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贇呈不管不顾,动静闹得很大,立刻就引得许多人的视线齐齐望了过来。
    还有好事者不断地指指点点,打听情况。
    “这怎么回事呀?那不是靳总的秘书吗?怎么还挨打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连靳总的秘书都敢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是姜总,就是之前曲家的赘婿,据说是姜秘书她爸呢。”
    比起姜总这个身份来,这个圈子里更多的人提起姜贇呈来的时候,记住的还是曲家的赘婿。
    这个称呼像是个摘不掉的帽子,哪怕姜贇呈再怎么想逃避,都能稳稳地粘在他的头顶上。
    姜贇呈的表情当即就有点不好看。
    索性那些人今天探究的,也不是他曲家赘婿这个名头,而是他为什么打姜灿灿。
    人群里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姜星杳才是靳擎屿的太太,有人开始拿著姜灿灿的衣服说事。
    姜灿灿红了眼睛,她看向旁边双手环胸的姜星杳,委屈道:“姐姐,我明明都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是靳总的秘书,我与靳总之间只有工作关係,可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呢?
    之前那些小事就也罢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怎么能让爸爸过来羞辱我?
    我知道,我的出生就是个意外,爸爸不喜欢我也正常,可是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你们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顏面吗?”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姜灿灿已经泣不成声。
    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却还是有点倔强地朝著姜星杳这里看。
    姜灿灿就比姜星杳小一岁。
    当年曲欣婷怀著姜星杳的时候,姜贇呈就在外面和白芳有了首尾,但为了维持他那好男人好赘婿的形象。
    他对外一直都说是白芳勾引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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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更是竭力地捧著姜星杳,对姜灿灿一点儿也不好。
    现在姜灿灿这么一哭,立刻就有人转了口风,对著姜星杳议论起来。
    姜星杳瞧著姜灿灿那副柔弱的模样,像是被狂风暴雨吹打过的小茶,她眼睛里闪过讥誚。
    她並没有和姜灿灿费什么口舌之爭,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姜贇呈:“爸爸,她好像还不想认错呢,你看她穿著和我老公搭对的裙子,这不是在挑衅我这个靳太太吗?”
    姜星杳话说得慢悠悠的,从声音到眼神都带著倨傲。
    姜灿灿都往她身上泼脏水了,她不把这个仗势欺人的名头坐实了,岂不是辜负了姜灿灿的一片苦心?
    姜贇呈想要维护自己爱妻爱女的面子,那刚好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姜贇呈看了姜星杳一眼,姜星杳摊开手,满脸无所谓地冲他笑笑。
    哪怕现在姜贇呈无比篤定,姜星杳就是故意的,他也已经骑虎难下,於是他乾脆拽住了姜灿灿的胳膊:“我不听你那些话,你赶紧跟我去把衣服换了,就算你是靳总的秘书,他身边的位置也不是你的。
    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和你姐姐作对,我打…”
    “住手!”靳擎屿直接出声,拉住了姜灿灿的另一只胳膊,把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冷眼看著姜星杳:“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和你爸是想把姜秘书逼死吗?”
    “靳总,你別怪姐姐,姐姐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她不理解我作为您的秘书,和您工作接触比较多也是应该的。
    这件事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考虑姐姐的感受,才让姐姐和爸爸这么生气,我…”
    “够了,这不是你的错。”靳擎屿打断了姜灿灿的话,他又看向姜星杳,“你今天太过分了,赶紧给姜秘书道歉。”
    他站在姜星杳的面前,宽肩可以完全將姜灿灿遮挡在背后,姜星杳甚至只能看到姜灿灿稍稍露出来的一小截裙摆。
    姜星杳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冰冷到极点的眼睛。
    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胸腔,连她跳动的心臟都冻住。
    曾几何时,姜星杳也盼著有一个人能这样不管不顾地挡在自己面前的。
    可从来都没有。
    “道歉。”姜星杳不说话,靳擎屿又重复了一遍。
    伴隨著靳擎屿的声音,周围还有悉悉索索的唏嘘声。
    姜星杳看到,姜灿灿躲在靳擎屿背后轻轻探了个头,她的眼睛里像是带著挑衅。
    顺手从桌上端起了一杯红酒,姜星杳摇晃著酒杯,她问:“靳总,今天求我陪你来,就是要让我来给她道歉的?”
