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监控不一定可信,但037的回放是可信的。
    萧寂使唤037將自己和萧母谈话期间,陈隱年和旁人之间所有言行进行了回放。
    【那个可怜见的倒霉蛋,真的什么都没说。】
    其实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陈家不是善茬,陈溺就在不远处打电话,料谁也不会抽疯到无缘无故去骂陈隱年,得罪陈家。
    萧寂陷入沉思:
    【但他最近状態一直不错,没有完全失控。】
    最让人欣慰的,就是那天晚上陈隱年明明都已经偷偷溜了出去,最后却还是控制自己翻墙爬了回来。
    这和之前几次躁期相比,明明是有所好转的。
    037在对陈隱年的情绪波动进行整合分析后,对萧寂道:
    【再观察观察,先別急。】
    陈隱年在睡著两个小时后,突然惊醒。
    所幸萧寂对此早有预料,乾脆就还没入睡,而是一直坐在陈隱年身边,开著檯灯看书。
    陈隱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口便指责萧寂:
    “你也觉得我出现幻觉了是吗?你根本不相信我,你听见他骂我了吗?你也觉得我在发疯是不是?”
    萧寂听著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伸手將他抱进怀里,拍著他的背,轻声道:
    “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陈隱年很激动:“上次,之前!我打了陈宇,陈宇不承认他骂我,没有人相信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了那个时候旁人对他的指责。
    就连后来调了监控,確定了陈宇確实骂过陈隱年之后,还是有人说:
    正常人不会因为別人一句话就动手打人的。
    只有像陈隱年这种精神有问题的,才会一言不合就跟人大打出手。
    这个时候的陈隱年,要的是发泄。
    无论什么样的安抚对於他来说作用都不大。
    萧寂只是抱著他,不许他挣扎,然后道:
    “不重要,乖乖,你生气有你的理由,一定是他们惹了你,不然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跟我动手呢。”
    这种反反覆覆的情绪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次缓和。
    陈隱年趴在萧寂的肩膀上:
    “哥,你別跟我在一起了,我迟早会害了你,你救不了我的。”
    “我会给你惹无穷无尽的麻烦,你会累死的。”
    萧寂摸摸他的后脑勺:“真有那一天,算我死得其所。”
    “我不累,陈隱年,真的。”
    当晚,萧寂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著陈隱年吃药,但陈隱年却主动找了药吃。
    睡著之前,整个人都处於一种精神萎靡的状態。
    萧寂以为陈隱年的郁期又要来了。
    但事实上,第二天萧寂起来后没多久,陈隱年便也醒了。
    没有前两天的躁动兴奋,也没有表现的特別沉默寡言,兴致缺缺。
    他只是主动凑上来吻了吻萧寂的脸颊,笑眯眯跟他说:
    “早上好,哥哥。”
    萧寂也回吻了他,两个人挤在洗手台前一起洗漱。
    萧寂去做饭时,陈隱年就搬了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看著萧寂。
    平静又粘人。
    吃完饭,陈隱年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將碗筷放进洗碗机,擦了桌子,然后就坐在沙发上,问萧寂:
    “我们能不能看电影?”
    正常来讲,躁期的陈隱年,是静不下心做这种需要集中注意力的事情的。
    而郁期到来时,他又会对这种事打不起任何兴致。
    萧寂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隱年摇头:“前所未有的舒服。”
    萧寂便开了投屏,由著陈隱年找了一部讲述火山的纪录片。
    电影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情节,但陈隱年却看得聚精会神,还抽空对萧寂道:
    “我很久没看电影了,这种感觉真好。”
    萧寂难得见他这么平静,在藉口给他榨果汁的空隙,发了条消息给陈溺:
    【给被打的小子一笔钱,让他上门来给陈隱年道歉。】
    陈溺很快回復了一大排问號,又问:
    【你说让谁给谁道歉?】
    萧寂再次输入:【让他来给陈隱年道歉,钱我来出。】
    陈溺回了一串省略號。
    许久,又回復了一句:【你会惯坏他的。】
    萧寂並不在意:【给我了就是我的,惯不惯坏都是我的事。】
    陈溺虽然对萧寂的命令表示不理解,但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只有萧寂才能稳住陈隱年。
    於是陈溺还是照办了。
    当天晚上,萧寂刚刚和陈隱年一起吃完晚饭,陈溺便带著人上了门。
    被打的男人叫张恆,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但奈何家里有些生意还跟萧家掛鉤,萧寂又开出了足够的利益,这才让他忍辱负重走了这一趟。
    陈隱年看见陈溺的时候,脸上还带著笑。
    但在看见张恆以后,笑意便收敛了起来。
    坐在萧寂身边,没吭声。
    张恆看见陈隱年也觉得头皮发麻,將手里提著的东西放在桌上,硬著头皮对陈隱年道:
    “昨天的事,是我嘴欠,言辞无状,我来道歉,希望小陈总不要计较。”
    陈隱年闻言,显得很彆扭。
    他挠了挠头,站起身:“也是我的问题,我太衝动了,不该动手打人,还要你上门来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张恆眼皮子直抽抽,看了眼陈溺,嗐了一声,不说话了。
    气氛是说不出的尷尬。
    就连陈溺都有些替张恆觉得委屈。
    明明什么都没说,路过陈隱年身边,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现在又要主动提著礼上门道歉,简直天理难容。
    目的达到,陈溺看了看时间,对萧寂道:
    “我那边还有事要忙,抽空过来的,不多待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萧寂点了下头,看向张恆,淡淡道:
    “辛苦了。”
    张恆连连摆手:“萧总哪里话,我自找的,不辛苦。”
    陈溺有些没眼看,看著陈隱年,嘱咐他:
    “乖乖听你萧哥哥的话,想我了就说,我隨时来接你。”
    陈隱年弯著眸子,伸手掺住萧寂的手臂:
    “快走吧,我好的很,一点都不想你。”
    打发走了张恆和陈溺,萧寂便开始若无其事地收碗盘,擦桌子。
    陈隱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著萧寂。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许久,说了一句:
    “这算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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