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被荣月夫人夸得有点不自在,她试图转移话题,就於助理又说:“您这么坦诚地夸人可不多,说起来我都有点羡慕姜小姐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星杳觉得,於助理的语气,有点古怪。
    荣月夫人好像並没有察觉。她还是无比坦诚地道:“那也是杳杳她值得,这一年以来,我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从来都没有让我操过心。”
    於助理的脸色有一点僵硬,很快又缓和了下来,也跟著荣月夫人的话附和了两句,视线又似有似无地落在了姜星杳身上。
    姜星杳和於助理本来就不熟,这顿饭吃得也不太自在。
    饭还没有吃完,於助理接了个电话以后,就满脸歉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您大老远地过来看我,我应该多陪你一阵的,可孩子醒了,现在在家里闹得厉害,我恐怕得先回去一趟了。
    对了,姜小姐,要不我们加个联繫方式吧,我那里还有之前留下的一些心得笔记,等抽个时间我给你送来。”
    荣月夫人道:“那就加上吧,我记得我之前给过你几份琴谱,到时候你也一定拿给杳杳吧。”
    荣月夫人都发了话,姜星杳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当天晚上,於助理就又约见了她。
    姜星杳和於助理在一个公园里见了一面,这回於助理是抱著孩子来的,一个小男孩,生得很是圆润,肉堆积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五官,和纤瘦的於助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於助理抱著他的时候,显得很是吃力。
    这孩子很不安稳,动不动的就开口哭闹,於助理只能一边歉意地和姜星杳说话,一边抽出心思来哄他。
    姜星杳也看出於助理的难处,她拿了笔记和於助理道了谢之后,就先离开了。
    於助理看著姜星杳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她抱著孩子的手鬆了松,那孩子胖乎乎的腿上已经留下了一片青紫的痕跡,像是掐痕。
    姜星杳从公园里出来,就总觉得背后有点毛毛的,好像有人在盯著她一样。
    她心里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手忙脚乱的要打车离开,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喇叭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车子横衝直撞地朝著她的方向撞了过来。
    姜星杳都能感觉到呼啸的风声正朝著自己脸上打来,双腿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扑面而来的风,好像带著一股死亡的气息,那辆车子快地在她眼前闪过残影,她心里已经被绝望填满了,可比车子先撞过来的,是一道人影。
    姜星杳被人撞进了路边的坛里,耳边还能听到车子撞到树上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她躺在原地好一会,才渐渐地回过神来,看到躺在旁边的人时,她仿佛出现了幻觉。
    靳擎屿,他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这回救了自己的还是他?
    膝盖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姜星杳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了,她推搡了靳擎屿一下,声音都带著明显的颤抖:“靳擎屿,你还好吗?”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慌乱,在这一刻又被牵扯出来,姜星杳手指颤抖地碰了一下靳擎屿的鼻子。
    触及到温热的呼吸,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气,耳边已经传来了男人低哑的声音,靳擎屿说:“姜星杳,我睁著眼呢,你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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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你是死不瞑目呢?”姜星杳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险些把靳擎屿气笑了。
    但最后他到底没笑,手腕上的伤疼的他表情都有点扭曲,但他的一双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姜星杳的脸,他说:“好歹也是救了你,就算想我死,至少该藏在心里的,说出来多伤人?”
