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让甘蔗与粮食爭夺耕地,在此限制下,这小子还能想出什么妙计?
    朱元璋对此毫无头绪。
    “陛下,殿下,可曾遗漏一地?”
    见朱元璋暂息雷霆,韩成重新镇定。
    “何处?”朱標接话。
    “西南呀!大军刚拿下西南,蓝玉、沐英、傅友德等人尚未领兵回朝。
    那里久为蒙元残部盘踞,此次平定之后,必將收復许多先前被蒙元贵族占有的田土。
    若將这些土地纳入朝廷,作为官田,用於栽种甘蔗岂不正好?
    那边气候適宜甘蔗生长,且因初定,有许多荒芜之地,种甘蔗也不会与粮食爭地。”
    更何况,甘蔗的含量极高,即便不是把整个西南地区的官田全用来种甘蔗,也足以生產出用不完的。
    听完韩成这话,朱標先是一怔,隨后便豁然开朗。
    对啊!
    自己怎么就把刚刚收下的这块西南之地给忘了呢?
    在计划种甘蔗的时候,心里只想著两湖等地,完全没考虑到西南。
    被韩成这么一点拨,朱標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此时,正准备找韩成麻烦的朱元璋,竟忍不住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是啊!
    自己怎么就把西南给忘了?
    如果把西南也算进去,那里种甘蔗的话,自己的那些担忧肯定都能迎刃而解!
    韩成这脑袋確实够灵光!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个法子!
    当朱元璋以为韩成已讲完解决之道时,韩成却通过行动告诉他们,这才刚开始呢。
    韩成提建议的时候,总是源源不断的出新点子。
    “关於种甘蔗熬的事,你们俩完全不必太过忧虑。
    完全可以大力推广,把它当作一个產业去发展,將来必定能极大推动西南经济的发展。
    让那边减少很多**,与大明紧密相连,成为一个整体。”
    生活琐事与国之大政,无不与金钱息息相关。
    若国家囊中充实,许多事务便能顺利推进,使国家更加兴盛,统治亦更得人心。
    百姓若腰包鼓起,自然不会生事,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便会拥护当权者……”
    韩成的话语深深触动了朱元璋。
    韩成所言极是!
    若非缺钱,自己何至於这般迫切地想投身经商以谋財?
    若非家中贫困到难以维繫生计,自己又怎会投身於那些事?
    虽是佳品,价值却不菲,即便今日已贵为**,平素仍会下意识视其为珍饈,不敢多食。
    西南地区若大力发展製產业,並將出售换取银两,参与其中的人定会隨之富足。
    只要不再有人因饥寒交迫而离乡背井,社会便会趋於稳定。
    纵然有人怀揣异心,但只要百姓普遍富裕,民心自会稳固。
    唯恐多数百姓不愿隨波逐流,如此一来,那场叛乱便掀不起多大风浪。
    轻而易举便可平息。
    作为一位歷经风雨最终功成名就之人,朱元璋对此深諳於心。
    因此,他对韩成的见解颇为赞同。
    然而片刻后,朱元璋脸上的兴奋之情再次消退。
    “不对,韩成,你这话有些偏差。”朱元璋凝视韩成,眉头微蹙道。
    “眼下价高昂,不过是因为產量不足罢了。
    要是造出来的多了,价岂不是能降下来?
    如此一来,那些种甘蔗製的人,不就赚不到太多钱了吗?”
    朱老板竟开始琢磨起经济上的事,开始盘算起帐目来了,真是难得。
    韩成说道:“其实只要能找到销路,製和卖的人愿意多分些利润给种甘蔗的人,种甘蔗肯定比种粮更赚钱。
    农户们不会亏本。
    而且,只要经营得当,价不仅不会跌,反而可能涨很多。”
    朱元璋听后,皱眉更紧了:“东西一多,自然就不值钱,这是一定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下令把价抬高?
    这个法子不好。
    原本价就够高的了,我再把它拔高,以后谁还会买?
    买的人少了,卖不出去,囤积的换不来钱,最后只能积压在手里。
    一旦积压,製地就不会再大量收购甘蔗製,最后受罪的还是种甘蔗的老百姓。
    还有……我记得你说过要降低大明的价,让普通人家也能咬咬牙吃得起。
    怎么现在又要提价了?”
    边上的朱標听韩成这几句话,也觉得云里雾里。
    他注视著韩成,静待其解释。
    韩成开口道:“是我表述不清了。
    我的意思是,將来市舶司恢復后,我们可以將部分出口到海外。
    这在海外肯定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而国內的价则会相应降低。
    如此一来,海外高价,国內低价,並无矛盾之处。”
    听到韩成的说明,朱元璋父子心头的疑虑烟消云散。
    原来韩成所指是这个道理!
    仔细想想,这確实是个好办法。
    国內百姓吃高价,朱元璋本有些不快。
    但听说要让外国人出高价买,他顿时眉开眼笑。
    心情格外舒畅。
    做生意就该这样,光赚本国人的钱算什么本事?
