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杭城,表面依旧是一派歌舞昇平的繁华景象,论经济丝毫不差京城!
    白日里,李圣渊或是陪伴平阳、月汐顏等红顏娇妻泛舟西湖,赏荷听曲,或是与父母一同赴宴访友,言谈举止温文尔雅,晚上则是夜夜笙歌,儼然一位沉醉於江南风物与天伦之乐的閒散贵人。
    他的笑容和煦,目光清澈,任谁看去,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位出身尊贵、並无多少心机的世家贵公子!
    然而,在这片寧静祥和的表象之下,一股冰冷的暗流正精准而高效地涌动。
    魏王府名下,几家看似不起眼的货栈、赌坊接连出事。
    不是帐房先生深夜归家时莫名失踪,就是看守仓库的高手被人发现昏死在暗巷,醒来后对遭遇茫然无知,唯独灵魂深处烙印下难以言喻的恐惧。
    更有与海外联繫的关键线人,在其防守严密的宅邸內,如同人间蒸发,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一丝极淡、却令人心悸的灵力残余。
    就算提前有高手留守,也无济於事!
    所有的线索,都隱隱指向那个与魏王府外院管事钱荣相关的灰色网络。
    每一次出手都乾净利落,不留活口,即便有倖存者,也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精准地剔除著魏王延伸出去的触鬚,却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指向王府核心的证据。
    魏王府,书房。
    夜已深,烛火摇曳,將魏王慕巍然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正如他此刻阴晴不定的心情。
    他面前跪著一名黑衣亲信,正低声稟报,声音带著难以掩饰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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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城西货栈的钱管事,昨晚……没了。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跡,就像是……自己走出去再没回来。但他屋里那份关於澎湖货款的明细帐本,不见了。”
    “赌坊的教头『铁手张』,被人发现时武功已废,经脉寸断,问话时只会痴傻重复『珠子……光……』,其他的一概不知。”
    “海外的一处澎湖据点也传来消息,岛上人全死,尸骨无存……”
    说到这里,黑衣亲信眼中也是浮现浓浓的恐惧。
    “还有,我们派去监视李圣渊別院的三波人……第一波彻底失联,第二波回来报告说一切正常,李公子整日赏作画,未曾外出。”
    “第三波……第三波人倒是跟得紧,可……可他们回报说,李公子傍晚时分还在湖心亭与平阳公主等女眷品茗,绝无可能同时出现在数十里外处理掉钱管事……”
    亲信的声音越来越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诡异,处处透著不合常理的矛盾与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
    慕巍然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篤篤声。
    他面色沉静,但眼底深处却翻涌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即便他已经高看了这位李大人,但没想到做事依然如此乾净利落……
    原以为不过是个年少成名的年轻人,即便修为大成,查到了些什么,在杭城这盘根错节之地,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他甚至乐於见到李圣渊去查,或许还能借他之手,搅乱某些局面。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李圣渊的手段,远比他想像的要老辣、狠厉、且难以捉摸。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查案,这是一场无声的战爭,一场单方面的、精准的清除。
    对方明明知道是他魏王,却毫不畏惧,甚至懒得掩饰目的,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他眼皮底下,將他辛苦布下的暗线一一剪除!
    好似囂张的告诉他:“看什么看,下一个弄的就是你!”
    “珠子……莫非是镇魔司的某种秘宝?”李泰心中闪过念头,脸色更加难看。
    “李圣渊和他身边的人既然没有出手,那说明还有其他三品藏在暗中,是镇魔司的人吗?还是其他人在插手……”
    镇魔司直接听命於皇上,他人无从干预,能有什么底蕴,就算是他这位皇族亲王也不得而知……
    回想起坐镇北境多年的王叔燕王慕云霄,朝廷列举出来的他一项项罪证,绝不是朝夕间就能查出来的!
    如今在杭城如此短的时间就揪出了自己这么多的人,也绝对不是短期能做到的!
    这一切都意味著,杭城早有就有人渗透於此,而他这位杭城的王居然丝毫不知?!
    慕巍然长出一口气,心中暗嘆:『本王这皇帝妹妹还真是不简单啊!』
    “王爷,”亲信见魏王久久不语,硬著头皮请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否要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李圣渊?或者……请『那边』出动高手?”
    “加派人手?派去送死吗?”李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冰寒,“至於『那边』……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能轻易暴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李圣渊此举,既是报復,也是警告,更是在逼他先露出破绽。
    这个新侯爷,看似每日游玩享乐,实则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將自身完美地隱藏在迷雾之后,还真是会迷惑人啊!
    其心机之深,手段之诡,实力之强,远超同龄人,甚至让他这个久经风浪的亲王都感到了棘手。
    也对,要是不厉害,自己那风光一世的燕王叔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传令下去…”慕巍然沉默良久,终於开口,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和决断,“所有与钱荣、与海外有关的明暗线路,全部暂停活动,人员蛰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那……李圣渊那边?”
    “监视照旧,但再派些机灵点的,只远观,勿靠近。他愿意游山玩水,就让他玩。我们要做的,是等。”
    李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等他先沉不住气,等他查到足够多,也等……他自己露出马脚。或者,等一个能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现在终於明白,对付李圣渊,绝不能再用对付寻常宗室子弟的那一套。
    这已是一场需要极度耐心和谨慎的博弈,最重要的还需要绝对的实力压制!
    也许前往北境之前,才只是个金衣镇魔使的李圣渊是最好对付的时候。
    但谁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能將修为提升到二品之境……
    亲信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书房內,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魏王独自坐在阴影里,手指摩挲著一枚温润的玉佩,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神色无比凝重。
    他知道,杭城的风,就要变了。
    而这风眼,正是那个看似人畜无害、整日笑吟吟的新侯爷——李圣渊。
    也许从他离开京城,踏入南下的路,这场风暴便已经开始!
    “李圣渊……好一个李圣渊……”他低声自语,语气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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