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磐石叩玉闕,青莲承天泽
    出了不老殿,叶凡黑皇与俞珩分手。
    叶凡慢悠悠地步在山间小径上,双手枕在脑后,月光如纱,轻柔地披在他肩头,將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夜风拂过发梢,带来草木清香,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愜意的弧度。
    呼他深深吸了口山间清新的空气,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自从来到北斗,难得有如此放鬆的夜晚。
    庞博不仅获救,还因祸得福得到了妖帝传承,压在心头的大石终於落地,这份畅快,让他感觉连修为都要突破似的,当然,这只是错觉。
    “啊~好缺源啊!”
    他突然仰天长嘆,声音在山谷间迴荡。
    道宫境界的突破需要海量源,这个现实问题让他刚刚的愜意消散了几分,望著满天星斗,他异想天开地嘟:
    “要是天上能掉下千百万斤源就好了.::
    “汪!”
    一声犬吠打断了他的白日梦,黑皇蹲坐在一旁的山石上,金缕衣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狗脸上写满嫌弃:
    “你在这空想有什么用?要行动起来!”说著,它突然人立而起,额间第三只眼银芒闪烁,然而银光刚溢出眼眶,就“噗”地一声消散在夜风中。
    “他娘的怎么这么难练啊!”黑皇牙咧嘴,狗爪懊恼地拍打著石头,
    “本皇明明都摸到门槛了!”
    叶凡指尖轻弹,石子“嗖”地划破夜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远处树丛中扑稜稜飞起几只山雀,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间格外清脆。
    “急什么?”叶凡懒散地靠在古松上,斑驳的树皮得他后背发痒,
    “帝经要是这么好练,满大街都是大帝了。”他拖长声调:
    “资质这东西啊,天生就卡死了.....
    “汪!本皇天资绝世!岂是你能揣度?”黑皇炸毛跳起。
    叶凡撇撇嘴,隨手扯了根草茎叼在嘴里:
    “好东西给你也是糟塌,可惜我不是妖族......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扑来!
    “鸣!”黑皇一口咬在叶凡手臂上,尖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啪!”
    叶凡反手就是一记金光闪闪的巴掌,却像拍在了万年玄铁上,震得手掌发麻,他牙咧嘴地抬脚一端,黑皇顿时化作一道拋物线,“轰”地嵌进了远处的山壁,碎石籟落下。
    “死狗!”叶凡甩著发红的手掌,
    “牙口倒是越来越好了!”
    山壁上的狗形浮雕突然眼晴一亮,抖落一身碎石跳下来:
    “小子!你不是缺源吗?”它鬼鬼崇崇地凑近“我听闻蛟龙得道都会將宝物藏於一处,你说青蛟王的宝库里...
    “打住!“叶凡连忙做了个声的手势,警惕地四下张望,
    “你身上背著金翅大鹏的血债呢!还想招惹青蛟王?要去你自己去!”
    黑皇耳朵查拉下来,尾巴却还不死心地摇著:
    “注!本皇这不是为你著想....
    ,
    叶凡突然伸手:“那先借我点?”
    “没有!“黑皇瞬间后退三步,金缕衣裹得严严实实。
    “我会还的。”
    “汪!说了没有!”
    “小气狗......
    》
    这时,三道璀璨神虹划破夜空,如流星般从天际掠过,就在即將远去时,其中一道突然急剎,
    其余两道也隨之折返,三道身影悬浮半空,醉意朦朧地俯视著山道上的叶凡。
    “?这不是......
    为首的白衣男子轻摇羽扇,周身酒气瞬间蒸腾消散,他面容俊逸,衣诀飘飘,宛若謫仙临尘。
    身旁金衣道人双目如电,开闔间精光四射,金色道袍在月下熠熠生辉。
    最后一位绿袍青年气质恬淡,周身縈绕著草木清香。
    三人飘然落地,白衣男子拱手笑道:
    “在下白凤,这两位是金羽、苦竹道友。”他声音清越,带著几分热络“没想到能在此偶遇叶兄。”
    叶凡眯起眼睛,敏锐地察觉到白凤眼底闪过的一丝异色,黑皇悄悄挪到他脚边,金缕衣上的鹏羽纹路微微发亮。
    “叶兄怎么独自在此?”白凤羽扇轻摇“方才不是隨殿下离席了吗?”
