵盯著那两桶鱼,仿佛看到了商机。
    “行,有需要一定找您。”何雨柱隨口应道。毕竟妹妹雨水还在院里住著,三大爷一家没少照顾。给些好处,他並不在意。
    告別三大爷,何雨柱托他转告雨水直接回家,便提著鱼桶进了屋。关好门,他將两桶鱼摆在面前。每条约两斤重,足有四十多条。要不是这次钓技见长,哪能有这么多收穫。心念一动,满桶鲜鱼便收入空间。
    看著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物资,何雨柱心里踏实了许多。穿越到这个年代,总算站稳了脚跟。有了这些储备,至少吃喝暂时不愁。但他並不满足——照这样消耗下去,存粮还是不够。更何况往后还有困难时期,粮食更是关键。囤粮大计,一刻也不能放鬆。
    何雨柱目光一闪,看向浮现的信息面板:
    【姓名:何雨柱】
    贾张氏心里盘算著,要是待会儿多添一副碗筷,那可太不划算了。
    她乾脆直截了当地暗示易中海该离开了。
    易中海原本就没想留下用餐,只是过来探望贾东旭的状况。
    要不然,他也不会专程带来一整只鸡。
    谁知贾张氏这么一说,再瞧她那神情,分明是担心他多夹一筷子。
    易中海心头躥起一股火气,但念及贾东旭眼下的处境,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贾张氏,记得让东旭多喝些汤。“
    话音未落,他扭头便走。若非顾忌贾东旭,他才不屑理会贾张氏那些算计。
    简直要把“別动我家的“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易中海前脚刚走,贾张氏后脚就哼起小曲,乐呵呵地將燉好的鸡肉盛出来。
    方才易中海在场时,她连碗筷都不愿多摆一副!
    正打算先给自己盛一碗解馋,院门外却出现个扎著马尾辫的少女。
    姑娘神情略显忐忑,仰头確认著门牌號码。
    “90號,应该就是这儿......“
    她轻声自语,深吸一口气迈进院子。
    “东旭,来喝鸡汤。“
    贾张氏摆好两碗热汤,转身去床头搀扶贾东旭。
    虽说自己已经偷喝过几口,但到底是亲生儿子,她对旁人吝嗇,对贾东旭倒还算大方。
    贾东旭仍有些昏沉。
    昨日不知怎地突然高烧不退,去卫生所检查才知是上次配药的小护士弄错了剂量。
    折腾整宿总算退烧,可身子仍虚得厉害。
    贾张氏扶他坐到桌前时,他脚步都打著飘。
    “妈,这鸡是师父送的吧?他人呢,怎么不一起吃?“贾东旭问道。
    贾张氏撇著嘴冷笑:“理他作甚?这次算他识相,知道送鸡给你补身子。要我说,你转正考核没过,他能没半点责任?“
    话说得振振有词,活像全世界都欠他们贾家。
    贾东旭无力爭辩,索性低头喝汤。
    一家人正用著饭,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谁呀?“贾张氏顿时警觉起来。
    怎么偏挑饭点来人?该不会又是来蹭饭的?
    这么想著,语气立刻冷了几分。
    若真有人敢来占便宜,她今天非得闹得人仰马翻不可!
    “请问......是贾大娘家吗?“
    门外传来细若蚊吶的问询。
    贾张氏拉开门,见到来人不由一怔。
    那是个身量高挑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在这年月算得上出挑。
    少女生得眉清目秀,肌肤胜雪,小巧的瓜子脸透著文静。此刻正紧张地绞著衣角。
    “我就是,你找谁?“
    贾张氏打量著这个陌生姑娘,满脸狐疑。
    听见回应,少女紧绷的肩膀稍稍放鬆:“贾大娘好,我是南锣巷卫生所的护士谢颖琪,专程来向您赔不是的。“说著垂下眼帘,睫毛投下淡淡阴翳。
    十六岁的谢颖琪刚中专毕业,因家中关係被分配到卫生所。前几日配药时不慎弄错贾东旭的药剂剂量,酿成事故。昨日贾家人来卫生所时她恰逢调休,今早上班得知后立即登门致歉。
    “你就是那个害我儿子东旭吃错药的?“贾张氏脸色骤变,原本淡忘的怒火重新燃起,“在卫生所做事这么马虎?幸好东旭没出大事......“
    “都是我不对。“谢颖琪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幣,“这点补偿请您务必收下。“她语调温软,诚恳的態度让人无法苛责。
    贾张氏目光黏在纸幣上,迅速把钱抓在手心。粗糙的手指搓著钞票纹路,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挤出和蔼神色:“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钱。谢颖琪是吧?大娘刚才话说重了......“
    “我一定谨记教训。“谢颖琪郑重承诺。悬著的心终於放下——钱消灾,在她看来最划算不过。
    拿到赔偿款,贾张氏看谢颖琪的眼神越发热切。这个温顺的小护士让她萌生新念头。
    “颖琪今年多大?“
    正要离开的谢颖琪停下脚步:“十六岁......贾大娘问这个做什么?“
    十六!贾张氏眼睛发亮。这姑娘身量高挑,肤白貌美,谈吐得体,还有公家单位的铁饭碗。要是能说给东旭......她越想越兴奋,手指不自觉地绞著衣角。
    这年头十六岁谈婚论嫁实属平常。城里十七八成婚的比比皆是,乡下十六七摆酒席的更不少见。哪像后来,年轻人光读书就要耗费青春。
    谢颖琪在贾张氏眼里处处是宝——隨手能拿出二十万的家境,出眾的相貌,最关键年纪小。眼下东旭丟了钢厂工作,原定亲事可能要黄,这现成的好姑娘岂不正合適?
    “丫头有对象没?“贾张氏开门见山。
    谢颖琪顿时脸红到耳根:“我、我刚工作......“话没说完就慌张往外跑,“卫生所有事!“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噠噠响,像被野兽追赶似的。
    贾张氏望著谢颖琪仓皇的背影,不满地撇嘴。
    这丫头怎么回事?
    不过问问婚配,至於这么害臊?
    虽然人走了,贾张氏仍不死心。
    谢颖琪的条件实在太合心意。
    要是东旭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不比媒人介绍的乡下姑娘强百倍?
    她只顾做白日梦,却不想想:人家年轻貌美、家境优渥的姑娘,凭什么看上贾东旭?
    图他家徒四壁?图她撒泼耍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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