    杯中酒摇摇曳曳,猩红的液体也不及面前女人艷红的裙摆鲜艷。
    靳擎屿看著姜星杳那双讽意深深的眼睛,在无数的议论声里,她依旧挺直著腰杆。
    比起背后柔弱狼狈的姜灿灿,她太凌厉了,就像是刚开了刃的刀,锋锐笔直,不会弯折,很容易就把人割伤。
    在这样的她面前,只会哭的姜秘书就显得很可怜。
    靳擎屿说:“姜秘书没有做错什么,是你太过分,你该和她道歉。”
    “好啊。”姜星杳说,靳擎屿还有点疑惑,她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下一瞬,就看到姜星杳手腕晃动,杯中红酒直接对著他的脸泼了过来。
    靳擎屿听到她用无比讥讽的声音道:“与其让我道歉,倒不如我先请靳总洗洗脑子。”
    这酒並没有泼到靳擎屿的脸上。
    是姜灿灿探头挡了下来。
    红酒正浇在她的头顶,水珠稀稀落落地滚落下来。
    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狼狈,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小,就连精心画过的妆容也了。
    “姜星杳!”靳擎屿声音有点不耐烦,还是姜灿灿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算了靳总,姐姐性格一向如此,我都习惯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你千万別因为我的原因和姐姐吵架就好。”
    空调的冷风吹来,姜灿灿打了个寒颤,靳擎屿又是冷冷的瞪了姜星杳一眼,他直接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姜灿灿身上:“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
    姜星杳就这么目送著他们的背影远去。
    男人的手虚虚地搭在女人肩上,女人靠著他的肩膀,看起来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再加上那情侣装一般的礼服,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衬得她这个靳太太像极了一个恶人。
    姜星杳听到,周围还有人在议论著这场闹剧。
    好似有人在猜靳擎屿和姜灿灿是不是好事將近?
    没有人把她这个靳太太放在眼里。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鬢影。
    时不时地有人把目光朝著姜星杳打量过来,或怜悯,或嘲讽。
    姜星杳有点闷,她想出去透透气。
    姜贇呈又跟了过来。
    没等他开口,姜星杳先发制人:“刚才你自己看见了,你那庶女是怎么蓄意挑拨我们夫妻关係的。
    孩子生不出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如果实在著急,就去找她。”
    四下没人,姜贇呈也没了那幅慈父嘴脸:“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灿灿,说到底还不是你不中用,跟你那个妈一样,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你…”
    “闭嘴吧,你怎么不说你们这些男人各个心思齷齪?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还要把过错怪到女人身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
    我劝你少来惹我,你知道的,靳爷爷就认我这一个孙媳,你想要股份,只能靠我,你最好把我妈照顾好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苛待我妈,別怪我鱼死网破。”姜星杳说。
    姜贇呈脸色铁青,他的手略微抬了起来,很快又放下。
    姜星杳说得没错,靳家虽然现在是靳擎屿管理公司,但若说绝对的话语权,还是在老爷子那里。
    老爷子只认姜星杳,当时联姻的时候他就清楚了。
    他还真不敢和姜星杳动手。
    姜星杳说:“事情我已经答应你了,孩子我一个人也生不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
    在没有找到曲欣婷的下落之前,她只能先这么稳住姜贇呈。
    她很清楚,以姜贇呈的性格,他接下来就会去姜灿灿那里下功夫。
    姜贇呈最好能把姜灿灿逼急了。
    她可是巴不得姜灿灿和靳擎屿闹闹呢,那样她离婚的事儿也就有著落了。
    姜贇呈走了,姜星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沉重有力的脚步声。
    姜星杳回头,脸上逐渐闪过些许尷尬。
    而此时楼上的休息室里,靳擎屿沉著一张脸朝著窗外看,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太太站在酒店院子的树下,娇矜美艷的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
    她正对著一个男人言笑晏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他笑过了。
    姜灿灿从更衣室里过来,看到的也正好是这一幕,她嘆了口气:“姐姐从小就喜欢出风头,她长得好看,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男人们的焦点。
    没想到现在都结了婚,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和她搭訕。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追姐姐的男人那么多,姐姐最后选择嫁给靳总,说明她心里肯定是有靳总的。”
    靳擎屿脸色沉了又沉,姜灿灿在旁边继续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让姐姐不高兴了,她也不会对您耍脾气,也不会和別人…”
    她的话没有说完,靳擎屿就直接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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