    叶凡嘴角微扬,隨手摺了根草茎把玩,语气隨意:
    “殿下说要与我赏月敘旧,去青莲宫取酒了。”
    金羽金色道袍无风自动,上前一步笑道:
    “我等仰慕殿下已久,苦於无缘亲近。”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叶凡,
    “今日得遇叶兄,真是天赐良机,不知可否为我等引荐一番?”
    叶凡爽朗大笑,拍著胸脯道,
    “我与殿下是同乡,一个村子长大的!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黑皇狗嘴一抽,这谎扯得,它自愧不如。
    苦竹轻嗅山风,绿袍上的竹纹仿佛活了过来,若有所思道:
    “叶兄与殿下竟是故交?难怪....
    白凤突然羽扇一合: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寻殿下?”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正好我带了上好的千年醉。”
    叶凡面上热情洋溢:
    “好啊!不过......”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
    “殿下最討厌被人打扰,不如这样,我先去通报,三位在此稍候?”
    金羽眉头微皱,金色道袍上的纹路隱隱泛起光芒,白凤连忙按住他,笑容不变:
    “那就......有劳叶兄了。”
    夜风骤起,吹得山林沙沙作响,叶凡拱手告辞,转身时与黑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三道目光如芒在背,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豌的山路尽头。
    青莲宫深处的碧波潭上,氮盒著朦朧雾气。
    顏如玉斜倚在潭心青玉磐石上,一袭近乎透明的並蒂莲纱衣隨波轻漾,恍若水中生出的仙葩,
    纱衣薄如蝉翼,缀著细碎的青晶,流转著梦幻般的光晕。
    她以手支颐,纤纤玉指抵著下頜,修长的鹅颈微微低垂,几缕青丝垂落水面,隨著涟漪轻轻摇曳。
    雪肤在月华映照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从微的衣襟能看到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
    “哗啦—”
    玉指轻拨水面,盪开圈圈涟漪,交叠的玉腿在纱衣下若隱若现,足尖点水时带起晶莹水珠。
    柔软腰肢轻动,两朵绣莲隨著她的呼吸竟似活物般徐徐绽放,莲瓣隨著动作轻颤,在雪肤上投下细碎碧莹。
    “唔....
    2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嘆从樱唇溢出,她眼波流转,清冷与嫵媚奇妙交融,眉心的青莲妆在灼灼生辉,偶尔抬眸时,含春的眸光能让潭中游鱼都忘记摆尾。
    夜风拂过,纱衣紧贴腰肢,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水中的倒影与真人交相辉映,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美,潭畔的夜莲在她面前纷纷闭合,自惭形秽。
    有著最动人的、浑然天成的矛盾,明明身姿妖嬈如魅,气质却始终保持著青莲般的清绝,眼波流转间,既有少女怀春的娇羞,又有妖族公主的矜贵。
    指尖掠过唇畔,不经意流露出让任何人为之倾倒的风情。
    忽闻“扑通”一声轻响,岸边苍青磐石悄然滑落,沉入碧潭深处,正臥在一株青莲根畔,盪起圈圈涟漪。
    顏如玉募然回首,只见俞珩倚立湖畔,他眼尾映著月色,眸中含著春水,半的衣襟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衣襟还沾著未乾的酒渍。
    “殿下回来了.....:”她指尖不自觉摩裙带,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俞珩目光流连在她曼妙身姿上,从微湿的青丝到半透的纱衣,最后定格在那双含著羞意的眼眸,嗓音微哑:
    “多饮了几杯,本该早些回来的。”
    “嗯.....:”顏如玉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捂住微微起伏的胸口,却又忍不住抬眼偷瞧他的反应,纱衣下的肌肤泛起淡淡緋色,青莲欲作红莲。
    俞珩唇边笑意愈深,撩袍在她身旁坐下,带起一阵混合著酒气的清风:
    “使公主久候,实乃我之罪矣。”说著从袖中取出一套羊脂玉酒具,壶身雕著交颈鸳鸯。
    他勘酒的动作行云流水,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流转著蜜般的光泽,酒香不浓,却雋永绵长,似有若无地缠绕在两人之间。
