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暖看著孙秀,心里直发怵。昨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心里门儿清。而且回家后,她哥哥朱向阳就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要不是她娘拦著,她哥的巴掌早就扇到她脸上了。
    “你有什么要跟我们交代的吗?” 孙秀把朱向暖的头髮又揪紧了几分,全然不顾周围人围过来窃窃私语,毫不畏惧地直视著朱向暖,“要不要我们去治安队说道说道?”
    朱向暖赶忙抓住孙秀的手,想减轻头皮的剧痛,此刻她又害怕又疼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孙秀,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你想得倒美!” 孙秀根本不理会她,冷冷地怒视著她,“你到底道不道歉?”
    “我,我……” 朱向暖瞧著如同疯婆子一般的孙秀,又看看一旁双臂环抱、冷眼旁观她们拉扯的苏瑾萱。一看到苏瑾萱,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不过没敢表露出来,那嫉妒的神色转瞬即逝。
    她的目光在孙秀和苏瑾萱之间来回游移,心里又气又怕。她咬了咬嘴唇,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欺负人,把我弄疼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那闪躲的眼神早已暴露了內心的虚怯。
    孙秀听了这话,怒火蹭地一下更旺了,手上猛地用力一拽,朱向暖的脑袋被扯得往后仰,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疼?我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疼!” 孙秀说著,又狠狠拽了一把,“这才叫疼!你到底道不道歉?”
    朱向暖疼得哇哇大叫:“孙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秀冷冷地说:“你还嘴硬!大院里那些编排我和小苏的话,是你最先传出来的,然后汪春艷她们几个长舌妇才跟著到处乱说,你还想狡辩?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把你的头髮全拔光!”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对著她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著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朱向暖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拼命想挣脱孙秀揪著她头髮的手,却被抓得更紧了。
    苏瑾萱也走上前来,声音清冷:“朱向暖,昨天大家就已经指出是你乾的了,你別想抵赖!你赖不掉的。今天既然撞上了,就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可真不介意拉你去治安队理论理论。到时候,你说,你会不会被关进去!”
    朱向暖听著苏瑾萱的话,心里一慌。她清楚,这两人要是真把事情闹到治安大队,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可让她就这么道歉,她实在是不甘心。
    犹豫了片刻,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错了还不行吗!都是我不好,不该乱说你们坏话,我…… 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们別打我骂我了……” 她哭得稀里哗啦,那模样好像她是被屈打成招的。
    周围的人果然纷纷指责孙秀和苏瑾萱,说她们欺人太甚,可两人对此充耳不闻,毫不在乎旁人说什么。
    孙秀也没那么容易被朱向暖的眼泪打动,冷哼一声:“哭得倒像那么回事儿,可你哭给谁看呢!你说的那些话给我和小苏造成的伤害,是几滴眼泪就能糊弄过去的吗?”
    苏瑾萱看著朱向暖:“朱向暖,我和孙姐跟你无冤无仇,从没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无端地对我们造谣生事?”
    朱向暖又偷偷看了苏瑾萱一眼,那嫉妒的火苗再次在眼底一闪而过。
    “我…… 我就是嫉妒你们。嫉妒你,你凭什么能嫁给沈营长那样的好男人!” 朱向暖看著苏瑾萱的眼神里满是不甘。
    “我认识沈营长有些日子过得,见过他几次,也向他示好过几次,可他连个正眼都不瞧我。凭什么你能嫁给他,我就不能!” 朱向暖越说越激动。
    苏瑾萱听了,不禁轻笑出声:“因为我家錚哥眼睛不瞎!而且,还因为我命好。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人自小就给我们订了娃娃亲!还有就是……”
    她凑近朱向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长得比你漂亮,能入得了他的眼!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 朱向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孙秀看著朱向暖,恨得咬牙切齿:“那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
    “你,你一个自家男人不疼,又没了工作的人,凭什么日子越过越好,凭什么能出入君悦大饭店那种高档地方,我…… 我心里不平衡……”朱向暖小声嘟囔著,没敢再看孙秀。
    孙秀恨不得扇朱向暖几巴掌:“你竟然因为嫉妒,就胡说八道,让我和小苏被人指指点点,走,我们去治安大队说理去!至少让他们关你两天!” 说著就扯著朱向暖的头髮要拖她走。
    “孙秀,你,你放开我,我不去治安队!” 朱向暖惊恐万分,昨天她嫂子差点就被关进去两天,今天她哥哥不在这儿,要是去了治安队,她没准真得被关起来,“我,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们就放过我吧!”
    “秘密!什么秘密?”
    朱向暖眼神闪烁,低下头:“关於,关於你丟工作的事儿……”
    苏瑾萱微微挑眉,看向孙秀:“姐,要不先放开她,听听她说什么!”
    孙秀鬆开揪著朱向暖头髮的手,冷冷地看著她:“你要是敢跑,我就去你家找你,到时候就是你哥朱营长来求情都没用!说吧!我丟工作的事儿,有什么秘密!”
    朱向暖看了孙秀一眼,低下头,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被厂里开除。”
    “哦!” 孙秀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著朱向暖,“那还不快说!”
    “这里这么多人!” 朱向暖瞧了瞧四周那些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
    孙秀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也觉得这儿不是说秘密的好地方,便带著她走到一旁。
    朱向暖看著孙秀,吸了吸鼻子,脸上挤出一丝假笑,说道:“孙姐,你被厂里开除这事儿,其实是,是刘艷秋捣的鬼!”
    “刘艷秋!” 孙秀眉头紧皱,“朱向暖,你又想造谣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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