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和李秀清走进实验室。
    基因库控制台前,科琳娜盯著仪器上显示的数据,宽大的眼镜片映著屏幕上的光,身上透著研究员的专业感。
    在她身后整理著文件的蕾希雅和白鬼人齐齐看向门外,不约而同地开始手脚慌乱起来。
    白鬼人在实验室待了很久,已经养成了奴僕的自觉,看到方铭第一时间就趴在地上,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个头。
    蕾希雅手里的文件散了一地,尷尬地朝方铭挥了挥手。
    “那个……好久不见!”
    虽然蕾希雅和方铭之间经歷过许多糟糕且刺激的回忆,但她觉得两人的关係有些乱七八糟。
    从一场误会引发地牢的糟糕经歷,后来三番两次栽倒在他手里,最后蕾希雅都放弃挣扎了。
    结果一觉醒来教授带头投靠方铭了,这算什么事呀!
    每当夜深,蕾希雅躺在別墅的大床上,关於方铭的一切都感觉不真实。
    方铭刻在她肩膀的纹身还清晰可见,地牢里她跪伏在男人脚下乞怜的记忆总折磨著失眠的少女。
    可是那天夜里,方铭抱著她缠绵的记忆又让她无比沉沦。
    这些日子,方铭也不欺负她了,一连消失了好几天,更让她的心绪难以消解。
    一想到自己在夜里独自伤神的日子,蕾希雅的脸色更加阴鬱了,她看著眼前的方铭,心里有个问题憋了很久。
    方铭,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係?!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实验室里响彻,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打断了蕾希雅的走神。
    “你!你干嘛!”
    蕾希雅扯著嗓子喊了一声,慌忙看向教授。
    幸好科琳娜此时正顾著和李秀清討论实验数据,没注意到她尷尬的一幕。
    方铭按住蕾希雅的脑壳晃了晃,
    “我一进来你就阴沉著脸盯著我半天,让我看看你脑壳是不是又进水了……”
    “別晃,別晃,实验室……严肃点!”
    蕾希雅看著方铭肆无忌惮的举动,生怕打扰了教授工作,推著他出了基因库。
    苦逼的白鬼人跪在地上收拾著一地狼藉,羡慕看著拉著方铭跑路的蕾希雅。
    ……
    “干嘛,一惊一乍的,我找科琳娜有事呢!”
    方铭被蕾希雅抵在实验室长廊的光洁墙壁上,不满地抗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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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希雅那精致但阴鬱的脸凑近,盯著方铭的目光满是幽怨,
    “你……你別在教授面前欺负我,教授最討厌学生们打情骂俏的。”
    方铭想起科琳娜那淡漠的神情,他走进实验室的时候那个女人甚至头都没抬,沉迷於狂热的科研中。
    “你们教授是一位很严厉的老师吗?”
    “教授將毕生的精力都投入科研中,对自己和他人都有非常高的要求,不然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滤镜快拉满了。”
    蕾希雅蹙眉,“教授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为了科研捨弃生活,我很尊敬她。”
    方铭捋了捋她鬢角的金色短髮,“所以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夸一波你的教授吗?”
    蕾希雅感受著方铭指尖的触感,有些侷促地退开了一步,
    “不是。”
    蕾希雅似乎是习惯性地露出阴鬱的表情,双手交缠在身后,纠结地挣扎著內心。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声音低沉沙哑,用偽声掩饰著自己的尷尬。
    方铭伸手轻抚著神情阴沉的脸,这表情……想把它放在合適的位置。
    思索著,方铭按住她的头顶,“乖,蹲下。”
    蕾希雅眼神陷入片刻的迷茫,紧接著露出震惊,看著左右四下无人,竭力掩饰声音,
    “你疯了!在这里?!”
    “別压著嗓子说话。”方铭指尖抵住她的喉咙,抚摸著她的短髮,“还有,你想拒绝我吗?”
    蕾希雅瞪大瞳孔,脑子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回到了那阴暗的地牢里。
    她腿一软,下意识跪在方铭脚下,“我……我……咳咳!”
    轻咳了两声,她用清脆的女声回应著,“我不敢。”
    方铭还想说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以前把她欺负得挺惨的,別把孩子整应激了。
    结果蕾希雅光速滑跪,似乎给她调成路径依赖了。
    “乖……”
    方铭一手安抚著那张阴鬱的脸,一手搭在腰间……
    “对了,你刚刚要问我什么?”
    蕾希雅神色恢復片刻清明,深吸一口气,仰头望著方铭,眼神中带著一丝追问,
    “我们……我们现在是什么关係?”
    方铭闻言一愣,此情此景,经典復刻,终於忍不住扬起嘴角,
    “呃……哈哈哈!”
    蕾希雅金色的瞳孔眨了眨,“你笑什么?”
    “没什么,吃吧。”
    “唔……”
    蕾希雅感觉自己脑子坏掉了,眼前的方铭重新化身地牢里的恶魔。
    可她心里压抑的焦躁和烦闷居然一时间消散而去。
    此情此景,蕾希雅不需要考虑真实和虚幻,无论她挣扎、反抗、或者顺从,她都被眼前的男人牢牢掌握著。
    荒诞的安全感……
    ……
    目送蕾希雅身形摇晃、脚步踉蹌地往卫生间逃离的背影,方铭走进基因室。
    实验室里的三个人各自忙碌,科琳娜修长的指尖轻触屏幕,编辑著密密麻麻的代码。
    方铭站在她身后,伸手將她拢起的淡绿色长髮披散开,指间感受著髮丝的掠动。
    “有事吗?”
    科琳娜回头看他,眼神不带一丝情绪。
    方铭点了点头,“想看看你最近进度,另外这次回来有些收穫,有项实验的想法你应该会感兴趣。”
    科琳娜眉头一挑,“我们去培育室聊。”
    將手里的事务让李秀清接手,科琳娜带著方铭往隔壁的培育室走去。
    “最近开了几个项目,培育室里几个胚胎正在孕育,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內会陆续孵化。”
    科琳娜推开培育室大门,中央的培养舱內几团不规则的肉瘤时不时抽搐,密密麻麻的管道输送著营养液,咕嚕咕嚕冒著气泡。
    方铭走到实验台前仔细打量,这些傢伙不像当初黑羽那般初具人形,但气息確更加恐怖。
    科琳娜从冷冻柜中拿出一排药剂,放在实验台上。
    她曼妙的身姿顺势靠在冰冷的金属台上,长腿站直,弯腰伏下,撩起白色的实验室制服。
    方铭看到制服外套下,包裹感极强的蓝色牛仔裤圆润紧致,佇立在方铭眼前。
    科琳娜隨意撩起淡绿长发,神情淡漠,语气不带一丝情愫,
    “您是想先听我介绍这些研究成果,还是先让我履行情人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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