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兴邦的臥室。
    “炸得好!就该炸死那帮狗日的!”
    一道底气不足,发虚的男人声音,从屋內响起。
    “先生,倭瀛皇室办公厅舍被炸了好久了。”
    带病气的疲惫男音,再次响起:“你们该把报纸早点拿给我,也不知道是哪位豪杰乾的,怎么没把那帮狗日的给炸死哈哈哈……咳咳咳!!”
    秦姝站在臥室门口,听到里面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气息短促的咳嗽声。
    她捏了捏儿子的手,温声问:“宸宸听出来什么没?”
    谢宸南小嘴一张,缓缓道:“內伤很重,主伤在心肺,重创之下心脉瘀阻,肺气大伤,生机微弱……”
    他停顿数秒,小脸凝重地补充:“如果不干涉救治,此人最多还能活三四个月。”
    准备抬手敲门的中年男人,听著孩子稚嫩的声音,手狠狠一颤。
    他眼眸锐利地盯著谢宸南,阴惻惻道:“孩子,你才多大,连唐先生的面都没见,就妄下定义,这跟诅咒又有什么区別!”
    中年男人周身瀰漫出浓重的威压,逼人的压迫感笼罩在谢宸南的身上。
    谢宸南是谁?
    华夏第一权门,谢家的三代嫡系。
    他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长大,后跟在一国掌权者的父亲身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打小就被军、政、商三界大佬恭维,又岂会被一个狐假虎威的人震慑。
    谢宸南漆黑清澈的冷意黑眸,沉静地望著中年男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屋里的人的確快死了。”
    眼见中年人气得不轻,谢宸南唇角勾起一抹傲然弧度。
    “在这世上,除了我跟妈妈,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你再嘰嘰歪歪,就算能救,我也不会救了,毕竟是你们有求於我们,不是我们上赶著求你们。”
    小小少年,丝毫不惧比他高的中年男人。
    还以绝对傲然的底气,说出让人憋屈的威胁言论。
    秦姝看著这一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丝毫不担心儿子会被欺负。
    屋內,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阿龙,是谁来了?”
    “先生,钱小姐来了。”
    中年男人立刻回神,姿態恭敬地匯报。
    唐兴邦笑著说:“快把人请进来,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
    房门被推开,屋內的情景显露出来。
    身穿白色唐装的中年男人,手上拿著一份报纸,倚坐在屋內中央的躺椅上。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窝深陷,瘦得不成样子,浑身瀰漫著死气。
    秦姝美眸微微眯起,打量著唐兴邦身上縈绕的黑色雾气。
    儿子的判断,还是有点小失误的。
    唐兴邦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钱丽娜走进屋內,乖巧地打招呼:“唐叔叔,我来看您了。”
    唐兴邦看著穿著得体时尚的钱丽娜,眼底闪过一抹怀念之色。
    他声音和蔼:“我就是个大老粗,担不起大小姐的一声叔叔。”
    钱丽娜把包放到桌上,熟稔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按照家族备份,我喊您一声叔公都不过分。”
    唐兴邦出身於香江的贵族,在家族辈分很高,可惜家道中落,不得已远赴米国。
    “这么多年不见,你越来越靚了,听说你孩子都生了?”
    “嗯,年少的时候不爱惜身体,不好有孕的,多亏了秦神医,我才有做妈咪的机会。”
    钱丽娜把秦姝拉到跟前:“这就是我们华夏的第一神医,上一任华夏掌权人,戚老都对她夸讚有加,京市各大世家也都对她讚不绝口,在这世上就没有她治不了的病,唐叔叔您有福了。”
    唐兴邦撩起眼皮,浑浊不清的眼眸,探究地盯著秦姝。
    他的眼神不像看钱丽娜那般温和。
    秦姝率先开口:“唐先生,久仰大名。”
    唐兴邦忽地笑了,一语道破秦姝的身份:“想必这位就是谢夫人,没想到我竟然能劳您大驾,让我受宠若惊啊。”
    他嘴上说著客套话,神態不见有多受宠若惊,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钱丽娜双眼微微睁大:“唐叔叔,你认识我小表嫂?”
    唐兴邦老神在在道:“我人虽然不在国內,国內还是有些亲朋好友的。”
    华夏这些年发展太快了。
    无论是科技还是军备方面,都走在世界的前沿。
    虽说华夏还没有超越米国,却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赶超几百年工业化的发达国家,足以用震撼二字概括。
    钱丽娜嘟囔道:“原来您早知道了,还看我笑话。”
    她心下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没有表现出来。
    唐兴邦摇头解释:“你们来之前,我是不知道的,以为阿七请来的,是咱们香江的玄学大师。
    见到谢夫人后,被她身上尊贵的气度所震慑,回想华夏这些年发生的种种,这才猜出谢夫人的身份。”
    秦姝俯视著唐兴邦,听他嘴上说得诚恳,言语神態对自己並不怎么信任。
    她红唇轻启,慢悠悠地说:“唐先生,天色这么晚了,咱们开门见山吧,续命十年不成问题,就算是二十年也可以。
    只是我的要求也比较直接,你接下来活多久,就要为以郭家名义收购的『hsk』资本效力。”
    秦姝对唐兴邦说不上,是好感或者是反感。
    从决定出手那一刻,她心中只有利益。
    唐兴邦洞察人心的浑浊眼眸,静静地盯著秦姝,儘管极力压制身上的內敛霸气,眉宇间还是忍不住泄露出几分猜疑与轻视。
    在他看来,秦姝年纪太小了。
    她被国內世家追捧,也是因为华夏掌权人的妻子。
    唐兴邦神色懨懨,耷拉著眼皮子,淡声说:“你要是真能让我续命二十年,我把金龙帮送你又如何,可惜,我这把老骨头不爭气,最多还能活三四个月。”
    最后一句自嘲的话,传进秦姝耳中。
    她立刻明白过来,唐兴邦听到儿子谢宸南的话。
    秦姝面带笑容,笑吟吟地说:“看来我们的生意是谈不成了。”
    她既不喜欢勉强人,也不喜欢上赶著救人。
    “宸宸,我们走了。”
    秦姝拉了拉儿子的小手,没拉动。
    她又拽了拽,还是没拉动。
    秦姝好奇地低头,看到谢宸南正凶巴巴盯著唐兴邦。
    “儿子,怎么了?”
    谢宸南满脸气愤道:“妈妈,他看不起你!”
    他小手指著唐兴邦,都快要气成河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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