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看我的手机?她总说我偷她的东西,不应该先去搜吗?”姜灿灿有些心虚道。
    她心里乱糟糟的,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姜星杳怎么就这么冷静。
    网上那么多人骂她,她为什么还不崩溃?
    姜星杳说:“姜灿灿,你不会以为只要在你家里搜不出来,就等於你摆脱嫌疑了,就不用搜你的手机了吧?”
    姜灿灿白著一张脸,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贺祈风。
    她手机里確实有一些交易记录。
    如果真的被搜出来,姜星杳肯定会咬死她不放的。
    贺祈风满脸担忧地看著姜灿灿,他正要说话,其中一个警察已经不耐烦了:“都安静,姜灿灿女士,请你配合办案,把手机交出来。”
    姜灿灿又求助地看了贺祈风一眼。
    在这个节骨眼上,贺祈风也没办法帮忙,他道:“灿灿,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胡闹的是她姜星杳,既然她非要闹,给他们搜就是,反正你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姜星杳觉得,这个贺祈风中姜灿灿的毒,比靳擎屿还要深,就差把人直接供起来了。
    她目光嘲讽地看著贺祈风,有些好奇,等真相大白的时候,贺祈风还能不能对姜灿灿如此信赖维护?
    警察同志再三要求,姜灿灿也拖不下去了,只能颓然地把手机递了上来。
    她从不觉得姜星杳能查到什么,便也没有掩饰过,警察很快就从姜灿灿的手机里收到了两笔巨额的交易记录。
    第一笔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姜星杳上次在会所给姜灿灿难堪后不久。
    姜星杳记得,沈莹提过,那个程璟回国,帝景娱乐给他造势要开音乐会的时间,也在那附近。
    至於第二笔,更是就在几个小时前,金额高达五千万。
    “姜灿灿小姐,请您解释一下,这两笔资金的来源。”警察道。
    姜灿灿眸光闪烁,她很快就有了想法:“警察同志,就这两笔至今也没法证明我偷她东西吧?
    不过就是玩得好的朋友转帐而已,这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她其实做得还算小心,和那边的人见面都是用电话约,也没有什么聊天记录的残留。
    她手机里唯一的隱患就是这些转帐记录,但这並不能证明什么。
    “姜灿灿女士,请您解释清楚,什么朋友,姓甚名谁?为什么给您转帐?”警察问。
    姜灿灿表情犹豫,似是没想到会问得这么详细。
    姜星杳已经耗尽了耐心,她说:“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人是帝景娱乐的,给她转钱的原因是她偷盗倒卖了我外公留给我的遗物,警察同志,上达千万的金额,够她关几年了吧。”
    姜星杳来报案的时候,警察就找她確认过她丟失东西的大概价格,姜星杳一直没给確切的答案,只说大概能有千万。
    那是她自己预估的价格,毕竟帝景娱乐为了捧程璟,连抄袭的事都能做出来,眼见著音乐会反响甚好,买断证据,他们自然不会太小气。
    现在看来还是她低估了那帝景娱乐的財大气粗。
    “我没有偷盗,我…”姜灿灿一听要坐牢,一下子就慌了神,她想解释,又有点犹豫。
    如果要证明自己没有偷盗,那就等於是在帮姜星杳证明,她没有抄袭,一切都是自己从中作梗,这样她哪里能甘心?
    姜灿灿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態度明显就是有问题。
    警察又让人查了那转帐记录,背后的人没有意外,就是帝景娱乐的高层。
    涉及的金额太大,姜灿灿自然要先被拘留。
    姜灿灿被带下去的时候,她哭喊道:“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的!靳总,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能坐牢!
    救我,我知道…”
    靳擎屿站在原地,他目送著姜灿灿的身影远去,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实际上脑海里一直回忆著姜灿灿刚才的口型。
    贺祈风说:“擎屿,你不能不管姜灿灿啊,这肯定是她陷害姜灿灿,灿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偷盗呢?”
    在贺祈风的催促下,靳擎屿走到烦,正好姜星杳做完笔录出来了,靳擎屿道:“我先带我太太回去了。”
    “你说什么?你真不管姜灿灿了?你知不知道,这就是姜星杳故意陷害,你就这样放任姜星杳吗?”贺祈风又追问。
    林妈在他身边路过,没好气地道:“还故意陷害呢,我家太太怎么那么厉害,能让警察同志都给她做帮凶啊?”
