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不用担心,人虽然还没有抓住,但昨天那样的天气,他也绝对不可能离开,我们已经封村封山,他逃不了多久的。
    现在您可不可以讲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察道。
    听到姜贇呈到现在还没有被抓住的时候,姜星杳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失望,她心里也清楚著急,自己现在著急也没有用。
    她和靳擎屿的太过於自信,已经吃了一次亏了,遇到这种事还是应该选择相信警察。
    姜星杳压下去了,心里诸多想法,简单的把在山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以及姜贇呈之前在帝都做过的事,也悉数告诉了山城这边的警察。
    一个女警听完她的描述,气得捶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杀妻杀女,这还是人吗?”
    姜星杳道:“还请警察同志给我做主,一定要彻查姜贇呈,这些年他侵占我外公家產,中间做过的腌臢事恐怕不止这些。”
    “那是当然,这种人渣我们肯定不会轻饶的,你今天受了惊,又淋了雨,快点回去休息吧,留个联繫方式,等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你。”女警说。
    姜星杳和靳擎屿的手机都已经不能用了,这种时候她也只能留许特助的电话。
    她现在状態很不好,警察也不放心,最后直接派了辆警车送她,在这个姜贇呈的老家,姜星杳去什么地方都不安心,最后她还是直接让警察把她送去了靳擎屿雨所在的县医院。
    姜星杳到了病房的时候,靳擎屿已经开始输液了,现下正因为许特助放任著她一个人去警局的事发火。
    姜星杳道:“我已经回来了,你就不要拿为许特助了。”
    確认姜星杳没出事,靳擎屿这才鬆了口,又让许特助去叫医生来看姜星杳的情况。
    姜星杳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她再三拒绝,还是没有拧过靳擎屿,结果就是她也发了高烧,直接被安排在隔壁病床上开始输液。
    许是一整天都精神紧绷的原因,她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直到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温暖的温度袭来,姜星杳的脑袋才开始渐渐昏沉。
    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靳擎屿就坐在她旁边,桌上还放著一个保温桶,看她醒过来,靳擎屿就盛了一碗粥:“饿了吗,先喝点粥垫垫吧。”
    说话间,他顺手探向了姜星杳的额头,確认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他才算是鬆了口气。
    姜星杳说:“姜贇呈抓住了吗?”
    “抓住了,今天早上在山里被抓到的。”靳擎屿道。
    得到这个好消息,姜星杳当即就要下床。
    靳擎屿按住了她的肩膀:“他已经在监狱里了,跑不了,你把粥喝了再去。”
    姜星杳没接那碗粥,靳擎屿乾脆拉了个椅子坐在她面前,不由分说的就餵她。
    姜星杳又一次拧不过他,只能先喝了粥。
    之前靳擎屿也总喜欢用这种过分强硬的態度,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今天他这样的行为和之前性质其实差不多,可这次出发点总归是为她身体著想,姜星杳便也没有发火。
    姜星杳到警局的时候,姜贇呈已经认罪了。
    听警察说,他本来是打算走山路偷渡去缅国,结果半路就被拦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能逃跑成功,找姜灿灿过来救场,所以才让白芳把罪推到他头上拖延时间,可现在他已经被抓了,白芳那边又供认不讳。
    蓄意杀人这事儿,姜贇呈想洗也洗不掉。
    但关於他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夺曲氏资產这些,他一个字也没认,不管警察怎么问,姜贇呈都一口咬定,是曲欣婷一心喜欢他,主动把所有东西送给他的,甚至之前曲欣婷被送进精神病院,名为囚禁,实则软禁的事,也被他说成了夫妻间的情趣。
    他就是仗著曲欣婷还没有醒过来,又或者咬死了曲欣婷醒不过来,没有人能拆穿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姜星杳主动提出了和姜贇呈见面。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姜星杳还没有质问,姜贇呈就吼道:“姜星杳,你就是个养不熟的野种,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星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铁柱,你是不是疯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考上大学,走出乡村,不靠自己的能力往上爬,偏要走歪门邪道,一心傍富家小姐,为了利益,让自己的心上人做三,你算什么好东西吗?我都为我身体里流著你这种人的血,觉得噁心。”
    “別叫我那个鬼名字,姜星杳,这些年,你喊我爸,我又何尝不噁心?
