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秦岭深处那座清静几十年的落龙寺也成了废墟,只是那支离破碎的弥勒坐佛处新添了一座金刚禪尊像,一样的齐山高。李景源剑刻了这座金刚禪尊,算是凭弔了龙守这位高僧。
    出了古秦岭,李景源首先看到了车队旁边趴在马车阴影下的斑斕大虎,它此时状態不错,不像受伤。
    李景源有些疑惑,他餵的只是中等疗愈丹丸,药效不可能这般夸张。
    李景源走过去,斑斕大虎见到李景源顿时从地上蹦起来,如老鼠见到了猫,畏惧的要死,低吼著不断后撤。
    赵高一只手將老虎头按在地上,不让它脱身。
    李景源问道:“它怎么恢復到这么快?”
    赵高指了指老儒生,说道:“这头异虎差点没撑住,是那老傢伙用浩然气为异虎重塑筋骨。不得不说儒家的浩然意確实了得,一首浩然诗就让这濒死异虎恢復大半。”
    李景源皱眉,看了过去,老儒生躲在树荫下,抱著书沉浸看书。李景源看过来时,抬头呵呵笑。
    李景源面无表情走向斑斕大虎,它嚇得趴在地上,有点五体投地的意思,瑟瑟发抖,埋著虎头根本不敢抬头。
    李景源问道:“他动手脚了吗?”
    赵高摇摇头道:“我亲眼盯著,他动不了手脚,事后我还用气机梳理了三遍虎体,没查到异常。”
    李景源这才点头,看了一眼怂的要死的大虎,隨手拽起虎头,淡淡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老老实实跟著我,敢逃,我卸了你的五条腿,扒了你的虎皮。”
    斑斕大虎很有灵性,忙不迭点头。把一旁的赵高看乐了,笑道:“这异虎看著雄壮威武,就是胆子太小了。”
    红薯轻笑道:“不是胆子小,是被嚇破胆了。”
    李景源拍了拍虎头,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道:“动身吧。”
    车队顺著古秦道穿过古秦岭,继续赶往葬剑山。
    时过半月,双鬢霜白的青衫儒士走入了古秦岭,行走间气態清逸,风神疏朗,年轻时候一定是能让许多女子一见倾心的美男子。他穿山越岭,来到了已成废墟的落龙寺。
    他静静站在那尊由李景源剑刻的金刚禪尊像下,认真打量著上面的每一个刻痕,最终说了一句:“剑法不错,可惜雕刻技法太差,没有半点神韵。”
    他转身踏著废墟,往里走,似乎在寻找什么。
    结果忽地转头,见到后院老井上坐著一个麻布衫老头,手里提著菸斗,悠哉悠哉的看过来。
    青衫儒士眉头一皱,轻声道:“你这位天下第一的大魔头怎会出现在此,莫不是龙守圣僧是你所害?”
    陈六甲呵呵笑道:“龙守老禿驴的大金刚身哪有那般好破,老头子算计人绝顶,活命绝顶,但动手杀人的手段略逊一筹。”
    他斜眼上下打量青衫儒士,嘖嘖惊嘆道:“气机高抬入云霄,气运也不差分毫了,怕是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迈入第四境了吧。荀三甲,你好大的气魄。”
    荀青衣目光转了转,衣袖中钻出一条黑蛇,对著老井吐信子,躁动不安的往外爬,荀青衣衣袖一鼓將黑蛇装回去。
    陈六甲眼闪精光,笑了起来:“原来是条异种蛟蛇,难怪会来这里,你是来找龙守禿驴借龙血的吧。”
    荀青衣没有说话,陈六甲摇头道:“可惜了,龙守禿驴死了。半个前,我见白日忽暗,大日带血,隨后就有流星坠落。
    《易·繫辞》开篇便讲到“天垂象,见吉凶”,凡气运非凡之人陨落天垂异象。
    专著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
    半月前的天垂异象主贤能陨落。老头子顺著流星陨落方位算了算,便找到了这里。看这里的情况,是龙守禿驴死了。”
    荀青衣平静道:“既然龙守圣僧死了,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陈六甲漫不经心的抽了两口大烟,相顾无言,陈六甲笑眯眯道:“老头子在这里又算了一卦,算得此地是潜龙地,觉得有趣又算了一卦曰小蛇化龙。”
    陈六甲拍了拍老井沿,笑道:“潜龙地指的就是这里,下面有个特殊的龙脉结穴地,老头子再最下面找到了聚而不散的青龙气,与龙守老禿驴的身上的龙血大差不差。老头子本来想取深潭底下龙气,但算过了,因果有些大,老头子不敢取。
    老头子等在这里想看看谁应那小蛇化龙卦,当老头子看到你袖中蛟蛇时才明白,原来应的是这条小畜生。”
    荀青衣眉头微皱,他只是顺路来此,想向龙守老僧討借几滴龙血或几缕龙气而已。
    陈六甲见荀青衣不说话,笑著道:“放心吧,你荀三甲的东西,老头子是不会动的,起码在你死之前。”
    荀青衣眉头舒展,平静走向老井,袖中钻出黑蛇。荀青衣一指点在黑蛇脑袋上。
    荀青衣轻轻念道:“蛟龙潜匿隱苍波,且与虾蟆作混和。等待一朝头角就,撼摇霹雳震山河。”
    下一瞬间浩然气机汹涌而出,包裹黑蛇,变化成一条青色蛟龙,在老井上方盘旋。
    陈六甲啪啪抽菸,讚嘆道:“以自身浩然气催发的化龙诗为黑蛇埋龙邸,你对这条蛟蛇倒是看重。”
    青色蛟龙一头扎进老井,顺水而去藏龙眢。
    陈六甲提醒道:“別怪老头子没提醒你,地下深潭底的龙气千万別动,否则你这条黑蛇便要代替它做著古秦岭龙脉,你也要因此承担因果。”
    荀青衣淡淡道:“你陈六甲这种大魔头都不敢动的东西,我岂会隨便动,我只是借龙气养蛟蛇而已。”
    陈六甲哈哈大笑道:“读书人的心眼子就是多。”
    荀青衣回懟了一句:“要论心眼,我可比不了你这算尽苍生的老魔头。”
    陈六甲也不生气,反倒自得起来,悠哉道:“天下谋士无数,能入老头子眼里的只有九人,你荀三甲能列探,能得你这一句,老头子还是高兴的。”
    荀青衣不做声,望著眼前满目疮痍,沉声道:“是谁杀了龙守圣僧?”
    陈六甲眯著眼,指了指一处破碎地面,荀青衣看了一眼便认出了地上翻滚捲动的剑痕,轻声道:“剑气滚龙壁,是太子李景源。”
    陈六甲脸上笑容散去,沉声道:“大衡太子和龙守老禿驴无冤无仇,杀他应该是为了龙血,还有龙珠。龙血大概是化作了藏龙眢的龙气,但藏龙眢潭底龙女体內的龙珠却不见了,想必是被他夺走了。
    他得了龙珠怕是如虎添翼。”
    荀青衣面不改色。
    陈六甲打趣道:“你和那位太子在甘州可是结了死仇,你就不怕?”
    荀青衣淡淡道:“我入四境,便是他死之时。”
    陈六甲摇头失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了,那就是祸端。”
    荀青衣一笑置之。
    陈六甲啪啪啪的抽菸,而后破天荒的道:“荀三甲,你要杀李景源,我也要再杀一杀,这次我们合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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