    “当自罚三杯。”俞珩仰首连饮两盏,正要饮第三杯时,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
    顏如玉眼波盈盈,似一泓载满星光的春溪:
    “我先离席未伴殿下......”她夺过酒盏,手指擦过他掌心,
    “此最后一爵,容如玉代饮。”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几滴酒液顺著她精致的下頜滑落,流过雪白的颈项,最终没入半透明的纱衣,沾湿的衣料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轮廓。
    俞珩只觉怀中一沉,顏如玉已软软倒入他怀中,此酒不知是以何为原料酿製的仙酿,只一杯,
    竟让她这般不胜酒力,酒盏脱手,清脆一声落在青石上,滚了两圈,余音裊。
    她浑身似被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地贴在他胸膛上,发间青莲簪微斜,几缕青丝散落,拂在他颈间,带著淡淡的幽香。
    她的脸颊红如醉霞,双眸半闔,眼尾染著一抹娇艷的緋色,长睫轻颤,似蝶翼般脆弱易折。
    俞珩呼吸渐缓。
    她身上只著一袭轻纱,此刻酒液微湿,更显朦朧,香肩半露,雪肌在月光下泛著莹润光泽,似最上等的羊脂玉,温热细腻。
    她的腰肢纤细柔软,隔著薄纱,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如暖玉生香,令人心驰神盪。
    她的呼吸轻浅,带著微的酒香,唇瓣因酒液浸润而泛著水光,如初绽的桃,娇艷欲滴,她无意识地轻蹭了一下他的胸膛,唇间溢出一声低低的,似猫儿般慵懒娇软。
    俞珩掌心贴在她腰后,触手之处,柔若无骨,却又温软得让人不忍鬆开,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纱衣传来,如春水般熨帖著他的肌肤,让他心跳渐沉,血液无声沸腾。
    “殿下.....:”她含糊轻唤,嗓音因酒意而低软,尾音微颤,似撒娇,又似无意识的依赖。
    俞珩眸色渐深,伸手拇指轻轻抚过她唇角残酒,凑到她耳边低笑一声:
    “公主这般......可是在罚我?”
    她似听懂了,又似未懂,只是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鼻尖蹭过他的锁骨,呼吸灼热,
    如羽毛轻扫,撩人心弦。
    见怀中佳人仍醉眼迷离,俞珩低首在她香肩轻轻一咬,顏如玉顿时娇躯微颤,如触电般酥麻传遍全身,晶莹汗珠顺著她修长玉颈滑落,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嗯...:.:”她睫毛如蝶翼轻颤,眸中泛起朦朧水雾,朱唇轻启间呢喃道:
    “殿下会与如玉一起......重现我族荣光吗?
    一俞珩闻言,双手捧起她配红的娇顏,四目相对,他眼中流转如星河,声音似松间清风般低沉温柔:
    “吾与卿誓约,永世不离。”他指尖轻抚她泛红的眼尾、轻颤的唇瓣,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若不能重振帝族之威,光耀门;愿效顽石之痴,殞身不恤。”
    掌心贴在她剧烈跳动的心口,十指紧扣她微凉的柔美:
    “纵坠千仞危崖,投身万丈寒潭,寧於幽冥之底,岁岁承霜,年年饮露,长埋九泉而无悔;誓守一诺以成灰,纵骸骨化泥,精魂为魄,亦不负与卿白首之约。”
    “殿下~~”顏如玉情动至极,星眸含泪轻呼,泪珠映著月光,如朝露般悬在长睫,將落未落。
    此刻莲影轻摇,涟漪微泛,似有千言欲诉;磐石静佇,渊默如初,却藏暗涌深流。
    她朱唇微启还想说什么,却被俞珩以指封,他指尖温柔似水,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月光下,两道身影渐渐相融,但见一石影微移,莲枝轻探,棱骨崢嶸似龙脊蛰伏,粉萼含霞若凤首初昂。
    石棱触瓣,清露交融,龙頜轻衔凤喙,寒潭乍破並心漪。
    石隙吞吐,温润如龙呵云气;莲瓣娇承,颤若凤翎筛金缕。
    石纹明灭,隱现赤芒如鳞火;莲心摇曳,半闔羞眸星露。
    水波激盪,石魄昂然欲夺天精,莲魂柔韧巧避月魄。
    石棱碾蒂莲衣落,粉瓣覆岩骨石横,苔衣如甲坠,荷茎錚錚似弦鸣。
    酣处石旋莲转,玄黄倒置,清浊相涵,寒潭自转小周天。
    莲茎绕凝霜髓,沁作雪痕侵石骨;石孔吞泽吐暖烟,呵成霞雾映莲肩。
    磐石欲托青莲棲斗汉,青莲思衔磐石化冰轮。
    乾坤寂处潭心玉,水镜开时莲畔珉。
    莲依石,石偎莲,一柔一刚,一清一朴,仿佛时光在此刻凝结,唯余水底无声的依偎与浸润,
    胜过人间万语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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