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点了点头:
    “是的,何院长,我从沪市来。”
    “沪市来的……姓苏……叫苏棠……”
    何院长嘴里反覆琢磨著这几个字眼。
    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她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了上来!
    她试探著,声音都有些发颤地问道:“那……那你母亲……她是不是叫……林婉仪?”
    苏棠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这位何院长,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名字?
    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何院长认得家母?”
    “何止认得!”
    何院长一听苏棠承认,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她几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苏棠的手。
    “婉仪她……她是我年轻时候最好的姐妹啊!我们当年在沪市,那可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手帕交啊!可惜……竟然英年早逝。”
    何院长上下打量著苏棠,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和慈爱,越看越觉得亲切。
    “这么说,你就是……婉仪的女儿,苏棠?!哎呀!我的好孩子!真的是你!”
    “我早该想到的!长得这么水灵,跟你母亲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何院长拉著苏棠的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我就是秦野的母亲,何舒敏啊!你这孩子,怎么来了藏区,也不提前跟伯母打声招呼啊?”
    苏棠也彻底愣住了!
    秦野的母亲?何舒敏?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和蔼可亲、医术高明。
    刚才还对她讚不绝口的何院长,竟然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秦野的母亲!
    她未来的……婆婆?!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点吧!
    苏棠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
    “何伯母,我……我之前给秦野发过电报的,告诉他我会来藏区。”
    何院长一听这话,柳眉当即就竖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嗔怪的神色,对著空气就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儿子:
    “秦野这个臭小子!这个木头疙瘩!榆木脑袋!”
    “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一个字都没跟我这个当妈的提!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自己媳妇儿千里迢迢地要来了,他竟然都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真是气死我了!”
    何院长越说越气,仿佛秦野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似的。
    苏棠听著何院长对秦野的亲切问候,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秦野啊秦野,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到位了吧!
    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这未婚妻当回事?
    她连忙替秦野打圆场,柔声劝道:
    “何伯母,您別生气。可能……可能是部队里任务忙,他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何院长拉著苏棠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了。
    脸上的怒气也渐渐被喜悦和心疼取代。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著苏棠,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哪儿都好。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何院长语气里满是疼惜,拉著苏棠的手嘘寒问暖:
    “快,跟伯母说说,这一路上辛不辛苦?累不累?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走,咱们不在这抢救室待著了,晦气!跟伯母回家去!伯母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何院长说著,就要拉著苏棠离开。
    那本来守在苏棠病房门口的警卫员小方,见状立刻上前,试图拦住何舒敏。
    “何院长,这……首长交代过,这位苏棠同志暂时还不能离开病房。”小方硬著头皮说,心里直打鼓。
    何舒敏柳眉一挑,瞪著他:
    “怎么就不能放了?我未来儿媳妇!我带她回家吃顿饭,认认门,这也不行?”
    她声音不大,但那股子劲儿,让小方额头见了汗。
    “家属院就在那边路口,拐个弯就到。你要是怕人丟了,不放心,你就跟我们一起去!”何舒敏又补了一句。
    小方:“……”
    他能怎么办?
    这位可是秦团长的亲妈,军区医院的何院长!
    再说了,人家说的是“未来儿媳妇”,这信息量太大了,他一个小警卫员可扛不住。
    最后,小方只能苦著脸,点点头,认命地跟在了何舒敏和苏棠身后,充当起了临时的护卫。
    何舒敏心情极好,拉著苏棠的手,那叫一个亲热。
    她完全无视了跟在后面,一脸纠结的小方。
    一路上,她热情洋溢地给苏棠介绍著军区大院的环境。
    “棠棠啊,你瞧瞧,咱们这大院,別看房子旧了点,可乾净整齐,邻里关係也好得很,跟一家人似的。”
    “治安更是没得说,晚上睡觉都不用锁门!”
    苏棠含笑听著,时不时应和几句,心里却对这位未来婆婆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
    这自来熟的程度,简直了。
    很快,三人就到了一栋二层小楼前。
    小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红砖墙面,带著点苏式建筑的风格,朴素却异常整洁。
    院子里种著几株耐寒的草,虽然是冬天,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来,棠棠,这就是伯母家,以后也就是你家,別客气啊!”何舒敏说著,就推开了虚掩的院门。
    一进屋,一股淡淡的药草混合著阳光的香气就飘了过来。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却处处透著温馨。
    旧式的木质家具擦得鋥亮,沙发上铺著带碎的布罩子。
    墙上还掛著几幅字画,看起来颇有风骨。
    何舒敏忙前忙后,先是给苏棠倒了杯热腾腾的麦乳精。
    又从一个铁皮饼乾盒里拿出几块沪市特供的蝴蝶酥。
    “棠棠,快尝尝,这是你秦伯伯特地托人从沪市捎回来的,你爱吃甜的吗。”
    何舒敏嘴里不停地夸讚著苏棠:
    “哎哟,我们棠棠可真能干,长得又这么漂亮,跟你妈妈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苏棠捧著热乎乎的麦乳精,小口喝著,心里暖暖的。
    她应对得体,不卑不亢,脸上始终带著浅浅的笑意。
    暗地里,她也在观察秦家的陈设。
    那些看似普通的物件,比如墙角的那个老式收音机。
    一面墙的书架上那些的书籍,还有窗台上那个雕的铜质墨水瓶。
    无一不显示出这个家庭的底蕴和主人不俗的品味。
    看来,秦家的家世背景,比她预想的还要深厚一些。
    也是,毕竟秦家和苏家是世交,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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