    姜星杳听著他不太正经的语调,心里的那份担忧总算是散了一点,许特助已经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他报了警,又打了120,这才抽出时间来关心靳擎屿的情况。
    靳擎屿瘫在地上,一时还起不来,这不耽误他继续打趣姜星杳:“怎么又不说话了?想盘算著等我晕过去赶紧跑啊?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我这次会一直盯著你的,等会儿跟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姜星杳从来都不知道,靳擎屿话还能这么多,如果听著他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喋喋不休,她那颗心又安定了一分,能说那么多话,就说明问题不大。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姜星杳和靳擎屿一起被扶上了车,许特助则留下来,等警察处理车祸的后续事宜。
    姜星杳站的地方离路边还远,那车就这么直直地衝著她撞过来,明显不太对劲。
    姜星杳伤得並不严重,除了几处擦伤以外,没什么大碍,倒是靳擎屿,肩膀脱臼,手上的骨头也碎了两根,至於擦伤的地方,同样数不胜数。
    別的地方还好,但是右手需要打石膏,姜星杳陪著他处理好伤口,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看著靳擎屿那手包得像馒头一样,姜星杳还是关心了一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
    “我若是说疼的话,杳杳能不能给我揉揉?”靳擎屿问。
    姜星杳拧了拧眉,看著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並没有搭话。
    靳擎屿又道:“逗你玩儿呢,我无所谓,你的手没事就行。”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故意的,如果当时你没帮我挡,也不会伤成这样。”姜星杳说。
    儘管当时事態紧急,她还是感觉到了,靳擎屿抱著她撞向一边的时候,手帮著她垫了一下,不然磕在石头上的就是她的手了。
    靳擎屿说:“杳杳那么喜欢弹琴,杳杳的手是弹琴的手,我在这里,肯定不能让我们杳杳伤了手。”
    “谢谢你。”姜星杳迟疑了一下,道谢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靳擎屿说:“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该做的?姜星杳抬头,瞥了靳擎屿一眼,心里升起了些许的古怪,什么是该做的?
    她只记得她在和靳擎屿做夫妻的时候,靳擎屿都没有这样护过她。
    “怎么了?”靳擎屿也察觉到了姜星杳的异样,他低声询问了一句。
    姜星杳说:“靳擎屿,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已经让姜灿灿整容成我的模样了吗?
    今天为什么又要救我?”
    明明他们已经离婚了,靳擎屿不管怎么做,做什么,都和她没有关係,可现在他毕竟救了她,这个问题不问清楚的话,姜星杳只觉得自己怕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靳擎屿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你觉得是我让姜灿灿整容的?
    姜星杳,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恶趣味吗?”
    “你没有吗?”姜星杳反问。
    靳擎屿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越发的难看了点,他道:“我有毛病啊,让她整成你的样子?
    姜星杳,你可真有意思,明明连真相都不知道呢,凭著自己的臆想就不告而別,现在还冤枉我。”
    姜星杳本能的就想反驳,她想说靳擎屿就是有病,但看著对方包了石膏的手,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又被她压了下去。
    靳擎屿正色了一点,解释道:“她整成那样,我事先也不知情,更不知道她又犯什么病。
    之前我跟她接触,是因为她知道我妈的事,现在真相我已经弄清楚了,跟她也没有什么瓜葛了,这样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他弯了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姜星杳平齐。
    试图让姜星杳看清楚,他此刻眼睛里的认真。
    姜星杳偏了头,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现在跟我解释这个做什么?”
    不管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姜星杳心里都没有那么在意了。
    靳擎屿这份迟来的解释,就好像一颗过期了的果。
    或许这颗看起来依旧精致,散发著甜香,可是她心里却很清楚,即便再漂亮,它也已经变质了,不能再吃了。
    “因为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靳擎屿说,他稍微垂了一下眼瞼,声音无比诚恳,“杳杳,对不起,怪我之前没想到这些,解释得太晚。”
    姜星杳的心里有点想笑。
    原来他也知道,他的解释来得太晚了。
    姜星杳说:“没关係,靳擎屿,都过去了,我也不在乎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了,你別带著姜灿灿再来搅乱我的生活就好了。”
    “不会。”靳擎屿道,不用姜星杳说,他自己也不想和那个姜灿灿有什么牵扯了。
    两个人说话间,许特助已经到了医院,他道:“靳总,司机已经当场死亡,那辆车子剎车也被人动过手脚,警察询问了司机家里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今天的事只能定性成意外。”
    “意外?路边的监控不是拍下来了吗?这根本是一场针对杳杳的谋杀。”靳擎屿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起来。
    许特助说:“话是这么说,可司机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別的证据,只能…
    司机的尸体,都已经让他家里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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