    只有从外国人口袋里掏金子,才是真本事!
    韩成的话正合朱元璋心意。
    不过,新问题马上浮现。
    “他们真会出高价买我们的吗?有这个购买力吗?”
    见朱元璋面露担忧,韩成笑道:“陛下不必忧虑。
    在哪里都很抢手,特別是欧洲那边。”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明朝时,欧洲列强已开始侵扰我国,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欧洲的製工艺比我们这里差远了。
    据我所知,现在欧洲那边,可是稀罕物。
    在大明,只要有银子,还能买到。
    但在欧洲,即便有许多人腰缠万贯,也难以品尝到的滋味。
    至於白砂,那更是稀世珍品。
    以至於很长一段时间內,只有皇亲国戚级別的贵族,在病痛时才有资格享用白砂。
    能否在患病时食用白砂,甚至成为衡量权势地位的一种標誌。
    就算你自吹自擂说得天乱坠,一旦生病却连白砂都吃不上,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別人对你不屑一顾……
    当然,由於欧洲各国的特殊状况,许多国家面积並不大,有的甚至没有我们的一个省份大。
    但那里富甲一方的大户並不少见。
    我们这边的丝绸、瓷器和茶叶,销路极好。
    在我的印象中,紧隨这三样之后,位列第四的畅销货品。
    如果我们能把的製作工艺提高,那肯定能让与前三者齐头並进,成为又一炙手可热的商品,从海外获取巨额財富……
    韩成说完后,朱元璋父子俩都感觉眼界大开。
    显然,中原的货物,在这些边远之地颇受欢迎!
    看来那边现在还很落后,连都產得不多。
    再联想到韩成提到过的未来,那些边民侵扰中原大地的场景,朱元璋和朱標父子俩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製啊!一定要大力发展製业!市舶司也要儘快恢復运作。
    这么多富有的边民,主动要给我们大明朝送钱,如果我们不採取行动,不赚他们的钱,反倒对不起他们了。”
    朱元璋用力拍打著大腿,声音清脆,显然是情绪激动。
    朱標虽然也被韩成描绘的情景激发的心潮澎湃,但毕竟身为储君,多少还能保持冷静。
    他迅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韩成,这件事似乎还有些问题。
    你先前不是说过了吗?要在海外高价售,在国內低价销售。
    可是海外利润这么高,必定会有人想尽办法把更多的运出去卖。
    这样一来,国內的供应量就会减少,价格依旧难以降低。”
    韩成听后,向朱標竖起了大拇指道:“殿下,您想得很周全,这確实是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这时就需要朝廷来干预了。
    市舶司必须承担起职责,严格控制的出口量。
    每年出口多少,都必须提前规划好。”
    海外交易,关键在於物以稀为贵。
    若出口量过大,价格自然下跌,就像这里的,出口增多,收益却减少,其他商品亦然。
    因此我认为,海外贸易的核心在於垄断经营,避免国內各商团因爭夺市场而互相压价,那只会伤及自身与国家利益。
    所以官府和新设的市舶司需起主导作用,如此才能持久获利,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收益……
    韩成话音刚落,朱標和朱元璋恍然大悟。
    原来对外贸易还能这么操作!
    起初觉得韩成的想法很冷酷,但想到是赚外国人的钱后,父子俩顿时兴奋不已。
    “韩成,等等,我要记下来。”
    朱標打断他,迅速拿出纸笔记录起来。
    朱元璋和朱標其实都不太懂如何重建市舶司和开拓外贸,此刻却听得入神。
    他们当前的计划是先掌控备倭水师,將其完全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再对外部的海盗势力发起清算。
    为未来的大规模海外贸易提供军事支撑,清除潜在的外部隱患。
    至於市舶司的重建及后续运营模式,朱元璋与朱標並未形成明確的思路。
    此时韩成提及此话,让朱標恍然大悟,他的提议给了朱標不少灵感。
    “咦?这是什么笔?看起来很特別。”
    朱標盯著韩成笔筒里的鹅毛笔,感到困惑,向韩成发问。
    韩成详细讲解了鹅毛笔的优点。
    竟是用鹅毛製成的笔?
    韩成演示后,朱標试著使用,感觉颇为新鲜。
    写完一行字后,朱標又换回毛笔书写。
    习惯了毛笔的他,一时难以適应鹅毛笔。
    偏殿渐趋寂静,只剩下朱標写字的沙沙声……
    “如此一来,必有人为巨额利益鋌而走险走私。
    对於走私行为,需採取强硬措施严惩。
    一经发现,绝无宽容!
    唯有严厉打击走私,才能保证市舶司的利益与地位。”
    韩成见朱標把前边的话都记下,才继续阐述他对海外贸易的想法。朱標对此表示赞同。
    “那些海盗和走私者,过去我们因精力分散而未过多关注他们,认为他们不过是小事。如今要重启市舶司,大力发展海外贸易,这些人非除不可!谁敢挡道,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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