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搞株连
    建安十四年春,一代梟雄曹操病逝於洛阳,享年五十四岁,此时的曹操,虽比歷史上少活了十一年,却因未经歷赤壁之败,让这中原大地的局势,呈现出与后世熟知的歷史截然不同的模样。
    至此曹操的功业也达到了顶峰,如今的曹魏政权,坐拥冀州、充州、青州、徐州等九州之地,
    人口逾五百万,战马二十万匹,粮草储备更是足以支撑数年大战。
    朝堂之上,以荀或、荀攸为首的颖川士族与夏侯氏、曹氏宗亲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曹操推行的“唯才是举”政策,则打破了门阀对仕途的垄断,
    而汉献帝刘协,虽仍居皇位,却早已习惯了在曹操制定的规则下生存,朝廷的詔命,皆出自丞相府的案头,已成为常识。
    曹操的一生,正如他在《蒿里行》中所写:“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他以铁血手段平定乱世,又以雄才大略治理国家,虽未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却为曹魏政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如今,他虽已病逝,但他留下的政治遗產和军事布局,仍在影响著这个时代的走向。
    而中原大地,也將在曹魏政权的统治下,继续朝著统一的目標迈进。
    就在曹操病逝的当日,曹家的几位大都督未及送丧,便匆忙的赶往属地就任了,与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曹轩最信任的先生贾谢,
    而洛阳城也全城戒严了,校事府的探子到处抓人,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灵堂內,一身丧服的曹轩正跪在蒲团上,望著灵枢前摇曳的长明灯出神。
    “世子!”鲍邵掀开玄色帷慢疾步而入。
    “舅父,抓了多少人了?”
    “已经有百余人了,这其中既有各路诸侯的探子,也有在魏王逝世当日饮酒作乐的官员,还有一些则是口出狂言的儒生。”鲍邵低声回道。
    曹轩不悦的问道:“怎么还抓儒生呢?”
    “世子,这些人说的话实在可恨,他们说魏王的死因別有蹊蹺,很有可能是感染了一些脏病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曹家子嗣爭权,活活气死了魏王。”鲍邵小心翼翼的回道。
    听了这话,曹轩气的差点当场破口大骂。
    曹轩平復了一下心情,方才缓缓说道:“自古以来,便没有以言治罪之先例。
    此例我们曹家不能破,给这些人一个教训,还是放了吧。
    至於其他人,严刑拷打,寧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人。”
    “诺,世子。”
    “对了,舅父,我这里还有一首诗,你帮我传出去,就说这是祖父临终前所做。”
    “诺,世子。”
    鲍邵缓缓退出灵堂后,方才打开在袖中的素绢,烛光下,墨字力透纸背,却非曹操笔跡: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一统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他指尖一颤,素绢边缘的“建安十四年春王前书”钞印还带著硃砂湿气。
    鲍邵明白,这首诗的真正作者,正是自已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外甥。
    同样他也清楚,此诗一出,就相当於曹轩断了自己的后路,若曹轩將来不能完成祖父遗志,可想而知,他定会被盯在歷史的耻辱柱上。
    “兄长,你怎么来了?”鲍勛的话打断了鲍邵的遐想。
    “二弟,为兄有点事要找世子。
    你来此做甚?”鲍邵皱著眉头问道。
    “哎,还不是因为你们校事府做的好事?
    你们隨便抓人,且刑讯逼供,刑部和都察院的人都闹到我们御史台了,崔公特意让小弟来找世子问问此事.
    鲍勛话音未落,鲍邵已猛地住他手腕,低声喝问道:“你这是来拆为兄的台么?
    还是你以为御史台的弹章能压得住校事府的刑具?”
    鲍勛挣开兄长的手,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那为兄问你,当今天下,是死人的嘴更严实,还是活人说的话更可信?”
    “可刑讯之下屈打成招者十之有三!昨夜张郎中家的老僕,被生生打断双腿然后今天一早,
    张郎中便在家中被捕了,罪名竟然是谋反。
    如此屈打成招,置国法於何地?”
    “哼,你和张郎中认识么?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鲍邵冷冷的问道。
    “那兄长是知道了?”
    “张郎中全家都信仰五斗米教,五斗米教的天师是谁?就不用为兄多说了吧!”
    听到此话,鲍勛面色大变,但还是据理力爭道:“那也不行,要想定罪那自有刑部和都察院在,由不得你们校事府。
    此先例一开,天下將永无寧日。
    正所谓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你们校事府隨隨便便的对官员动手,那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
    话音未落,灵堂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曹轩正握著半只茶盏站在门口。
    “世子恕罪,是吾等逾矩了。”二人连忙拱手请罪道。
    曹轩轻嘆一声,然后来到二人中间,大礼参拜道:“两位长辈皆是曹轩在这世上至亲至爱之人。
    想当年徐州之乱时,大舅父为护我身中三箭;小时候,轩生病时,是小舅父背著轩到处求医。
    可以说,没有两位舅父,轩就不会平安的长大“
    鲍勛望著侄儿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建安七年那个冬夜,九岁的曹轩染了病,那时候也正是鄴城疫病,全城戒严,曹操出征在外,卞夫人又不让自己进去。
    他带著鲍家的私兵冒雪闯过三道封锁线,才找到已经人事不省的曹轩。
    那时的他抱著曹轩,怀里的小身子烧得滚烫,却还著他的一副,哑著嗓子喊道:“小舅父,
    別丟了轩”
    “轩儿”鲍邵喉间发紧,连忙伸手扶起曹轩。
    曹轩哽咽著说道:“小舅父,轩求求您,莫再让轩为难了,轩保证,此事过后,定不再擅用校事府。
    为了曹家基业,也为了轩儿的性命,此事您就当做不知吧。”
    过了良久,见鲍勛还是毫无反应,鲍邵不禁怒吼一声道:“孩子求你不行,那为兄也给你跪下了。”
    鲍勛连忙扶起兄长,不禁长嘆一声道:“轩儿,小舅父会为你儘量拖延时间的,你要动作快点“多谢小舅父。”曹轩大喜过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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