    姜星杳不敢耽搁,回禧园的路上,就把姜灿灿手机里的证据发给了沈明诉。
    姜星杳以偷盗的名义报案,她要追回自己的东西,警察很快就去了帝景娱乐。
    抄袭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帝景娱乐也颇受关注,警察一上门,网上的风向就有了些许变化,那些对姜星杳的骂声,也渐渐的小了很多。
    “你去报案为什么瞒著我?”车子在禧园停下,靳擎屿这才问出口。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刚有了一种姜星杳要依赖他的错觉。
    结果紧接著,她就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去报案。
    靳擎屿也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点失望,又好像理所当然,他的太太本来就高傲,低头都少见,更別提像菟丝一样地去依附人。
    姜星杳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又问:“你確定这次不会管姜灿灿,对吗?”
    明明之前答应得很爽快,但这一回,靳擎屿好像有点犹豫。
    姜星杳眼睛里期待的光渐渐地暗了。
    她又说:“靳擎屿,就算你想把她从牢里捞出来,能不能等这件事彻底过去?
    这些曲子是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被糟蹋了。”
    车里一片沉寂,姜星杳以为等不到他的答案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说:“杳杳,姜灿灿不能坐牢,等把她弄出来,我就不见她了。”
    像保证,又像承诺。
    姜星杳其实也知道,姜灿灿在牢里关不了太久,就算靳擎屿不伸这个手,也有贺祈风,有姜家会帮忙。
    虽说在听到靳擎屿的话时,姜星杳心里还是被刺了一下,但只是轻微的,微弱得像是感觉不到了。
    夜幕低沉。
    折腾了一天,姜星杳回来倒头就睡。
    靳擎屿像是又离开了。
    隱隱约约地,姜星杳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远去。
    她实在太累了,累得没有力气去管。
    模模糊糊的,姜星杳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天还没亮,铃声急促又刺耳,就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样。
    是沈莹。
    困意霎时清醒,姜星杳接了电话,就听到沈莹道:“星杳,你那个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他是疯了吗?你明明都找到证据了,他怎么能…”
    老公?
    靳擎屿?
    姜星杳有点懵,沈莹道:“星杳,你先冷静一下,然后再看靳氏官博刚发的东西。”
    沈莹平常一直都很优雅,姜星杳猜不到什么事能让她如此著急,她听话地打开官博,上面一行大字瞬间就晃了她的眼,让她一阵耳鸣。
    “近来网上传的轰轰烈烈的事,在这里统一回应一下,我们太太確实是抄袭的,她没有上过相关的专业,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一时好玩。
    这段时间给大家造成的影响,给沈氏集团造成的损失,靳氏会一一赔偿,请大家宽恕我们太太的无知。”
    抄袭?无知?
    靳擎屿明明是看过她写曲子的。
    甚至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无比篤定地说相信她。
    这又算什么?
    转个头的功夫,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將她直接钉在耻辱柱上?
    “星杳,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过,但你现在必须得来公司一趟了,阿诉那边快顶不住了,你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电话里沈莹的声音一点点地渗入耳膜,换回姜星杳的思绪。
    姜星杳攥紧自己发抖的手,这种时候她得努力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得先把这件事扛起来,不能让沈明诉单方面地为了她去承受压力。
    “不用了,我自己能去。”姜星杳说。
    靳擎屿的承诺还歷歷在耳,官博的话更是刺目穿心。
    姜星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颤抖著拨打靳擎屿的电话。
    等她收拾妥当时,足足打了八个,全没人接。
    就像她的电话永远不会顺著无线电传到靳擎屿那里去一样,可事实上,她知道只是靳擎屿不想接。
    去沈氏的路上,天边依旧黑蒙蒙的。
    姜星杳不间断地拨打著靳擎屿的电话,无一例外,一个都打不通。
    就像那天大雨里,车子在路边拋锚,那通永远无法打通的电话,一模一样。
    那天冰冷的大雨好像还残留在肌肤上,姜星杳一直努力避免想起,努力的不想再自己开车出门。
    她终於好不容易忘了大雨,靳擎屿又把她推进了这静得好像永远到不了头的夜色里。
    这段时间的一切,就像是她一个人神志不清的幻想。
    靳擎屿,或许从来都没变过,只是她蠢,是她残留幻想,一次次地在给他机会。
    不过这回不会了,姜星杳想,她再也不要靳擎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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