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头上的眾人,听了傻柱这话,顿时安静下来。
    有好事者正要开口,柳戏蝶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都別走,还有一出!”
    哇!
    听说还有一出,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听了这话,傻柱一愣,隨即凑到柳戏蝶身边。
    “媳妇,都唱了一个半小时了,咋还要唱呢?”
    “身子要紧,就別唱了,回屋休息吧,啊?”
    “准备的三齣戏,得唱完才行。”
    柳戏蝶眼神发飘,淡漠道。
    “这……都快十点了,改天再唱吧,改天接著唱,今儿就別唱了。”傻柱劝道。
    “不!”柳戏蝶一口回绝,“准备的三齣戏,今晚必须唱完。”
    “这……”
    柳戏蝶態度决绝,傻柱一时语塞。
    “让她唱,就让她唱。”
    “她想唱,就让她唱唄,拦著她干啥。”
    “就是,人家准备的三齣戏还没唱完,让她唱完唄。”
    看热闹不嫌事大, 眾人纷纷起鬨。
    “那好吧,就把剩下的一出唱完吧。”
    眾人起鬨,加上柳戏蝶自己想唱,傻柱只好答应下来。
    傻柱答应下来后,柳戏蝶没有立即开唱,也没有坐下来喝茶休息。
    说要换身衣服,便进屋去了。
    进了房间,便把门关上。
    傻柱想进去也进不去,只好站在门口等著。
    “过来坐啊, 站在门口做什么?”
    傻柱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像个傻子一样,林海便朝他招招手,招呼他过来。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干啥呢你,心神不寧的?”林海问道。
    “她都唱了一个半小时了,还要唱,担心身体吃不消。”
    “你真关心她啊。”林海悠悠道。
    “那当然,我是她丈夫嘛,当然关心她咯。”
    听了这话,林海冷笑一声。
    “真关心她,为什么还要勾引別的姑娘?”
    说这话时,林海侧著身子,凑到傻柱耳边说的。
    只他能听见,別人都听不见。
    这话一出,傻柱浑身一震,忙解释道:
    “哪有,我没勾引別的姑娘啊……”
    “噢,是吗?”林海轻笑一下,“我听到风言风语,说你和你们科室一个叫李梦的不清不楚。”
    “难不成,我听错了?”
    此话一出,傻柱傻了。
    他们科室的事,怎么传到了林海耳朵里。
    “……听谁说的,我们就工作上的关係,不是你想的那样。”傻柱红著脸辩解。
    “我可提醒你啊,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你自己清楚。”
    林海沉著脸道,“別抓了蛀虫,自己变成蛀虫。”
    “出了问题,我可不保你,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
    “明、明白……”傻柱囁嚅道。
    还想著休了柳戏蝶,和李梦双宿双飞的。
    事情都传到林海耳朵里了,看来这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如此一想,傻柱彻底断了休柳戏蝶的念想。
    转念一想,以后不能和李梦打情骂俏了,心里一阵难过。
    “傻柱,你媳妇怎么还不出来,你看看去。”
    柳戏蝶进屋了十来分钟还没出来,许大茂等得不耐烦,拍了拍傻柱肩膀。
    傻柱正烦著呢,顿时跳了起来。
    “她不是说了吗,在里面换衣服,催什么催,等著!”
    不过拍了他一下而已,许大茂没料到傻柱会有这么大反应,一下愣住了。
    “急啥啊,跟吃了火药似的。”
    许大茂说著,白了傻柱一眼。
    “走开,走开,不愿等回去,別看了。”
    傻柱没好死气的,挥了挥手。
    “走就走,谁稀罕呢。”
    被傻柱驱赶,许大茂来了脾气。
    拉上娄晓娥,就要回屋去。
    就在这个时候,傻柱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戏蝶穿著一身白,化著惨白的妆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看到她这副打扮,眾人都是一愣。
    “怎么穿成这样,给谁守灵呢。”
    口直心快的贾张氏,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好好的,穿孝服做什么。
    “三大爷,她穿这身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都要走了的,柳戏蝶出来后,他又留了下来。
    “看样子,她要唱哭戏啊,《梁山泊与祝英台》中,祝英台给梁山泊哭灵的时候就穿的一身白。”
    嘶!
    听了这话,许大茂吸了口凉气。
    “唱点小曲儿多好,为什么要唱哭戏,多晦气啊。”
    “外行发言、外行发言。”阎埠贵撇了撇嘴。
    “怎么就外行了,院里又没死人,没必要唱哭戏嘛。”许大茂爭道。
    “谬论!”
    话音刚落,阎埠贵立刻反驳。
    “谁说死了人才能唱哭戏。”
    “哭戏是一种创作手段,一种艺术形式。”
    “哭戏很难唱的,一般人驾驭不了。”
    “柳戏蝶敢唱哭戏,真有两把刷子啊。”
    阎埠贵说著,露出讚许的目光。
    “原来这样啊……”
    听了解释后,许大茂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哭戏虽然是种厉害的艺术表现形式,但对许大茂而言,他更爱听喜庆热烈的小曲。
    不管怎么说,先听听看吧。
    想到这里,许大茂把目光投向了场地中央。
    场地中央的柳戏蝶,垂著双手站著,神情没落,跟刚才判若两人。
    环视一圈,看了一眼现场的人。
    没有鞠躬,摆了个架势,淒淒切切唱了起来。
    声音婉转低沉,跟刚才的高昂热烈截然不同。
    眾人听了,心里都是一沉。
    “……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
    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內成灰……”
    越唱声音越低沉,唱到后面,如诉如泣,竟掉下两行清泪,哭了起来。
    眾人见了,无不悲伤。
    眼皮子浅的妇女,诸如娄晓娥之流,完全沉浸其中。
    柳戏蝶哭,她们跟著哭。
    刚才还热闹喜庆的现场,顿时哭声一片。
    知情的知道是柳戏蝶唱戏唱得好,把人给唱哭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院里死人了呢。
    “好戏,好戏啊!”
    “比我在收音机里听到的,还唱得好。”
    听到动情处,阎埠贵不停鼓掌。
    嘴巴抽动著,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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