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香哦了一声,从货柜里把雪膏拿出来递给於隱年。
    於隱年打开那个小铁皮盒子,將里面的雪膏抠出来一小块,涂抹在手背上,感受了一下雪膏的触感,然后又將手背凑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香味不是他喜欢的,但是比起牛车軲轆的润滑油和猪油,明显已经是最优选了。
    於隱年琢磨了一会儿,问任香:“这玩意儿,好使吗?有没有什么刺激性?”
    任香摇头:“村里姑娘都用这个,没听说谁把脸用坏的。”
    没用坏过脸,那想必应该也不会用坏屁股。
    於隱年下定决心,对任香道:“就它了,拿两盒。”
    任香看著於隱年,有些好奇道:
    “哥,你买这干啥,看上谁家姑娘了?”
    於隱年瞥了她一眼:“什么姑娘?我自个儿用的,小孩子家,別打听那么多。”
    说完,付了钱,便將东西揣在怀里回了家。
    彼时,萧寂刚洗完了澡,靠坐在炕头里,借著屋里不算亮堂的光线看著一本从镇上书店里淘回来的全英文书籍。
    而於隱年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隱蔽的行为,早就在037的助紂为虐下,暴露在了萧寂的眼皮子底下。
    萧寂没穿上衣,就赤裸著上半身,穿著於隱年的短裤,支著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等著於隱年回来。
    於隱年回来以后,也没有第一时间进屋。
    他看见了臥室里亮著灯,犹豫片刻,还是先去烧了水,將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乾乾净净,还来回打了两遍肥皂。
    这才穿著背心短裤,將雪膏別在裤衩边儿上,回了房间。
    萧寂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於隱年,又若无其事地將目光放回在书上,不咸不淡道:
    “回来了。”
    於隱年看著萧寂瓷白的皮肤和他那大片结实漂亮的胸膛,不由咽了咽口水,嗯了一声,主动道:
    “我没喝酒,林贵喝了。”
    萧寂嗯了一声,又问:“聊得愉快吗?”
    得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其实还是挺愉快的。
    但於隱年显然不会这么说,只道:“跟他聊,有什么可愉快的?说了点正事而已。”
    萧寂就不说话了,只支著下巴看著他。
    於隱年脱了鞋爬上炕,跪坐在萧寂对面,伸著脖子去看他手里的书:
    “看的什么鸟文?”
    於隱年很聪明,神魂强大的缘故,即便没了记忆被封锁了神力,脑子也依旧聪明,学起东西来很快。
    又加上萧寂“教导有方”,和於隱年自己本身对於走出於家村这件事的欲望,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萧寂教过於隱年英文的。
    於隱年分明认识那些鸟文,虽说现在认识的单词数量有限,但看出来是英文还是不难的。
    他就是故意在没话找话。
    萧寂將书合起来放在一边,伸手捏住了於隱年的下巴: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於隱年不承认,目光落在萧寂的唇间:“我能打什么鬼主意,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萧寂的確了解於隱年,光是看於隱年的眸子,就能猜到他现在脑子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孤男寡男,乾柴烈火,血气方刚,各自都心知肚明对方在想什么。
    就连目光交匯间都带著无法言说的情慾,涌动,交织,不可告人又真挚热烈。
    两人不知道是如何吻到一起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动了手,关了灯,又打翻了小炕桌上的空水杯。
    噼里啪啦的响声在黑暗中格外明显,却无人在意。
    萧寂只知道,自己在脱掉了於隱年那件背心之后,准备对著他的短裤下手时,摸到了他別在裤腰上的小铁皮盒。
    气氛僵硬了片刻,萧寂问:“这是什么?”
    於隱年纵使做好了准备,也还是会觉得尷尬,他清了清嗓,想跟萧寂说说这铁皮盒子是拿来干嘛用的,又不好意思说,吭哧了半天,最后嘴皮子一禿嚕,说了句:
    “你皮肤嫩,多保养保养。”
    萧寂闻言,突然就笑出了声。
    萧寂很少笑,確切的说,他平日里甚至连面部表情都很匱乏。
    现在就这么笑出了声,於隱年就觉得,萧寂应该是知道这铁皮盒子是拿来干嘛的了,一时间更是尷尬不已,抬手捋了把头髮:
    “笑什么?你在笑话我吗?”
    如果现在光线允许,於隱年大概一偏头就能看见墙面上掛著的小镜子里,自己已然红得不像话的脸。
    萧寂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笑,你居然这么贴心。”
    於隱年被萧寂这么一夸,刚才那点儿尷尬倒是缓解了不少,嗐了一声:
    “萧寂,不是我说,跟著我,你就享福吧。”
    他这话一出,萧寂又笑了。
    但这一次,还没等於隱年恼羞成怒的去质问萧寂到底又在笑些什么,就被萧寂一把按翻在了炕上。
    在他耳边小声道:
    “你搞错了,宝贝。”
    於隱年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没能反应过来萧寂所说的搞错了,是什么意思。
    而当他反应过来之后,事情的走向,也已经偏离了他原本的预期。
    雪膏的香气开始在空气中瀰漫时,於隱年也曾抗拒过。
    他用手臂拦住萧寂,甚至有些惊悚道:
    “不不不,萧寂,我们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萧寂被他拦住,也不生气,就低下头去吻於隱年的手臂:“我们一开始,什么都没说过。”
    於隱年语塞,头脑发懵。
    但萧寂对此早有无比丰富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做可以让於隱年投降认栽。
    他吻住於隱年,拒绝跟他进行言语上的交流和爭辩,只用行动说话。
    而果不其然,没多久,於隱年就放弃了挣扎和抵抗,陷入了萧寂早就为他布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窗外的蝉一声声叫个没完没了,而於隱年的未尽之言,都被萧寂,捂在了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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