    什么富家小姐?小小年纪,就不知道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你以为老子要是知道她当初怀了孕,会和她在一起吗?
    那时候老子实在没办法了,你知道吗?
    是你们对不起我的,是那个贱人让我接盘的,我拿她的家產做补偿有什么错吗?
    她有什么脸夺回去?”姜贇呈歇斯底里地大吼,整个人就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
    姜星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跟我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在不停地告诉自己,姜贇呈的话不可信。
    或许对方就是因为嘴贱,故意编造这样荒唐的言论羞辱她。
    可这样一件闻所未闻的事,还是扰乱了姜星杳的心神。
    姜贇呈道:“发生了什么?
    你妈那个贱人,怀著別的男人的野种,也就是你,和我在一起,这件事老子结婚之前才发现!
    什么富家小姐,就是个荡妇,还让老子戴绿帽,说什么孩子是老子的,老子那时候碰都没碰过她!”
    姜贇呈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了,话也越说越难听,姜星杳气血翻涌,如果不是有面前的玻璃窗隔著,她甚至想直接衝上去撕烂姜贇呈的那张嘴。
    虽说心里依旧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没办法平静,姜星杳也依旧不能容忍,姜贇呈这种满口喷粪的骂法,她道:“你委屈什么?你说的是结婚之前,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为什么不退婚走人?
    说白了,你不还是惦记著曲家的家產,就算事情是这样的,那也是你自愿的,少把过错推到我妈身上,说到这个我还想问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哄骗我妈?”
    姜贇呈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我可没哄骗她,是她死缠烂打非得跟著我的。
    行了,姜星杳,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你出去,我有话单独和我女婿说。”
    靳擎屿一直站在旁边,姜贇呈的那句女婿,让他嘴角掀起了几分讽刺:“姜铁柱,你脸皮可真厚,前脚刚不认杳杳这个女儿,现在这群女婿又叫得这么顺,脸皮被狗吃了?”
    “都说了別叫我那个名字!”姜铁柱这三个字,对姜贇呈的伤害,好像比靳擎屿口中那些骂人的话加起来还要多。
    姜贇呈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就像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一样。
    靳擎屿才没有心思管姜贇呈的心情,他对姜星杳道:“走吧杳杳,不跟他废话,这种人直接交给警察就好,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没必要非要问他。”
    姜星杳也知道,靳擎屿指的是白芳。
    红霞婶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姜贇呈和白芳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一起离开葫芦村,到现在也没分开,那姜贇呈做的所有事,白芳定然都知道。
    “靳擎屿,你別走,你不是喜欢姜灿灿吗?你帮我想想办法,只要能帮我减刑,我马上就让姜灿灿嫁给你。”姜贇呈道。
    靳擎屿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姜铁柱,你和白二丫不愧是一对,一个两个都这么自信,谁跟你说我喜欢姜灿灿了?少在这里噁心人了,当初你们对岳母动过的手脚,也对我动过吧?
    还想减刑,做什么梦?”
    从监狱里出来,姜星杳才追问靳擎屿:“姜贇呈对我妈做的事你知道?
    刚才你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靳擎屿说:“只是一点猜测,具体情况还得去问问。”
    姜星杳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她从小到大,就一直以有姜贇呈这样一个父亲为耻,不知多少次,她都希望姜贇呈不是他爹,可现在,这个梦好像真成现实了。
    可姜星杳却更没办法平静了。
    很多事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她怎么也窥不破。
    曲欣婷在她面前也没有表露过分毫,就连外公肯定也不知道这些。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欣婷认识姜贇呈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那她为什么非姜贇呈不嫁?
    “別想这么多了,杳杳,等回到帝都,一切就有答案了。”靳擎屿说。
    姜贇呈是在山城被抓获的,他也要被移交帝都处理,不过应该得过几天才能到帝都。
    姜贇呈现在也只对姜贇呈的惩治结果有兴趣,她心里掛念著曲欣婷,也没有在山城多留,当天就和靳擎屿一起坐飞机回了帝都,直奔医院。
    曲欣婷还没有醒,但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至於什么时候能醒来,秦漠北也不能保证。
    眼下好像除了等,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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