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倒是不怕陈隱年水性有问题。
    他只怕陈隱年精神状態的问题。
    见状,心中隱隱发沉,也连忙脱了衣服,下了水。
    萧寂家的泳池不算太深,但也不浅,不是为了举行party玩闹性质的小泳池,而是標准的1.8米。
    他进入水里的时候,便看见陈隱年静静沉在池底一动不动。
    萧寂游过去,抄起陈隱年的腰,將人揽进怀里,便往水面上游去。
    谁知,人还没出水面,陈隱年就眯起了一只眼,咕嚕嚕吐了几颗泡泡。
    萧寂见状,迅速提著陈隱年浮出水面。
    萧寂是有点生气的。
    陈隱年怎么玩怎么闹腾都可以,他都可以陪著,但是陈隱年不应该拿这种事来嚇唬人。
    如果换作正常情况下,萧寂此时应当一言不发上岸离开,拒绝跟陈隱年说话,直到陈隱年自己主动认错。
    但这一世不一样,陈隱年是病人。
    萧寂一手揽著陈隱年的腰,一手扶在池边:
    “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陈隱年看著萧寂脸色不对,有点害怕,他张了张口,蔫头耷脑:
    “对不起。”
    萧寂鬆开陈隱年,手臂用力,撑起身子,坐在池边。
    陈隱年便游到他双腿之间,抬头看著他:
    “哥,你生气了?”
    萧寂垂眸看著他:“陈溺把你放在我这儿,惹出什么乱子,我都能给你擦屁股,但前提是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能听进去吗?”
    这种话,陈家人跟陈隱年说过无数次。
    但陈隱年確实很难听得进去。
    每次被教训的时候,就装出一副乖巧神情。
    而情绪一旦亢奋起来,他又会控制不住的做出各种危险係数飆升的事。
    只有这一刻,这句话从萧寂口中说出来,陈隱年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点过分了。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跟萧寂待在一起。
    萧寂不会嫌他烦人,还会陪著他一起折腾,哪怕陈隱年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客套的偽装,还是真心实意,他都很怕萧寂会討厌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萧寂道歉。
    仰头看著萧寂,半晌,到底还是伸出舌尖,在萧寂轮廓分明的腹肌上舔了一下,又將脸颊贴在他小腹上:
    “哥,你能別生我气吗?我知道错了。”
    萧寂喉结动了动:“陈隱年,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陈隱年没说话,但此时两人都只穿了一件遮羞布,他整个人就站在萧寂腿间,脸颊还贴在萧寂小腹上。
    自然能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他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跟萧寂拉开距离,抬头看著萧寂的脸。
    萧寂居高临下看著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黑漆漆的眸子直视陈隱年的清澈的双眼:
    “说话,陈隱年,你在干什么?”
    在这之前。
    陈隱年只觉得跟萧寂一见如故,甚至好几次闪过,如果萧寂才是陈溺该有多好的念头。
    他跟萧寂的亲近,是下意识的。
    没有道理的想要靠近。
    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狩猎者盯上了的猎物,萧寂一直冷漠的神情中似乎也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
    陈隱年张了张口,看著萧寂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髮丝上正在滴落的水珠,一种难以言表的亢奋再一次侵袭了他的大脑。
    陈隱年抬手勾住了萧寂的脖子,一把將人拉回水里,对著萧寂的唇就吻了上去。
    对於陈隱年的病情来说,他在某些方面的欲望,绝对是远超於常人並且需求量极大的。
    但陈隱年在很多难以自控的时候,却都被他挑剔的本性压了下去。
    他从不將发泄的事,作用的旁人身上。
    也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么热血沸腾,会是对著一个比自己年长了这么多的男人。
    有瞬间的理智在告诉陈隱年,这事儿不应该。
    但可惜陈隱年的理智不足百分之一。
    他被更多的欲望和兴奋所占据,和萧寂闹得不可开交。
    短暂的吻后,萧寂推开了陈隱年,淡淡道:
    “差不多行了,你哥知道,会以为我欺负你。”
    但在这短暂的吻中,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刺激的陈隱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种美妙感受的。
    比起赛车,爬山,潜水,滑雪,蹦极一系列陈隱年所做过的极限运动,跟萧寂的亲密行为,似乎在这一刻,成了他有生之年经歷过的最亢奋的事。
    两人在水里,陈隱年闻言,当即用双腿缠住萧寂的腰,双手也攀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萧寂身上:
    “我不会告诉陈溺的。”
    萧寂冷脸看著他。
    他便在萧寂唇上又磨又蹭:“哥,我想要,求你了。”
    萧寂知道,陈隱年的不矜持跟他的症状有关。
    更知道刻在灵魂里的爱意加剧了他此时的欲望。
    泳池不是什么好地方,清澈的水也没有方便做事的作用。
    萧寂上了岸,对陈隱年伸出手,將人拽上来,打横抱在怀里去了楼上浴室。
    兴奋状態下的陈隱年似乎对疼痛並不敏感。
    在无数次要死不活的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做著一场荒诞又真实的梦。
    萧寂深知陈隱年的情况,也没留什么余地,只儘可能的隨著陈隱年的意愿去消耗他。
    从傍晚到深夜,陈隱年才终於像是被耗尽了电量的玩具,老老实实趴在床上没了动静。
    而陈隱年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彼时,萧寂正穿著睡衣,繫著围裙在厨房做饭。
    一回头就看见穿著他衣服的陈隱年靠在门框上望著他,眼里带著一种说不出的陌生。
    和昨晚极尽疯狂向他索取的陈隱年判若两人。
    萧寂看著他:“醒了?”
    陈隱年点了下头:“抱歉,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萧寂关了火,將锅里的菜盛出来:“谈不上麻烦,客气了。”
    陈隱年看著萧寂手里端著的菜,抿了抿唇:
    “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
    “不吃饭吗?”萧寂问他。
    陈隱年摇了摇头,胃里翻江倒海不太好受:“不吃了。”
    萧寂闻言,也没强求,但为了陈隱年的安全起见,还是打了通电话给陈溺,然后亲自开车將陈隱年送到了陈溺所在的酒店。
    跟陈溺顺利交接完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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